一旁的徐嘉也把一碗桂花冰酥酪放到她面前,笑着说:“颂宜,记得你之前喜欢吃甜品,这个可以尝尝看。”
江颂宜没有抬头,只低声道:“谢谢。”
能感觉出来,苏瑾禾今天让她过来参加寿宴,还有别的意图。
——想撮合苏家和徐家的联姻。
特意把徐嘉也的座位安排在了旁边,目的很明显。
“徐少,这么多年了,还念念不忘呢。”云知悦眨眨眼睛,打趣道,“不过,你这一碗冰酥酪也打动不了人家,至少得比陆总送的珍珠项链贵才有戏啊。”
“原来妹妹是这喜好啊。”徐嘉也伸出胳膊,搭在江颂宜身后的椅背上,稍稍凑近了,说,“没关系的,我可以给你买更贵的。陆总不过是这几年赚了点小钱而已,他没什么家底的。”
感觉有温热气息扑到了侧脸,江颂宜心里泛起一阵恶心。
她迅速站起身,轻嗤:“总是靠家里多没意思,听说徐少这两年的投资亏损了不少钱,我还是不让您破费了。”
说完,江颂宜微笑离开。
虽然徐家现在有了衰退之势,但徐老爷子还健在,没人敢对徐嘉也这么说话。
看得众人都一脸惊愕。
倒是徐嘉也不以为然笑了笑,摇着酒杯,漫不经心说:“妹妹这小性子还是没变啊,怪想让人征服的。”
江颂宜从卫生间出来,在走廊碰上了云知悦。
一看到她脖子上戴着的项链,云知悦就不由得想起下午太太们嘲讽的眼神。
当着那么多人被比较,让她很没面子。
“陆总现在还真舍得给你花钱,难不成……已经睡了?”
四年前,为了能够跟沈家顺利联姻,云知悦到处散播谣言。
说陆云铮喜欢江颂宜,他们兄妹俩的关系不正常。
云知悦冷笑,继续说:“我都替云洲哥感到可怜,自己没了命就算了,妹妹还跟害自己性命的凶手纠缠不清。”
江颂宜没什么表情,平静道:“云知悦,是又想挨耳光了?”
听着,云知悦下意识抬手捂住左脸。
四年前,江颂宜并没有吃亏,挨了外公一巴掌,就立刻还到了云知悦脸上。
那张嘴乱说,就该挨打。
“今天是你外公的寿宴,你敢?”云知悦哼了一声,“别以为现在中弘集团做大了,你能沾着光,还没脸没皮认陆总当哥哥,真讽刺!别人都是怎么看你的,你不知道啊?”
江颂宜的眼神冷下来,拆穿道:“不过送了一条项链而已,能让云小姐气成这样?”
“什么破项链,我才不稀罕!”云知悦抬手戳了下她的肩膀,“连亲妈都抛弃你了,还指望陆云铮给你撑腰?拜托,人家都有亲妹妹了,你现在什么都不是。”
甩开云知悦的手,江颂宜冷冷道:“云小姐这么会恶意揣摩别人家的事情,难不成是因为自己婚后生活不幸福?”
正洋洋得意的云知悦,没想到会被直接戳到痛处,她一时愣住。
—— —— ——
江颂宜抬脚离开,不忘叮嘱一句:“大不了就离婚嘛,不丢人的。”
婚后生活冷暖自知,确实没那么如意,搞不懂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云知悦气不过,抬脚往墙上踢了一下,结果疼得弯下了腰。
回到宴会厅,江颂宜被苏瑾禾喊着去给外公贺寿。
她端着酒杯过去,跟在后面和大家一一寒暄。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徐家老爷子是苏建誉今晚想攀上的高枝,卯足了劲儿各种说和。
“颂宜,你跟徐嘉也年纪相仿,之前也认识,以后可以多见见。”
碍于宾客都在,江颂宜也不想办的下不来台,就“嗯”了一声。
会所给安排了住宿,寿宴还没结束,她就坐着观光车去旁边的别墅休息了。
江颂宜洗完澡,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了一会儿,毫无困意。
她走出房间,去院子里透气。
五月山里夜晚温度较低,江颂宜裹了个毛毯。
她坐在长椅上,深深呼吸一口凉空气,感觉五脏肺腑都舒爽起来。
仰头看向星空,一颗两颗三颗数星星。
那边热闹的宴会继续,这边的夜色温柔而安静。
仿佛有明显结界。
江颂宜知道,今天很多人都带着好奇眼光打量她,甚至心里还在嘲讽她。
毕竟她现在的处境足够可怜。
过去的四年里,江颂宜不止一次想过,如果当年那个大雪天没有遇到陆云铮,没有把遍体鳞伤的他带回家,现在会是怎样的结局?
大概江云洲会好好活着?或许江皓远不会二婚?
江颂宜还是备受宠爱的烦人精。
可是这样的话,陆云铮会不会就在大雪天里自生自灭了?年少的他怎么也难以逃脱恶劣的原生家庭。
想到最后,终究还是无解。
没有答案。
独自坐了一会儿,江颂宜感觉脑子有些昏沉,意识恍惚。
还以为是困了,她想要去房间睡觉。
江颂宜刚站起身,就感觉到双腿一软,有种飘忽无力的眩晕感,心跳也不正常加速。
这不像是醉酒啊。
而且今晚只象征性喝了半杯香槟,怎么会醉?
难道是刚刚在房间里喝的那瓶水有问题?
不适感越来越强烈,江颂宜感觉自己已经走不成路了。
她拿出手机想要拨电话,刚好有会所服务员经过,关心问:“女士,您好!请问,需要帮助吗?”
江颂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但知道现在身体出现了异样,需要看医生。
“身体不太舒服,麻烦带我去医务室。”
工作人员:“好的,您跟我来。”
江颂宜跟在她后面,头晕的厉害。
低头时,看到工作人员穿着一双运动鞋,而不是统一的皮鞋。
而且,跟坐观光车过来的方向也不太对。
一瞬间,江颂宜顿时警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