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时瞧着头上的蓝天白云,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时间,当一个躺在床上只会吃喝拉撒睡的米虫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大半个月体验下来,差点就给自己整抑郁了。
扭头看着一直阴云不散的上官靖,林时犹豫道:“你不是说要带我出去游历山川的吗?”
上官靖给林时披上一件斗篷,自然道:“大婚之后,我们就出发。”
说着,上官靖紧紧的盯着开始躲闪的林时道:“所以我们的婚期究竟定在何时?”
林时:“……”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瞧今日的天空真是蓝啊!”
说完,林时有些紧张的看着上官靖,心想能不能别逼我了,我就是一个骗子,专门骗吃骗喝的!让我跟你一个大老爷们拜堂成亲,这不是在为难我吗?
瞧着满脸紧张的林时,上官靖伸手牵住林时的手,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这天是真蓝啊。”
闻言,林时赶紧转移话题,瞧着院子的大门,有些急切道:“阿吉怎么还没到的。”
“从京城奔波到这也需要十余日的路程,一路上风雨兼程的,好歹让人梳洗一番。”
上官靖瞧着林时,有些不满道:“我刚刚都让你在屋里等,你倒好偏偏要出来。”
“……我能不能直接去找他?”林时总觉得自己一时半会没见到阿吉,他的心就一直悬在半空。
“在等等吧,也快到了。”
——
“阿吉是吧?”上官家的管家笑眯眯的喊道。
面对着气势压人的老管家,阿吉有些紧张道:“是,王爷特意遣奴过来伺候我家公子的。”
“王爷倒是挂念我家夫人,有心了。”老管家捋着胡子笑道。
闻言,阿吉面露疑惑:“王爷是吩咐我过来伺候我家公子,我家公子是林,与贵府的夫人有何关系?”
老管家审视的打量着阿吉,心想这人倒也是一个实心眼子的,想来也翻不出什么大浪,便悠悠然道:“你有所不知,我家夫人正是你家公子,只是婚期还没有定下来而已。”
阿吉有些傻眼了,艰难道:“我家公子可知此事?”
“怎么不知,只是这婚期啊一直没定下来。”老管家老谋深算道:“家主的意思,倒是这婚期越早越好,免得拖久了不好,你到时候也多劝劝你家公子。”
“如何劝?我想你这个当奴才的心里也该有点数,毕竟如今你身处上官府,最大的主子就是家主了。”
瞧着举棋不定的阿吉,老管家又道:“若是能劝的动夫人早日定下婚期,你家中的老母和幼弟,家主也是会吩咐底下的人多加照拂的。”
“可若是劝不动夫人,这……”
老管家瞧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的阿吉,缓和了一下语气道:“实在是家主的行事向来毒辣,你出去打听打听也知道,若是他所求之物不落入他的手里,只怕也难存于世。”
老管家伸手拍了拍阿吉的肩头,劝道:“就当为了你家主子着想,也当是为了家中的老母和幼弟啊。”
阿吉有些为难道:“我家公子向来……奴又如何劝得,还是——”
“此话差矣,我家夫人对你可是极为看重,你若是跟他说了你的难处,夫人也定会体谅的。”
阿吉觉得自己好像耳朵出了问题,道:“管家这番话不是用来……劝诫奴的吗?”
“你又错了,这番话是家主想要通过你的口告诉夫人,夫人知道了也会体恤家主的难处。”
老管家继续道:“家主极为爱重夫人,只是每每提起婚期一事,夫人总是避而不谈,只能假借于你的口。”
阿吉:“……”
在王府里头,跟着林公子就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如今奔波到了另外一个地方,跟着林公子还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说句大不敬的话,林公子简直就是他的克星!
阿吉瞧着老管家,恭敬道:“奴知道了。”
远远瞧着走过来的阿吉,林时一下子就朝着阿吉狂跑过去,大喊道:“阿吉,我在这!”
瞧着边跑边喊的林公子,阿吉越过林时敲向其身后的上官靖,默默的行了一个礼。
林时一把拉起阿吉,激动道:“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盼过来了!”
“公子如此挂念奴,是奴的福气。”阿吉心口不一道。
闻言,听着把“福气”二字咬的极重的阿吉,林时顿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回头瞧着跟过来的上官靖,道:“我跟阿吉说一下悄悄话,你要不先去处理你的事情?”
“好,今晚我会回来陪你一块用晚膳的。”
说完,上官靖瞥了一眼阿吉,眼含警告。
阿吉瞧见了,心里一颤,心想传言不假,上官家主是一个极为可怕的人物。
林时攥着阿吉走进房间,又鬼鬼祟祟的探出脑袋左顾右盼,见院子四周无人,这才将房门关进,拉着耷拉着脑袋的阿吉做到一旁,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一瞧见我就给我耷拉着一张脸!”
听着林时的嫌弃,阿吉直接肆无忌惮的翻了一个白眼,道:“我在王府待的好好,就因为伺候过公子一段时间,被王爷送到这里来了,马车都坐了十几天了!”
林时摸了摸鼻子,心虚道:“说起来,的确跟我有一丢丢的关系,但是这件事要怪就怪谢衡!都是他的错!”
闻言,阿吉理直气壮道:“奴身份卑微,怎可随意对王爷不敬,但是奴实在是心中不满,所以都怪在公子身上了。”
林时:好熟悉的无赖理论啊?
“最要紧的是,奴一到这就被委以重任了。”阿吉道。
“哎?啥重任啊,说来听听?”林时有些好奇道。
阿吉言简意赅道:“婚期。”
一听到这两个字,林时就头疼不已:“别跟我提这事,我就打算混吃等死的,在这里骗吃骗喝,结果人家真动真格的了,我都没想到还要拜堂成亲!”
“奴可不管公子是怎么想的,人家说了奴要是不能劝动公子定下婚期,那奴家中的老母和幼弟可就危险了。”
林时顿时就怒了:“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之徒!”
阿吉白了一眼林时,从包袱里抽出之前林时给他的一千两黄金银票塞到林时手上,劝道:“委屈一下公子,先跟上官家主拜堂成亲。”
瞧着林时就要开口拒绝,阿吉又道:“若是因为公子的缘故拖累奴的家中亲人,奴定会好好‘伺候’公子的!”
林时低头瞧着手上的银票,苦瓜脸道:“好吧,大丈夫能屈能伸。”
说完,就当着阿吉的面将银票塞进自己的怀里。
阿吉傻眼,道:“奴以为公子不会收的!”
林时冷声道:“阿吉啊,你还是低估了你家公子脸皮的厚度。”
阿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