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来财递给阿吉一把瓜子,一脸严肃道:“昨天夜里,公子和夫人房里喊了好几回水。”
阿吉接过瓜子嗑了一个,露出八卦的神情:“公、夫人这是自作孽不可活。”
闻言,来财看着阿吉严肃道:“怎么能在背后如此议论自家主子?”
听到这话,阿吉低头看着手心处的瓜子,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来财:“你!”
随后发挥跟着自家林公子学来的大招,十分嘴欠道:“来财,你这名字也太俗了点!”
说着,还颇为遗憾的摇头,随后“啧啧”几声,露出跟自己林公子一样欠揍的表情,笑嘻嘻道:“来财、来财、来财、来福和旺财!”
“哈哈哈哈哈这名字倒是别致!”阿吉盯着来财冷冰冰的视线,硬着头皮挑衅道。
来财冷冷的瞧了一眼阿吉,随后朝着远处拱手,恭敬道:“公子。”
!
阿吉立马收敛,回身朝着相同的方向低头,惶恐道:“公子。”
上官靖瞧了一眼远处朝他行礼的两人,挥挥手,朝门外走去了。
瞄到人走了之后,阿吉才松了一口气,转身问来财:“这是怎么啦?”
“不要妄自揣度主子的心思。”
来财警告完,也循着上官靖离开的方向追去,徒留阿吉一个人在庭院里头二丈和尚摸不到头。
看着紧闭的房门,又想着来财刚刚说起的昨天夜里喊了好几回水的事情,阿吉叹了一口气,心想这下子是过了晌午,自家公子也不会醒了。
这般想着,阿吉挪动着沉重的脚步往不远处的回廊走去。
站在烈阳地下,傻子才会干的事情。
午时。
林时看着满桌子的佳肴,又看了一眼院门,道:“上官怎么还不回来。”
说着,又看向一旁伺候的阿吉,犹豫道:“我先吃一点,应该没事吧?”
闻言,阿吉利落干脆的给了自家公子一个白眼:“公子,你说的一点是一点吗?”
“公子,你堂堂一个七尺男儿,在人家府上作主母,还好意思让人家吃冷羹剩饭?”
差点被怼出内伤的林时,反驳道:“我也付出了好多的好不好?吃点东西怎么了?”
“再说了,明明是他晚回来了,难道还要我饿着肚子等他吗?”
说着,林时不给阿吉反应的时间,拿着筷子就往自己嘴里塞东西。
见状,阿吉对于自家主子这习惯已经见怪不怪了。
吃吧。
反正上官大人也不会说什么。
但是这样子相处下去,公子真的不会被扫地出门吗?毕竟话本子里头多的是达官显贵将自己不贤惠、不大度的糟糠之妻扫地出门啊?
唉!
公子这样子下去,若是色衰爱驰之后,上官大人是否还会像现在这样子爱护自己公子。
唉!
“公子!”阿吉担忧的喊了一句。
塞了满嘴食物的林时,抬头看向阿吉,示意他有话快说。
“公子身为正妻却不贤惠,难道不怕日后……公子忘记前日那话本子上写了什么?”
听到这话,林时同情的看向被话本子荼毒的阿吉,艰难的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吃力道:“阿吉,若是我和上官真的和离了,我带着你抱着金子就跑,跑遍全天下还不好吗?”
闻言,阿吉看着一脸不在意的自家公子,只恨他不开窍。
自古以来被休弃的妇人——等会!妇人——那没事了,公子是男子!
见阿吉一会皱眉,一会又笑,林时懒得再看,专心吃着午饭。
“夫人!”
“夫人!”
一个奴才从外头跑进来,神色慌张的大喊着:“夫人!不好了!公子他——”
闻言,林时“唰”的一声站起来,一把跑到来人跟前,急道:“上官靖死了!?”
阿吉:公子,你觊觎上官家的家产也不能这么急啊!
传话的奴才被问懵了:“啊?”
“上官靖究竟怎么了?”林时看着呆愣住的人,急得吼道。
见状,阿吉为上官大人松了一口气,没心没肺的公子还是担心大人的。
还好。
上官大人也不算一腔真心错付了。
“公子、公子他晕了。”
林时:“人在哪?”
“在外头,准备抬进来了。”
林时转身:“来人!把东西撤了!”
又揪着传话的奴才道:“请大夫了吗?”
“管事请了。”
“那行,你下去。”
看着外头被抬进来的上官靖,林时一把推开挡路的人,跑到担架旁边,看着衣衫带血、嘴角有血痕的上官靖。
急道:“快点抬进去。”
转头又问来财:“发生了什么?”
来财看着被抬进去的担架,道:“夫人,公子刚刚在酒楼和底下铺子管事议事的时候,突然……应该是疯病发了,神色狰狞、胡言乱语,最后吐血晕了过去。”
说着,来财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林时,适当加了一句:“可是,自从和夫人成亲之后,公子已经很久没有再犯过疯病了。”
闻言,林时环顾一周,低声道:“此次犯病有蹊跷。”
来财抬头看了一眼林时,没有回答反而陈述道:“公子此次犯病,不像往常那般失去神智,而且晕过去之前,还朝着奴才吩咐,让奴立马将夫人送到萧将军那里去。”
这下子,林时彻底懵了:“上官,究竟是何意?”
来财也不知道,只是牢记上官靖的吩咐,远远瞧了一眼自家公子所在的方向,立马朝着林时道:“夫人,事不宜迟,奴这就去准备车马,请立刻随奴前去边疆。”
林时大惊:“这个时候,你和我都走了,上官怎么办!?他还晕着不省人事。”
来财犹豫片刻,坚定道:“事关夫人安危,奴一切听从公子的安排,请夫人即刻启程。”
见大夫匆匆赶来,林时忙道:“此事回头再说。”
说着,就朝着屋里头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