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郎君你为何扮成这副样子。”宁兰指了指他的大胡子。
“做生意得罪了人, 正被人追杀,不得已,让你见笑了,宁姑娘你呢,为何要用这种方式见我?”
她并未明示要见面,这人为何如此笃定,“你怎知我要见你?”
徐子元在对面坐下,“你街上就认出我,明明想同我搭话却又欲言又止,又大声说要来听戏,这不摆明要见我但是情况不允许。”
“徐郎君真真聪慧。”宁兰真心夸奖了一句,其实她本来打算找原身的未婚夫让他帮忙的。
但是现在这人明显比未婚夫更加合适,他行商,三教九流接触的多,重点是季宴清不知这人的存在,让他帮忙成功率高,又不会连累到他。
而且徐郎君为人仗义,又心地善良乐于助人,
打定主意便如实道,“不瞒你说,今日废这么大功夫引你过来,就是想要劳烦你帮我弄一份良籍和路引,最好在除夕前能拿到,可能做到?”
徐子元忍不住皱眉,按他留在宁府的线人说,宁家虽然以往对她不好,前些日子不知道发生何事,宁家态度转变,现在对她尚可。
线人是男子,末等杂役,她又是女眷,具体消息探听不到。
她怎么突然起了离开的念头,“做到是能做到,不过......”
一听说能做到,宁兰就把身上的剩余的碎银子全拿出来,这全都是这些天同商贩找零下来的散碎银子,这些都是没有什么异常的。
“这些不知道够不够你去买路引,若是不够我会在想办法的。”
“够了,”徐子元只拿了一角碎银子,“我有朋友做在这生意,再说,你上次给了我这么大块金子,我也不能白占你便宜不是。”
“不过我能问问为什么吗?看你现现在吃穿用度皆非凡品为何要离开这地方。”
太子的事还是不能多说,宁兰换了个委婉的说法,
“和你同病相怜,我家算是官家,家人为了前途要把我送去给老男人做小妾,那人又老又丑还打人,我害怕,所以......”
徐子元有些生气,这宁家好歹官家,也太不讲究了些,别说这种勋贵门第,就是普通品阶的人也不会允许自家姑娘去给人做妾,
“世道险恶,你一个弱女子如何生存,你可曾想过离开这去哪?”
这个问题她不想考虑,说不定她一下子就回家了呢,
“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之我现在要先离开都城在作其他打算,户籍你弄到了帮我放在这个房间的墙壁夹缝中,我会想办法来拿的。”
她想要在除夕时趁着混乱离开都城。
现在离过年还有不到十日,徐郎君说三日后便会把户籍放好,时间尚且充裕,到时候她只要找机会跟着出门取回户籍,等到除夕那日甩开沉音就行了。
“萍水相逢能得徐郎君如此相助,宁兰感激不尽”。按着崔夫人教的标准行了一礼。
徐子元慌忙起身想避开,慌乱中碰到茶水撒了一地,他受不得小殿下的礼,“不过是小事,宁姑娘不必如此。”
送走小殿下,徐子元将小殿下留下的那角碎银子拿起来,放在手里抛了抛,她现在还有些戒心,若不是实在没法子想来也不会冒险找自己帮忙。
他若是说与她同行她定是要怀疑自己动机,不如先让她自己走上一段,暗中保护着。
时机合适在出现,等把她安顿好了,也算是了结上辈子遗憾,自己就回甘州去。
*
解决完心中大事,回到院子,宁兰把自己关进屋子,把堪舆图打开,用心记住回清水县途经的各处镇县、渡口的名字。
虽然这种类似游记的堪舆图可以随时买,她还是觉得还是牢牢记在脑子最为靠谱。灯光昏暗,她看的头晕眼花才任由自己跌回床上沉沉睡去。
季宴清到的时候,她正缩在床角睡的香甜,用手在她脸上捏了捏,才喊道,“宁宁,”
他叫了一声,床上人只是应了一声,翻个身便又睡了过去。
*
宁兰睡梦中只觉得嘴上一痛,有些迷茫的睁开眼,正对上上方修然靠近的俊脸。
他一头墨发散着,随着俯身动作发丝散落下来,发尾扫到宁兰脸上还带着沐浴后的潮气,想必是在隔壁院子沐浴完过来的,眼底情欲翻滚。
宁兰被他吓到,刚想张嘴,嘴巴便被一只大手捂的严严实实,她眨眨眼,示意有话要说。
这大半月季宴清怕宁五见到自己会胡搅蛮缠,不肯老老实实跟着崔夫人学规矩,所以这半个月不曾来看她,现在哪有时间听她说话,
她软绵的呼吸落在手掌中,那里一点点发热,本就极力压住的欲火这火快要不受控制,急促呼吸好一会才道,
“宁宁,别喊,也别说话,乖一点,让我做完再说。嗯?”
