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跑的匆忙,她的鞋子还是适合室内穿的软底绣鞋,根本不适合山路行走。脚上磨了不少水泡。
睡前宁兰忍着痛,找老婆婆借了绣花针把水泡挑破,把里面积液挤出来,疼的她脸都扭曲了。
心里又把季宴清祖宗十八代骂一遍,都怪他,不然自己怎么会受这种罪。
空气寒凉,山中夜晚不知名的虫鸣和兽叫听的宁兰心里砰砰跳,陌生的地方,夜里宁兰不敢睡得太死。
所幸夜里没发生什么,第二天一早就告老夫妻重新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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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郎君提前准备的胡饼,过了一夜干的像是石头,她用溪水泡开凑合吃了。
吃饱喝足,身体慢慢恢复过来。
山林陡峭,不到中午,腿就抖得厉害,她没走过这么远的路,这两天走太多了,腿都有些抽筋,找了个树荫停歇。
宁兰揉着酸胀的腿认真的劝道,“你争点气吧,我们逃命呢,被坏人抓到就完蛋了,说不定打断你,我们下山你在罢工,让你歇两天。”
给小腿细细的按摩一会,好像效果还不错,不多时就抖得没这么厉害了。
趁着这股劲,一鼓作气向着山下走去,中午时候终于翻过山头,踮脚看了看不远的山脚,还好马上就可以下山了,算是一点点安慰。
幸好只是个小山包,不算难走。
下山的路上,宁兰心想,季宴清一国储君又怎么样,手下众多又怎么样,还不是被自己痛扁一顿跑掉了,一时又觉得自己也很聪明。
又觉得现在状况好像也没有这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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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到了山下,路过这镇上县衙大门。宁兰思索了好一会,找了茶摊坐下。
给了茶钱同摊主打听道,“老伯,这几天可有骑着高头大马的人过来镇上。”
老伯给她上了大碗茶,“哎呦,你这无知妇人,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哪有什么高头大马,县太爷才有一匹老掉牙的马。”
“这样啊。”
宁兰端起茶碗,想喝一口。
“呼”,她正想事,一个没注意,嘴巴被被豁口的茶碗割到,无奈又只能把碗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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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户籍已经被惊影发现了,在用的话被一路追查下去被发现怕是早晚的事。
这镇上偏僻,季宴清的人若是来了必定要骑马来。来到这也必定是找本地县令帮他找人,这茶摊就在县衙附近,若是季宴清的人来了,这大爷指定能看到。
她寻了间客栈,换了身比较好的衣服,这才走到县衙门口。
守门的那人一看她,呵斥道,“做什么的?衙门重地,不要逗留。”
宁兰把季宴清的腰牌拿出来,“看清楚这是什么东西,我替太子殿下办事的,让你们县令出来。”
那守门人明显不认识这腰牌,但是这令牌金光闪闪,约莫知道是贵人才有的东西,不敢得罪连忙道,“我这就去,这就去。”
县令一听是太子的人找他,又疑惑又害怕,连忙穿了官服出来,一看是个妇人,不确定的问道,“阁下是太子的使者?”
宁兰学着季宴清抬高下巴,鼻孔看人,趾高气扬的把腰牌举到他面前,“看清楚。”
县令一看龙纹令牌,连忙弯腰行礼问道,“不知道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这种东西普通人就是捡到都是要砍头的,更别说作假了,因此他并不怀疑真实性。
“进去说。”
两人走进县衙后堂,宁兰提高声音道,“我替太子殿下办事,刚路过贵县就被小偷偷走包袱,贵县就是这么治理属地的吗?”
县令哆哆嗦嗦跪下来求饶,“是属下失职,给贵使添麻烦了,这地实在太穷了,小偷小摸颇多,这,下官也没办法啊。”
宁兰知道演过了,连忙道,“我的包袱被偷了,户籍路引都没了,我又急着为殿下办事,你说现在怎么办?”
县令擦擦额头上的汗,“此事简单,我现在就为你重新补办,贵使放心,马上就能拿到,不知贵使祖籍哪里,目的地是哪?”
“这种事也是你能打听的?”宁兰面容严肃呵斥。
“是,是,下官不敢打听。那我给你空白的你自己填?”县令犹豫问道。
“也行吧,只是要快,我有急事,耽误不得。”
县令动作很快,不一会就有衙役拿好空白户籍路引过来,宁兰检查过没发现问题正要走。
“等等。”县令把人叫住。
宁兰脸色瞬间惨白,没敢转头,强制自己冷静,“何事?”
那县令几步跟上来,双手俸了一张银票过来,“是下官给贵使添麻烦了,这个给贵使,还望在殿下美言几句。”
是张五十两的银票,宁兰想了想接过,“大人放心,我会的。”
她不接这县令估计要寝食难安,徒生事端,
拿着空白路引回到客栈,重新填好路引,才出发去渡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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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口很是冷清,只有零零散散几个人等着坐船到来,宁兰跟在人群后面,面上不显,心中无比焦急,她怕自己露馅。
很快,远处行驶来一条旧旧的二层大船,船停稳后,船家在引桥依着扯着嗓子喊,“要坐船的赶紧。”
船家一边查看路引一边收取船资,“去哪?”
这艘路过清水县附近的平安县,船上要行驶五六天,并不能直达。不过无妨,她可以忍一下,“去利州的平安县。”
船家看到她穿着,撇撇嘴大声喊道,“底舱,六百文,吃喝另算钱。”
宁兰交了钱随着其他行人上去,她还想四处看看,船家便呼喝道,“你快些进去,一刻钟后就要开船了。”
宁兰只得走到船舱底部,里面已经不少人了。
都是穷苦人,并不常清洗,身上味道熏人,她也随着人坐在角落,她现在人设是没有钱的中年妇人,不能住太好的地方。
听着船舱外的嘈杂声,船身慢慢启动,宁兰松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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