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被临时修缮的化店城门外。
以宫楷、席宁两人为首,新上任的化店官员们都是对着身前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刘启深深的拜了下去。
“愿陛下武运昌盛!!!”
从前他们都只是在史书中了解到了何为明君,同时也对那些陪在明君身边而名垂千史的臣子艳羡不已。
但是在这些天他们不会在产生这种艳羡的情绪了,因为他们相信这名继位不足一月的新帝绝对会成为一位明君!
被刘启动手砍死,因为刘启的命令而被砍死的那些官员们,“呸!你们吹牛逼呢!明君!我呸!这分明就是暴君!”
刘启并不知道此时这些新上任的官员们的心中所想,不过看着映入眼帘的忠诚清一色在70往上,为首的二人忠诚更是已经来到了90的大关,刘启对这些新上任的官员们心中也不免抱有期待,希望他们能够有所作为。
当然了,如果占着茅坑不拉屎,占着位置没有作为的话,他也会毫不留情的把他们身上的官服给扒了的。
要是占着这些位置继续做上一任官员们做的那些事情,而且忠诚还降低、减少的话,刘启手中的刀斧也依旧锋利无比!
猎猎————!!!
龙囊和帅囊先后立起,所有人在这一刻都是屏住了呼吸。
接着一身墨色甲胄红色披风的谷静岳高举手中螺纹钢锌铁道:“一战定青州!”
“一战定青州!”
“一战定青州!!!”
万余名骑兵一同高声怒吼道。
另一边的广县。
览故于家和广县注家合兵一处,整整三万两千余人在广县内严阵以待。
广县的城楼中,月白色长衫已经有了些许污渍的注川尹看着坐在对面的于家大公子开口劝诫道:“于兄应该停停了,你这些天里天天喝酒天天宿醉,在这样下去哪怕是有着钢筋铁骨也依旧会被酒水伤身啊。”
闻言,于家大公子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酒杯。
就在注川尹以为自己的劝说终于有了成效的时候,只见于家大公子直接拿起了桌上的酒壶,对着嘴就灌了起来。
“伤身?哈哈,哈哈哈————!”
“我还怕什么伤身!”
“除了我以外,我们于家所有人都已经被那个暴君给杀死了!”
“这茫茫世间如此之大,我却是第一次感觉如此的荒凉孤独!”
闻言,注川尹轻叹了一声继续出声安慰道:“于兄,你还有着五千披甲之士,你是绝对可以为于家报仇的。”
听到了注川尹的话后,已经喝醉迷糊了的于家大公子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他拔出了腰间用于装饰的佩剑,对着屋内顶梁的朱红色柱子就劈砍了上去。
“对,报仇!暴君!我来找你报仇了!哈哈,哈哈哈————!”
“去死吧,暴君!”
看着不停的劈砍着柱子的于家大公子,注川尹起身向着于家大公子走去开口道:“于兄,你喝醉了。”
在他扶住了于家大公子后,于家大公子低声开口道:“怎么样,我的演技能骗到你们家那些腐朽的老东西吗?”
注川尹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同样的低声开口道:“我也不知道,毕竟族中长辈都很是精明。”
“呵,你们注家的这些老东西可真是会拖后腿,在这种情况下竟然有一大部分人想要舍弃广县,向着旷野奔逃!”
“他们这些老东西难道就没有想过如果我们在旷野上遭遇了骑兵的话,我们就真的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说这话的时候于家大公子的话语中满是对注家那些领东西的嫌弃与不屑。
“要我说你还不如趁着那个暴君还没有来到广县之前,先把你们族中的那些个老东西给清理了,以免到时候他们拖我们的后腿。”
“此事再议吧,毕竟在这个时候真的闹起来了,对谁都没有好处。”注川尹摇了摇头,无奈的低声道。
“唉,也只能如此了。”于家大公子也是低叹了一声。
随后他继续装作发酒疯道:“给我酒,给我拿酒来,我要喝酒,我要喝酒啊!”
注家宅邸的议事主厅内。
注家的实际掌权者都聚集在了这里,他们听着注家暗卫的汇报时而蹙眉时而捋髯,最后脸上都是露出了微笑。
“这才对嘛,我注家的儿郎就应该听话!”
“让一部分人死守广县,其余另一部分人前往大定王朝,这样不论怎么样,我广县注家都能后保存下火种。”
虽然是这样说着,但是他们所有人都明白,被留在了广县的注家人几乎是没有了生还的余地。
当天夜里一部分注家人摸黑在私兵的保护下离开了广县。
城楼上,看着那逐渐远去的火光,于家大公子有些焦急道:“延业,你竟然真的要放他们离开广县吗!”
听到了于家大公子那焦急的话语后,注川尹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无力道:“不然我还能怎么做呢?”
“哪怕我在天资非凡,愿意跟着我的注家私兵也仅有五千人,我们二人合兵也才只有一万人。”
“一万对两万,哪怕最后我们惨胜了,接下来的朝廷大军,我们又要如何抵挡呢?”
“更何况,我们还有极大的可能根本就赢不了。”
于家大公子也是明白注川尹说的这些东西,可是他心里面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明明他们是有可能守住广县的,可是就是因为有那些拖后腿的人,守住广县这个想法已然成为了虚妄!
“该死的!”
于家大公子咬紧了牙齿,一拳捶在了城垛上,点点血晕染在了城垛之上。
晨光初醒,经过了一天一夜的急行军后,这一支骑兵才停下准备休息片刻。
七宝香车内,曹灵坐在小床上,拿着湿手帕轻轻的擦着注阮的额头。
被颠了一天一夜,颠吐了少说都有七、八次的注阮泪眼婆娑的看着曹灵,声音带着哭腔道:“呜呜呜——,贵人你真好。”
注阮在这一刻有理由怀疑,负责驾车的马夫绝对不会驾车,谁家马夫驾车专门往石头上撞啊!
被临时安排驾车的窦庆双手一摊,“贵人是吃过了一象丹的人,哪怕是我颠死了,贵人也绝对不会受到一点点的伤!”
“贵人,您知道是谁在驾车吗?”注阮咬牙切齿道。
“是窦庆,窦将军。”曹灵如实回答道。
“窦庆———!”注阮的牙齿咬的嘎吱作响。
七宝香车的车夫位置,窦庆站起来揉了揉颠麻了的屁股,然后突然打了一个喷嚏,他摸着下巴开口道:“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面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