“唔~”
紧贴口齿的手掌换成柔软的唇,剩下的声音被堵个严实。
这一晚宁兰只觉的自己好似个饼,被翻来覆去的烙,只觉得累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昏睡过去。
......
(就这样那样再这样,小可爱们自己发挥想象。)
睡到临近中午宁兰才清醒过来,只觉得浑身酸痛,嗓子也痛的厉害,正想开口叫轻烟端茶水,猛然间瞧见榻外侧还坐着个人。
他只穿着雪锻中衣,靠在床柱上,顺手拿着本书在看,阳光透过窗缝照射进来,在鼻梁在侧面打下一块阴影。
眉目浓烈,天生便是两道剑眉,瞳孔又黑又大,五官几乎都如鼻梁一样,是很有攻击性的美,让人第一眼看了便知威严不可侵犯。
身姿挺拔,身量适中,不会太厚显得笨重,也不会太薄显得瘦弱,腰腹间肌肉很是明显,看着应当是经常锻炼的。
脱离两人恩怨,平心而论,他其实外貌少有的出挑,即便这么懒散的倚着,也是自有一番风流,看着不至于让人心生不满。
感受到打量的目光,季宴清侧头过来,“醒了?”
他侧过脸看过来,往日略显严肃的眼神,变的柔和许多,带着些许慵懒之态,今日瞧着倒是比往日更平易近人些,
“嗯,殿下怎的还未离开,今日不上早朝吗?”他怎的还没离开?往日天一亮就走的。
季宴清放下书,他早就醒了,只是看她昨日辛苦,便陪她多睡了会,“隔日才大朝,今日休沐,孤在这陪你一日。”
说着在她脸上捏了捏,手感不不错,那日在别院亭子她吃东西,脸颊一鼓一鼓的,当时便想这么干了,“你怎么这般能睡?这都日上三竿了。”
他还有脸问,不是他来回折腾她能半夜还不睡?
这动作很是亲昵,宁兰到现在还是不习惯和他离得太近,不自觉往里面靠躲开他的触碰。
不知道这人又发什么疯,要在这陪她,她才不稀罕好吗?“殿下事务繁忙,不敢消磨殿下的时间。殿下还是回宫忙政务方是正经。”
“用不着你替我做主,起来给我更衣。”他说的理直气壮,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她不想动,季宴清等的不耐烦,“怎么?还没学会更衣,不如让崔夫人再来教你几日?”
宁兰怕他再把这崔夫人弄回来,别到时候坏了她的计划,妥协下床给他穿衣,“学会了,学会了,可别让她老人家再回来了。”
替他一件件穿好常服,宁兰才开始穿自己的衣服。
这人不知道有什么怪癖,喜欢盯着她穿衣服看,几次都赶不走,若不是宁兰穿的快,他巴不得过来亲自同她穿。
宫中绣娘做出来的衣服,不管绣技还是材质都是最好的,她穿在她身上格外好看。他看的极为满意便道,
“回头让绣娘在给你做些衣衫送来,就这么穿。”
他那的东西怕是都是贡品,她才不想穿出去招摇过市,连忙道,“殿下说笑了,我住在这不好穿的太过招摇。”
宁兰后面有个衣带系不上,他伸手帮她,手臂不自觉把人环住,女子纤细的腰肢环在身前,他不由得有些意动。
用了些力带着人倒回榻上,声音有明显的意动,“再来一次。”
说着又把那几个刚系好的系带给解开了。
宁兰趁机捂着散开的衣襟跳下床,离他远些站在窗下,这人还来,这样下去他不怕虚自己都虚,
“崔夫人说,为了殿下身体着想,此事不可过于频繁。”
季宴清脸色难看,从榻上起身,黢她一眼,该学的不学,不该学的倒是记得清,这么一打岔,倒是歇了心思,冷着脸走出去让人传膳。
那背影一看就在生气,他又生气了,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最好气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