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舟与涂一乐都瞪圆了双眼,没想到真的被叶芳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两人愣了几秒,涂一乐追问道:“叶阿姨,那后来呢?后来怎样了?”
叶芳摇了摇头,眉心不经意又皱了起来,“温医生一个人应付他们显然很吃力,他似乎很犹豫,然后就往门口冲了出去,然后那帮人就跟着离开了。接下来的事……我就不清楚了。”
陆行舟问道:“那您有没有看清那些人的样子,或者他们有什么特征?”
叶芳再次摇了摇头:“他们全都戴着黑色的口罩,穿着黑色的雨衣。我躲在暗处,根本看不清他们的长相。我只记得领头的是一个眼神很凶狠的男人,那时候太害怕了,实在不敢细看……后来,我被同事们拉回了药房。”
“过了很久,外面没有动静了,我们才从药房里走了出来。”叶芳眼底的哀伤显而易见,“第二天,就传来了温医生走了的消息。”
此时,龙四海从洗手间走了出来,他给陆行舟和涂一乐使了个眼色,随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真不好意思,嘿嘿。”
“对了,叶阿姨,您看看这个。”涂一乐站起身来,打开了手机里的一张照片,指着那个模糊的女人身影,问道,“您能认出来这个女人是谁吗?”
叶芳拿起茶几上的老花镜戴上,眯起眼睛努力辨认着涂一乐手机上的照片。
可那上面的照片实在太模糊,除了大致的轮廓,根本看不清那女人的长相。看了许久,叶芳摇摇头说道,“这么模糊,怎么可能认得出来?”
“那……您觉得,会不会是温医生的女友什么的……”龙四海试探问道。
“虽然温医生长得一表人才,可他一直没有成家,我们也没听说过他有女朋友……他平时的作风很正派,没有什么桃色八卦。”
叶芳刚要摘下老花镜,忽然瞥见旁边的涂一乐,她迟疑了一下,又把眼镜戴上,仔细端详着涂一乐。
“叶阿姨,怎么了?”涂一乐被她看得有些尴尬。
过了一会儿,叶芳喃喃道,“你……你跟温医生长得真像,尤其是眉毛和眼睛,简直一模一样!”
这个答案并不让人感到意外,就连涂一乐自己,也察觉到二人之间有着几分神似。此刻叶芳提及此事,更是印证了这一观点。
“真的吗?您也觉得他们长得像?我们在照片上看,就有这种感觉,还真是巧合!”
“难道你是温医生的亲人?”叶芳疑问道。
“啊,不,叶阿姨,我不认识温医生,我们也没有什么关系,温医生走的时候,我还没出生呢……”涂一乐连忙解释。
“哦。”叶芳似乎感到有些遗憾,她摘下了眼镜,又说道,“其实,当时诊所里还有两个年轻护士,她们都很仰慕温医生,可温医生和所有人之间只是工作关系,连家里的事情也很少提起。我们不知道他有没有谈恋爱,但从未听他提起过私人感情的事。”
“叶阿姨,您说的那两位护士,您还和她们有联系吗?”陆行舟追问道。
“自从温医生走了之后,诊所就散了,那段时间国内忽然兴起了移民热,有一位同事不久之后就办理了移民,另一位听说离开海东回了老家,早就没有来往了。”
“听您这么说,您的印象里温医生医德高尚,作风正派,确实不像是会跟帮派有关的人。叶阿姨,一会儿我们给您留下联系方式,如果您想到什么线索,麻烦您跟我们联系,我们也确实想把这件事弄清楚。”
叶芳微微颔首,似乎她也接受了他们几人的说辞。
龙四海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和涂一乐打了个眼色,便冲着陆行舟说道,“陆道长,你快帮大姨看看这屋里的摆设什么的,要不要调整一下?”
没等叶芳反应过来,龙四海又说道,“大姨,不是我吹啊,咱们陆道长年轻有为,平时想要请他的人可多了,还得提前预约呢!既然今天来了咱家,不利用一下他,那可就白白浪费了!”
“那就……请陆道长替我瞧瞧,说实话,我这些年来一个人住在这里,懒得折腾。”听了龙四海的“吹嘘”,叶芳反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陆行舟站起身来,“没事没事,叶阿姨,风水之说,信则有,不信则无。您平时多出去走走,找点有意思的事情做,人动起来了,自然就精神一些,像我老妈一天到晚停不下来的,比那打虎的武松还活跃。”
“嗯,好……”叶芳听陆行舟提起自己的“老妈”,神情似乎有一丝失落。
“那,叶阿姨,咱们先一起看看吧。”陆行舟开始在屋里踱步,看似随意地观察着屋内的风水布局。
他先看了看客厅的门窗位置,说道:“叶阿姨,您家客厅的方位不错,但这个角落正对窗户,有点煞气,您可以在这个位置摆放一盆新鲜的荫生绿植,既能化解煞气,又能增添生机。”
“那……放什么呢?”
“那就放一棵幸福树!这名字,一听就好!”龙四海跟在陆行舟和叶芳的身后附和着,示意涂一乐速去处理客房的祟气。
趁着陆行舟带着两人走出了阳台,涂一乐直奔叶芳的客房。
客房门紧闭着,就在他打开房门之际,一股浓烈的祟气忽然翻腾不已,仿佛感应到了涂一乐身上的真火般横冲直撞。
那团祟气萦绕在客房之中,已经盘桓数年,虽然一直没有主动伤害叶芳,可终究并非良物。
涂一乐快速释放真火,瞬间,一团猛烈的火焰便从他掌中熊熊燃起!
“呼呼——”
那祟气横冲直撞,想要冲出房间,可涂一乐释放的微压,使得整个空间犹如铜墙铁壁般不可突破。
“唰——”
涂一乐手中的真火如同炮弹般脱手而出,冲着那团祟气的根源而去。
“歘——”
真火与祟气相互交织碰撞,发出尖锐的声响,好似无数细密的闪电在空气中炸裂。
房间内的温度仿佛在急剧上升,墙壁上的壁纸似乎马上就要被烤得变形一般。
那祟气拼命挣扎,时而凝聚成狰狞的模样,时而又分散成诡异的烟雾,但在真火的强力压制下,渐渐被消磨殆尽。
随着最后一丝祟气消散,房间内的寒意也似乎骤减了一半。
涂一乐缓缓收势,长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