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北部,一片大约有着青州五分之一大小的地域。
这是一片在暗中已经被大汉王朝七大世家之一的注家完全掌握的地域。
这一片地域的中心城池,广县城中。
和此刻充满了安静、寂寥,平民百姓甚至不敢上街的大汉王朝的京城南阳不同,这里的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阳光初升,一十八家酒楼的伙计们招呼着一起将酒旗挂在了酒楼的顶端,微风不断的吹拂着酒旗,发出哗哗的声响。
杏花色的幌子之下,一间足足有着三丈之高的绸缎庄子打开了门,穿着湖蓝色襦裙的绣娘小心翼翼的将今天用于招揽客人的绸缎展开,放在庄子门前的竹竿上。
在街道的尽头处,一名大汉将手中的铜锣敲的震天响,“烧饼嘞!新鲜出炉刚刚做好的烧饼嘞!”
街道旁开店卖着汤食的店铺也将大门打开,掀开了已经熬煮了大半夜的粥。
“豆腐脑!卤豆腐!”
“羹肉汤!羹肉杂汤!”
伴随着叫卖声此起彼伏的响起,广县城就仿佛活过来一样。
“借过!借过!”
两位赤膊的挑夫挑着担子上的货物穿梭在人群中。
“店家!东西给你放在哪里?”
穿着对襟短打的幼稚孩童穿梭在大街小巷相互追逐。
学堂中穿着长衫的孩童们,看向学堂外孩童的眼神中有着些许的艳羡。
巡街衙役们三两一组,手掌扶着腰间长刀,身姿端正的行走在长街上。
哒哒哒哒————!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在广县城外响起,在他的身后是一道被激起的烟尘。
“我是注家的人,让你们的守城人快点把门给我让开!”
远远的沙哑干涩的声音响起。
听见了此人的话后,原本还打算设立关卡阻拦的四名士兵立刻闪身让开了道路。
同时他们还用长枪威吓那些排队入城的平民百姓,让他们将侧门前的道路快快的让开。
广县城中一条热闹非凡的长街上。
“让开!”
“都让开!”
“不想死的就快点给老子让开!”
骑着一匹快马,灰尘扑扑,双眼中满是猩红血丝与疲惫的中年男子厉声喝道。
哪怕是在如此喧闹的长街上,中年男子依旧用手中的长鞭用力抽打着坐下的快马。
自进入了广县城以来,中年男子已经驾马撞倒了四人。
分别是一名孩童,一名步履蹒跚的老妇人,一名拦路讨食的乞丐,以及一名搬运着重物而躲闪不及的青年汉子。
这其中青年汉子要躺在床上修养个百十来天,乞丐断了一条腿能不能活下去还要看有没有善心人愿意给他免费医治。
至于其余两人则是已经失去了生息。
“站住!你是何人竟然敢当街纵马!”
两位巡街衙役见此一幕后立刻拔出了自己腰间的长刀,将其对准了当街纵马的中年男子。
一旁的茶楼二楼上,一名穿着月白色直?的青年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然后打开折扇遮住自己的容貌后,便将视线望向茶楼的下方。
“不知死活。”青年的声音平淡道。
“哦~,注兄也认为这名当街纵马者不知死活吗?”
“毕竟在你们注家编撰的广县城法中可是这样写的,当街纵马者抽三十鞭,当街纵马伤人者抽一百鞭,当街纵马致人死亡者由亡者家属鞭毙当街纵马者。”
坐在穿着月白色直?对面的青年轻笑着开口道,同时在这一名青年的手中还把玩着一枚有着银丝暗纹的吊扣。
穿着月白色直?的青年摇了摇头,声音依旧平淡道:“我说的是那两名巡街衙役不知死活。”
“他们完全不知道什么东西该拦,什么东西不该拦。”
说完这话之后,穿着月白色直?的青年起身道:“于兄我先离开了,今天你在广县城内的所有消费都由我注自世买单。”
“注兄慢走。”
被称为‘于兄’的青年起身拱手行礼道。
在穿着月白色直?的青年离开后,青年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明媚了起来。
“真没有想到啊,本来以为今天又是平平淡淡的一天,谁曾想在今天竟然发生了这种事情。”
此时的茶楼下方。
被拦下的中年男子,眼神之中逐渐浮现了阴狠毒辣。
他高高的扬起了自己手中的马鞭,向着这两名将刀尖对准他的巡街衙役重重的抽去!
“你们这两个龟孙子知道你老子我是谁吗!”
“你老子我姓注!是注家的人!”
“识趣的话就给老子把路闪开!”
脸上挨了一鞭的巡街衙役在听到了此人的话后先是一愣,随后立即弯下了自己的身子,沉默着拱手让开了道路。
九排鎏金圆钉钉在了朱红色的大门上,这两扇大门单独一扇都有着九百八十一千克的重量,两扇大门的总重更是来到了恐怖的一千九百六十二千克。
平常都需要三名身强体壮的青壮年才能够推开这其中的一扇大门,与其说是大门不如说这好似一扇宫中的正门。
“把门打开!快点!我有来自南阳城的重要的情报!”
纵马的中年人距离注家大门很远的时候,就已经开口大声喊道。
守候在门前的十二名侍卫听到远处传来的声音后,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连忙放下了手中的棍棒,转身用力的推动大门。
在中年人到达了注家大门口的时候,这两扇大门已然打开了一个可供马车通行的道路。
在驾马跃过了层层叠叠足有十几阶的汉白玉台阶后,中年人向着注家宅邸的内部一路飞驰。
马蹄在花岗岩铺就的地板上嗒嗒的响起,往常会静下心来观看注家宅邸中亭台楼阁、花草树木、池塘游鱼的中年人此刻没有一点心情去观看这些美丽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