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有什么话,进来再说吧,外面冷。”占曦雯打开窗户后,被一阵冷风吹得直哈气,
转过身便打算将一旁的门锁打开。
在她转身的瞬间,言佑保迅速地抓住她的手,阻止了她开门的动作。
“不了,我进去不是很合适吧?”他僵硬地笑了笑,像自嘲一样,失落地说道。
“你也知道?”占曦雯停下开门的动作,抬起头对视上言佑保那双忧伤的蓝色瞳孔。
“你一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假装睡觉,不就是不想让我进去?”
言佑保不是不懂占曦雯的用意,他只是不想就这么被打发回去。
“你都知道了,那你回去啊!”占曦雯这些绝情到没有一丝犹豫的话,像刀片一样快速地划过言佑保的心脏。
那种被无情地驱赶的心情,占曦雯不会明白有多难受,她不会知道,言佑保只是想将这件刚做好的斗篷送到她手上,看着她穿上然后驱走寒意时那阵笑容。
“我只是想给你这个。暖吗?”他唰一下,将手中的白色斗篷在空中扬开,然后快速地将占曦雯包裹住。
那一刻,占曦雯的身体,是从心脏开始暖起来。
“你,在外面待了那么久就为了给我这件斗篷?”占曦雯惊讶地看着言佑保的眼睛,一动不动地抓住那些柔软的毛发领子。
斗篷上那一束束的毛发包裹在占曦雯的脖子上,就像言佑保巨狼化时的毛发一样,蓬蓬的软软绵绵的。
“嗯,不全是。”这时,言佑保才褪去那些忧郁的情绪,他眯起那双好看的蓝色瞳孔,嘴角上扬地大笑起来。
在他的眼里,占曦雯穿上他送的斗篷,是一件多么让人心情愉悦的事情。
“不冷吗?”占曦雯抓过他那被冻的像冰棍一样的手指,感受着那刺激着皮肤的冰冷感。
“有一点吧。”言佑保看着占曦雯低着头,不停搓他那被冻得几乎没有感觉的手指时,感觉刚刚所有的委屈都不算什么。
“为什么不回去?这件斗篷明天给我也可以啊!”
站在窗外一直忍受着严寒,只为将保暖用的斗篷送到她手上的言佑保。
和站在窗的里头,为了保持两人的距离,一直在假装睡觉的自己。
内疚感一下子涌了上来。
“我希望你一早起来,就可以穿上这件暖暖的斗篷。”说完,言佑保将斗篷的帽子紧紧地套住占曦雯的头,满眼宠溺地托着占曦雯的脸看。
他所做的一切都改变了占曦雯的认知。
在占曦雯认知里的爱情,大多都是跟杨洛经历的差不多。
昙花一现的感情,热恋时的甜言蜜语,随着时间的洗礼便会陌生得如仇人相见。
‘言佑保因为爱一个人,而做了这么多傻事和牺牲,他总是那么那么不屈不饶地面对所有困难,然后不停努力地超出自己得能力去解决那些,他明明就无法解决的问题。’
“那你可以早点让侍女送来就可以了啊!”
占曦雯用力地紧握着言佑保那双被冻僵的双手,哽咽地低着头大声埋怨。
‘那我呢?难道我就要因为爱他,而不断做出那些事情去折磨他吗?’
“不要生气,小紫。”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想到这里,占曦雯内疚的泪水,一滴滴止不住往下掉。
滚烫的泪水滴落在言佑保那双僵硬的手背上,触动了言佑保的内心。
他紧紧地反手将占曦雯的双手握在冰冷的手心里,低着头靠在占曦雯的面前一遍又一遍地小声道歉。
“不要,不要哭,我,对不起,不要哭好吗?”
占曦雯咬着双唇,轻轻地抬起视线对视上言佑保那慌张的眼神。
‘我为什么要将自己爱的人,推入这种水深火热的处境?’
“我只是,想看着你穿上这件暖暖的斗篷,开心的样子而已。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你不要哭。”言佑保像孩子犯错了一样,坦白了自己的动机。既无奈又无辜地带着哽咽的道歉声。
‘我明明就很爱他啊。’
占曦雯张了张嘴想要把心里的那句话说出来,可最后抽噎的声音变成嚎嚎大哭。
“你不想见到我,我这就回去,所以你不要再哭了,好吗?”看着占曦雯哭得如此悲伤,言佑保深知自己既然无法安抚到对方,那离开,或许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他开始后悔今晚自己做的一切,那种自私至极的蠢事,只会伤害对方的执着。
说完,他便颤抖地松开那双温暖柔软的小手。
“言佑保。”
可是言佑保并不知道,正因为他的执着,他的行动,才说服了占曦雯抛开所有包袱,在他转身离开之际,紧紧地抓住了他。
毫无防备,意料之外。
占曦雯抓住了言佑保兜风边上的毛衣领,将他拉到近前,昂起头深深地吻上了他的双唇。
“你为什么要这样?我是你哥的爱人,将来可能会是你的王嫂。你就不能放弃这段没有可能的感情,将自己的心寄托给值得你去爱的人吗?”
占曦雯将那柔软带着香气的双唇从言佑保的冰冷的嘴唇上抽离出来,生气地向言佑保诉说着自己内心的不解。
“我觉得,你就是那个值得我去爱的人。”
言佑保深深地吸了口气,说完又迫不及待地将嘴唇覆盖住对方嘴唇。
“傻瓜!”或许她只是想要对方给她一个肯定的答复,一个坚定不移的眼神。
在两人唇齿间缠绵短暂分离,占曦雯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从胸膛蹦出来,而言佑保整个身体散发出一阵阵燥热的体温,将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滚烫起来。
“我告诉你!就算我现在这样吻你,我也不会跟你哥分手!我就是这么肤浅的一个女人。”
占曦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都做到这个地步了,还要说这种带着威吓性的对话。
“没关系,我爱你小紫。”
言佑保只是用发烫的手心轻轻捧着占曦雯那张滚烫发红的脸,恍惚连指尖都能传来血管跳动的声音。
这种短暂的唇齿缠绵,让两人都失去了理智。
让这个原本冷气逼人的深夜,变得如夏日般炎热。
言佑保为占曦雯定做的白色斗篷和他的白色斗篷外套,整齐地挂在占曦雯卧室里的衣架上。
当占曦雯的指尖触摸划过言佑保赤裸的后背上,那些因为她而留下的伤疤。
她更加肯定,自己现在做的一切没有错。
而言佑保在之前各种道德伦理的挣扎下,他并没有因为自己跟哥哥的伴侣发生关系而感到内疚。当他抱着占曦雯,看着对方用同样热情的方式回复自己的感情时,他只觉得自己的生命被灌注了新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