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好一会,见林时不说些什么,谢衡朝着远处吹了一声哨子,一个黑影从远处飞过来,往河边放下两套干净的衣裳后,又匆匆离去。
“起来换好衣服,回去歇息。”谢衡抱起林时道。
被抱起的霎时间,林时浑身僵硬。
狗东西,又在想什么肮脏的法子弄他!?
察觉到怀里人的僵硬,谢衡解释道:“本王没有对你动什么坏心思。”
林时机械的转动的脖子,仰头去见谢衡的下颚线。
你不动坏心思,我就是狗林时!
上岸后,谢衡将林时放下,起身拿起两套衣裳中身形稍小点的递给林时,道:“换上。”
林时接过,二话不说将宽衣解带,刚把上衣解开,瞧着一旁的谢衡,道:“王爷男男授受不亲,烦请你老人家转个身。”
一个弯了的男的,绝对不能让他看我换衣服,万一兽性大发对可怜弱小的我动了什么心思怎么办?
最重要的时候,他一个直男害怕在弯了的跟前换衣服,太恶心和危险了。
瞧了林时一眼,谢衡眼神复杂的背过身去。
瞧着谢衡照做,林时这才稍微放下心去,连忙将身上湿透的衣服换下来,免得天寒地冻的感了风寒。
听到身后悉悉索索的声音停了,又等了好一会,谢衡问:“换好了吗?”
“换好了,王爷可以转过来了。”林时道。
谢衡转身不冷不淡的打量了一眼林时,转而拿起地上的衣裳。
林时目不转睛的盯着谢衡的一举一动,那窄腰宽肩的在湿透了的衣裳中若隐若现的怪好看的。
拿完衣服起身的谢衡,冷不丁就瞧着盯着自己都快要流哈喇子的林时,谢衡试探性的解开了自己的腰带,果不其然瞧见林时一下子变得激动。
见状,谢衡挑眉道:“林时。”
林时立马回神,道:“啊?王爷有什么吩咐。”
谢衡道:“背过身去。”
瞧着正高兴、正兴奋的林时:“……”
谁稀罕,他迟早也会有发达的肌肉、好看的腹肌!
这般想,林时不情不愿的背过身去。
望着远处湍急的河水,林时心想狗东西真小气,好看的腹肌他瞧一眼怎么了?这么好的身材不给人欣赏一下,跟没有有什么区别。
小气!
太小气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听着身后悉悉索索的衣服摩擦声,林时紧张的咽了一口水,悄咪咪的转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就看一下!
就看一下下!
“敢偷看,本王挖了你的眼睛!”
头传到一半,身后传来谢衡凶神恶煞的声音,吓得立马把脖子转了回去。
切,谁稀罕,不看就不看。
瞧着林时自以为隐蔽的小动作,谢衡无声的笑了笑。
这个没心没肺的小兔崽子,就该好好捉弄一番。
回去的路上,林时捧着自己换下来湿漉漉的衣裳,边走边觉得累,心想又不是自己好端端的被谢衡绑了麻袋,又无缘无故被他摁进河里弄湿了衣裳,又莫名其妙被他抢走了自己继初吻之后的第二吻。
所以,为什么这么重的湿衣裳要他拿啊?
虽说这是他的衣裳,但是这是狗谢衡害他弄死的啊。
要拿也是狗谢衡拿。
这般想着,林时偷瞄身旁和自己并肩走着的谢衡,瞄了一眼又是一眼。
谢衡侧目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的拿过他手上的湿衣裳。
双手突然一空的林时:!
妈呀,又是读心术。
“给本王说两句好听的。”谢衡笑道。
“呃,王爷英明神武,举世无双。”林时绞尽脑汁道。
闻言,谢衡笑了一声,颇为释然的问道:“林时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是不是早就笃定本王不会杀你?”
被拆穿的林时,心虚的笑了两声。
狗东西的鼻子还挺灵的。
身为从小在福利院长大的小霸王,他能不会看人脸色,狗谢衡前期是真想杀了他,可是自从那次关了水牢又被放出来之后,经过他的多次高超的试探,狗谢衡大概率不会杀他的。
既然不会杀他,那么他为什么不能为所欲为。
就算狗谢衡真的在某一刻对他起了杀心,那又如何?
这具躯体是系统给他做任务的,又不是他的。
任务失败,大不了就回去自己的尸体里。
死法难看就难看点呗,相比于难看的死法他更厌恶永无止尽的受人压迫,要是让他一直对狗谢衡忍气吞声委屈求全,那么他宁愿死掉。
谁都不能欺负他!
可以一时苟!
但是绝不能一世苟!
有仇就报,有命就活,无仇无命就发疯!
反正他从小到大就是孤身一人,一人高兴就是高兴,一人不高兴就是不高兴,谁让我不高兴我就让谁笑不出来!
“林时你这段时日以来,在王府里为非作歹、以上犯上,就是赌本王不敢杀你!亦是因为你自己不怕死!本王可说对了?”谢衡饶有兴趣的反问道。
林时摸了摸鼻子,心想狗谢衡就是一条长他肚子里的臭蛔虫!
“林时,你是本王见过最像赌徒的人。”谢衡感慨道。
林时笑哈哈道:“哪有?王爷谬赞了。”
谢衡瞧着仿佛永远都不务正业的林时,心情一片复杂。
林时看似没心没肺,却心中有一把极为严苛的尺,谁对他好一点他就牢牢记住,谁对他坏一点他就狠狠报复回来。
给他买过糕点的刑一、给他织过衣服的婢女、庇佑过他的段一鸿等所有人都是他心中的好人,他有什么好东西定要与他们分享。
至于本王这个对他向来打打杀杀的人,是一个在他心底十恶不赦的坏人。
既然已经理清自己对于林时的心意,谢衡自是想要改变他对自己的看法。
瞧着远处安营扎寨的火焰,谢衡真心实意问道:“若是本王从今往后对你好,你是否愿意不再记恨本王。”
林时:“……”
你做梦!
“奴斗胆说一句公道话,打杀折辱之事岂能一笔勾销!”
谢衡瞧着林时,认真道:“本王曾心悦一人,最终苦于情意不通而错失良缘。所以本王觉得若是与人有意,便定要两心想通。”
林时皱眉:“王爷这话怎么越扯越远了。”
“本王如今倒是看不清你是真傻,还是故作不知?”谢衡笑道。
古来情意之事,总是令人捉摸不透,连他也不能看出林时此时真意。
闻言,林时大怒:“你才傻!我聪明绝顶,三岁能书,九岁能跑,十岁能上树摸鸟。”
瞧着又要开始胡言乱言的林时,谢衡无奈摇头。
真真是一个改不了的顽劣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