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狗东西大眼瞪小眼的过了几天之后,林时突然发现狗东西居然真的不会动他了,一下子那性子里的挑衅和惹事就冒出来了。
“什么时候让我见上官靖!”林时理直气壮的问道。
闻言,谢衡搁下筷子,将林时眼巴巴盯着的那块糕点搁在自己的碗里,不动声色的打量安分不到几天,就开始亮爪子的小猫。
“狗东西,说话!又不是哑巴!”林时看着谢衡一言不发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好像狗东西是一个深不可测的高人一样。
哈哈,狗东西永远都是狗东西!
就算稍微比自己聪明一点,也永远是狗东西!就算成了全天下最有权势的人,也改变不了狗东西的本质。
“不要在心里骂孤。”谢衡拿起筷子,在林时哀怨的视线中将糕点送进林时的嘴里。
看着林时吃到糕点的时候,眼睛突然亮起了,谢衡也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他喜欢看林时因为吃到好吃的东西,而突然眼睛亮亮的模样。
当然,那食物最好是他喂进去的,这就等同于林时因为他而高兴一样。
瞧着眼前餍足的人,谢衡的心情大好,也不枉他每日都抽出时陪他用膳,虽然每一次都跟伺候的宫人一样被林时使唤来使唤去。
“要那个。”林时期待的看着桌上那碟子的糕点。
“不能再吃甜的。”谢衡温柔道,随后夹起一块林时喜欢吃的东坡肉递到他嘴边。
虽然不是自己最喜欢吃的糕点,但是林时也张开了嘴巴,一口咬下筷子上的肉。
香喷喷的肉,他也爱吃。
吃饱喝足之后,面对谢衡又递到嘴边的食物,林时很是心动,但是想起上官靖对他耳提面命,遂摇头,痛惜道:“饱了,不吃了。”
说着,起身朝着外头被阳光晒的缓和和的摇椅走去。
看着待在自己身边安乐度日的林时,谢衡嘴角勾起一个势在必得的弧度,就算是假心假意又何妨,至少阿时愿意装给他。
你死我活的挣扎实在是损人不利己,想必阿时应该也想清楚了,顾忌自己的处境,也担扰上官靖的生死。
阿时啊,有些时候戏子唱久了戏也会误以为真,你也会的。
坐在摇椅上,晒着太阳,仔细听着身后始终没有传来脚步声,知道谢衡没有过来骚扰自己的意图,林时一下子就松了一口气。
呼!
幸好没跟过来,要不他真的演不下去了,他真的恨不得生吞了谢衡,可是谢衡这个狗东西对他的威胁犹如在耳:阿时多在意上官靖一分,孤就多折磨他一分。
可是一想到,回京之前谢衡口口声声答应他回去就让他见上官靖,他就气不过。
堂堂一个帝王,出尔反尔!
老天啊,若是你长了眼睛,下次打雷给我劈死谢衡这个狗东西。
——
晚上,瞧着躺在自己身边的谢衡,林时恐惧得都不敢闭上眼睛,警惕的盯着谢衡。
谢衡一动,林时立马道:“我有花柳病,会死人的!”
闻言,谢衡眼里全是无奈,注视着林时道:“宫里有太医的,孤可不会信你。”
“你敢动我,我就、就、反正你一定会后悔的。”林时捂紧自己的被子,厉声道。
谢衡瞧着对自己十足防备的林时,一想到之前林时在上官府的暗报,就忍不住冷声道:“对上官靖,你倒是愿意,对着孤你倒是嫌弃!”
“……这不一样。”林时弱弱的反驳道,希望对面的狗东西能够讲理。
转念一想到谢衡强抢人妻的土匪行径,又觉得自己不应该对人渣抱有希望。
想到这,林时的眼神一下子就暗下去。
“哪里不一样?”谢衡追问道。
“我跟上官拜过堂,是一对正经的夫妻。”说着,林时眼里流露出一丝得意。
这一丝得意被谢衡看在眼里,只觉得刺眼无比。
他从来不后悔曾经做过的事情,但是对于在陀山上他和上官靖的约定,他是悔恨万分的。
他实在不应该将林时交给一个疯子,一个善于收买人心的疯子。
“阿时,上官靖比孤更疯,若是你敢在他跟前假死,恐怕如今你早就成了高高挂起的人皮灯笼了。”谢衡如实道。
闻言,林时竭力忍住自己想要翻白眼的冲动,含糊道:“他才不会。”
听着话里的维护之意,谢衡心中就有一股无名火在翻涌,但是实在是拿眼前人没办法,只能嫉妒道:“孤真的想弄死上官靖。”
听到这话,林时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谢衡,恭维道:“我觉得你是一个明君。”
“呵,阿时高估孤了,孤只是一个睚眦必报、小心眼的妒夫。”谢衡冷着脸道。
看着满脸写着继续夸他的狗谢衡,林时抬头望着虚空,面无表情道:“你英明神武,定会是流传千古的明君,不会杀害一个会给你每年都填满国库的臣子。”
谢衡眼里辨不清神色,道:“阿时倒是有一双慧眼。”
他的确舍不得杀死上官靖。
听到谢衡夸自己,林时非常适当的开口:“陛下还是骂我是婊子比较好,夸赞我倒是让我受宠若惊,生怕你下一刻就把我绑起来塞进袋子里头,扔进河里,摁住我的脑袋让我清醒一下。”
一边说着,林时一边眼睛亮亮的看向谢衡。
“……孤的错,是孤——”
“不必多说,陛下的意思,我都懂,我、奴只是一个卑贱的婊子,水性杨花,到处勾引男人,活该被陛下教训。”
说着,林时难掩伤心道:“是奴罪该万死。”
谢衡被说的脸上挂不住,艰难道:“是孤的错,要不——”
林时又一次打断谢衡:“不! 哪能是陛下的错,都是奴这个寡廉鲜耻的婊子的错!”
谢衡借着夜色看清林时眼里的挑衅和得意,一下子就不说话,只是一味的看着林时。
迎着谢衡打量的目光,林时也不甘示弱,直勾勾的盯着谢衡。
一时间两人眼神对峙起来,最后还是林时受不住,移开视线,说出自己刚刚翻旧账的目的:“既然陛下心中对奴有愧,那今晚就随便找个地反省一下,别出现在奴身边了。”
话音刚落,谢衡就笑了一声,起身掀被下床,朝着林时道:“好好歇息。”
躺在床上,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林时得意的挑眉:哼!小样儿,敢跟你爷爷我斗?别以为小爷会被你假惺惺的三言两语给哄着!小爷又没有失忆!
从前的种种,一件件一桩桩,你迫害于我的事,小爷可都记得!
破玩意,小心被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