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乞丐窝在角落里,瞧着远处张灯结彩的上官府道:“你瞧着上官府今日为何如此热闹,瞧上去像是谁拜堂成亲似的。”
另一个乞丐推了一下说话的乞丐:“你这个泼皮不是说整条街你的消息最是灵通的,昨日里头的人出来说了,明日上官家主大婚,我们这些人能去后门那里吃些席面。”
瞎了一只眼睛的乞丐,好奇道:“吃食?这上官家主可是最为残暴的了,前些日子还扔了好几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出来,你忘记了。”
“哪能忘啊,那血流的到处都是。”
瞎了一只眼睛的乞丐继续道:“那明日你过去吃席不?”
“算了,别说吃食吧,我觉得上官家主恐怕是把我们煮了来喂狗可信些。”
闻言,瞎了一只眼睛的乞丐掐指一算,捋着胡子道:“我倒是不怕,去一趟瞧瞧。”
同行的乞丐劝道:“小心这些人真把我们煮了喂狗。”
瞎子乞丐听到这话,眼睛里闪烁异常的光芒:“不会的。”
——
“一拜天地!”
听着司仪的高声,林时低头看着自己被绑住的双手,突然后脑勺传来一股极重的按压力度,让他不得不低头鞠躬。
周围的宾客瞧着这不对劲的一幕,全当作什么也没看见,脸上挂着极为勉强的笑意。
心里都在想,哪个人如此倒霉被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看上了,抢回来拜堂成亲了,也不知能不能活过今晚。
又环顾一下四周,心想如今还站在这里观礼的上官族人全都是识相的人,因为不识趣的全都死在了上官靖的手里。
“二拜高堂!”
懵圈的林时挣扎不过上官靖,被他摁着肩膀转了个身朝着上面两个放着牌位的座位鞠躬。
林时:有点瘆人,毕竟上面放着的牌位写的是他和上官靖的名字!
疯子!
有本事两个牌位都写上官靖的名字啊?为什么要写他的,这一点也不吉利。总给人一种感觉,明天他就得凉透了!
“夫妻对拜!”
话音刚落,林时感觉自己后脑勺一松,正疑惑的时候,对面的上官靖开口讲话了:“阿时,对拜你要自己来。”
林时:终于知道说一句人话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
你倒是说人话了,能不能做件人事把我嘴巴里面的那团破布给我松开!
“阿时你答应过的事情若不能做到,那么我与你的承诺也就不算数。”
林时:不算数就不算数!良好的品德你是不可能从我身上找出来一点的!
而且他林时最擅长的就是撒谎骗人!
“夫妻对拜之后是什么?”上官靖笑着问。
林时:真以为我傻啊,夫妻对拜完之后就是送入洞房——洞房!?
瞧着林时先是浑身一僵,而后不情不愿的朝着自己鞠躬,上官靖眼里的笑意越发明显,也朝着林时弯腰,而且头比林时更低。
旁边坐着的一位较为年老的上官族老瞧见这一幕,有些欣慰的捋了一下自己的胡子,抬手招来自己的贴身亲信,道:“家主也算长大了,去把我私库里那家传的手镯拿过来。”
闻言,亲信有些惊讶道:“老爷,这可是留给未来少夫人的,家主那儿自然有传下来的手镯,何须?”
“哎,别说了,去拿过来。”
司仪瞧着行完礼的两人,高声喊道:“礼成,送入洞房!”
话音刚落,林时突然身体一轻,反应过来之后自己已经被上官靖打横抱起,大步往两人的新房走去。
一路上,林时一声不吭也不反抗,满脑子都是“我真就成了断袖的妻子了?”这种恐怖的想法。
将人放到床边坐好之后,上官靖拿起一旁的秤杆挑开了林时顶着的红盖头。
眼前突然一亮,林时只觉得眼睛刺疼,一下子飙出生理性的泪水。
“哭了?”上官靖故意曲解林时流泪的原因,笑道。
林时:“呜呜呜呜呜呜呜”
疯子,先把我嘴上的破布给我扯下来。
“我日你大爷的!你他妈给我去死!上官靖!你这个疯子!”
瞧着骂自己都不带喘气的林时,上官靖眼神一暗,面无表情又把手上的一团布给塞回林时的嘴里道:“说的都是我不爱听的,你这张不识趣的嘴还是继续堵着吧。”
林时瞪大眼睛:你要不要这么幼稚!这么无理取闹!这么不要脸!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诅咒你祖宗十八代,今晚就被人挖坟抛尸!
诅咒你流落烟花柳巷卖屁股,被顾客白嫖!
诅咒你不育不孕、儿孙满堂!头戴绿帽!
对!就是绿帽!明天我就去逛青楼,给你戴绿帽!
我还要拿你的钱养一堆情人,生一堆私生子!
气死你!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林时努力乱叫着,朝着一脸得瑟的上官靖骂出自己毕生最脏的词汇!
“阿时,你这个样子,我都是不想给你解绑了。”
说着,上官靖若有所思的低头瞧着林时被绑住的手,道:“还是继续绑着吧。”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瞧着就要离开的上官靖,林时顿时就急了,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朝着上官靖大步追过去。
“嘭!”
门被上官靖从外面关上,林时终究是晚了一步,实在是忍无可忍,抬脚就狠狠的踹了一脚门板。
“呜呜呜”死人渣!
“呜呜呜”疯子!
“呜呜呜呜呜”有本事单挑!
出来的上官靖站在门前,仰头望着天上的一轮明月,听着身后越来越亢进的骂声,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瞧着守在院子里的阿吉,冷声道:“进去伺候好你家主子。”
“嘴上的布条可以给他拔出来,千万别给他松绑。”
说完,上官靖又不放心交待道:“要是他睡着了,你可以偷偷给他解开,切记收好他,可别让他跑了。”
阿吉瞧着说到后面脸色一下子就变冷的上官靖,有些恐惧道:“奴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