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河面几艘乌篷船行驶其上,船身破开河面成片的花灯,花灯便被水流冲向岸边。
一只手自水中攀缘出来试图抓住船身,只是动作有些虚弱。
竹叶见状不对,慌忙把人自水中拉上来,这才发现身上流下的水都是红色,“主子你受伤了?”
徐子元一手捂住胳臂伤口,喘气道,“城门那的人太多了,明里暗里竟然有二十多人,差点折在那。”
他一过去就被人发现了,那群人功夫都不弱,不知道到底是哪个高门大户竟然能豢养如此厉害的打手。
小殿下对他到底有所隐瞒,她说的被宁家人送去做妾应当是假的,是想躲避方才那个男人才是真的。
想到方才看到那个男人,徐子元便有些心有余悸,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人,出手极为狠辣,招招下死手,自己差点就失去一臂。
竹叶上好药,徐子元痛的忍不住‘嘶’一声,换好干衣服才问道,“找到宁姑娘的花灯了吗?”
“找到了。”
竹叶递过来一个花灯,徐子元打开花灯中心用于祈福的纸条,打开之后,他眉头忍不住皱起来。
看他如此表情,竹叶问道,“可是有问题?”眼角探瞥到纸条,噗嗤笑出声,“这字写的也太丑了,鸡挠的都比这好吧?”
“竹叶,休的胡说。”
徐子元费了好大劲才才把这四处飞的字组成字句读下来。
纸条有两个意思,一个是说了自己的身份,第二个要他帮她一个忙,除开户籍还需要一瓶蒙汗药,附带解药,送到宁家叫轻烟的婢女手上。
户籍、蒙汗药,倒是真敢想?想到方才那个男人谨慎的样子,“竹叶,去拿笔墨来。”
徐子元按着宁兰的笔迹,费了大功夫才模仿一份差不多的纸条,竹叶把写好的河灯悄悄放回河里,摇着船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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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宴清让沉音把宁宁送回宁家,他自己带着惊影留下,“方才什么人?”
惊影受了背上受了些伤,忍痛回道,
“看不出来这人功夫路数,但是出手极刁蛮,也不恋战,看没有胜算当即就撤了,”犹豫着开口,“会不会是王府派来的杀手?”
季宴清摇摇头,“现在不好说,会不会和上次在那村子那一伙人有关?”
惊影摇摇头,“功夫路数不像上次的人,那次行为很是有规章,这人很像民间的野路数。”
河边几个人正在捞河面漂浮的河灯,不一会水中一个人钻出来,“找到了。”
另一个人随口嘟囔道,“奇了怪了,方才几遍都找不到,这是从哪冒出来的。”
季宴清接过河灯,打开里面字条,发现里面有一排小字,宁宁一贯写的乱七八糟。
他看完顺手把河灯扔了回河中,“走了,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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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烟,这两天有人送东西进来给你吗?”
睡前,宁兰缩在被子里小声拉着轻烟问话,她告诉轻烟,有人会送东西过来给她,让她不要声张。
“姑娘你放心,我注意着门子的动静,每天下午都去门口转转,门子没说有东西送进来。”
宁兰心凉了半截,她都等了几天了,宁家地址也给徐郎君说了,怎么就没个消息呢?她都甚至开始怀疑徐郎君嫌她麻烦,放弃帮她了。
第二日,轻烟去膳房拿了膳食回来,路上被人叫住,“轻烟姐姐,我方才回来,门子说是你往日买的话本子,掌柜给你上门来了。”
“是陈铭啊,怎的这般巧合,给你碰到了,上次我们姑娘病还是劳烦你带我找郎中,我还没谢过你。”
轻烟说着解了腰间的荷包给他,里面装了些话梅干果的零嘴,零嘴昂贵又不抵饿,她经常分些给宁家下人打牙祭好方便套些话,“这个你拿去吃。”
现在手中宽裕,她前些日子是给姑娘买了些打发时间的话本子打发时间。
那天走的时候有一本被茶水打湿了,掌柜说往后会补几本过来,倒是没想到这么快就送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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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烟回去同宁兰说起这事,宁兰本来当个日常唠叨听,过了一会反应过来,“轻烟你去帮我沏壶热茶,我要看话本子。”
“知道了,”轻烟说完就去沏茶去。
宁兰躲回床上把帐子放下来,把那几本书拿过来,一点点拆开,果然在其中一本发现异常,有两张折叠起来,
她小心拿剪刀裁开,里面有一张户籍,是甘州的一个不知名地方的,身材样貌和她一致,路引说是来都城探亲。
底下是两包药,附带的纸条说一包是软筋散,另一包是解药,纸条说明了用法,要一刻钟,药才会起作用,一刻钟内服用解药就不会有事。
宁兰细心的把这两个东西藏好,又把这本书扔到炭火中烧个干净。
现在拿到这个药,下次在出去就有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