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新报,羽公子在与角公子的争锋中又输一筹,惨落下风!
羽公子设局失败,恼羞成怒,当众带走了满口谎言的证人贾为良,并将其关入了羽宫大牢中,日日酷刑折磨!
贾为良被羽公子摧残得形销骨立,一口气没能及时提上来,竟当场暴毙,死在了羽宫!他断气的时候甚至还怒睁着双眼——这是死不瞑目,自觉冤枉啊!
不得了了,怪道那贾为良为何这般大胆,竟敢污蔑徵公子,原来此事从头到尾都出自羽公子的设计!
羽公子见事情败露,为了撇清干系,也是为了蓄意报复,这才杀人灭口!
……
千百年来,因着人们喜好八卦、热爱分享的心理,那些猎奇的野史传记,夸张离奇的小道传闻,传播得总是会比从正经渠道得来的消息要快上许多的。
是以,当宫子羽得知贾为良无故地死在羽宫的大牢里,还没等他气急败坏地宣泄完情绪,将怀疑的目光投到宫尚角和宫远徵的身上,寻思着这是不是他们存心报复,也是为了打击自己的时候,满宫门竟然都传扬起了这件事,更是直指,他宫子羽才是那个幕后黑手。
须知,宫门人虽多,却并非人人皆英才,与其他门派一样,这里同样是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
有些人目光短浅,自己也没有什么分辨能力,只会一味地从众。
一听旁人说,“我舅舅的小姨子的姑奶奶的亲家母的侄孙就供职羽宫,他亲眼所见,那贾为良被拖出去的时候,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被打得好惨!眼睛还睁得溜圆,舌头也伸得老长了……”
说完了贾为良的惨状,那好事者又小声道:“羽宫如今哪里还有什么旁的正经主子,不就只剩下羽公子这一位了?跑不了,必定是他下的狠手!”
这些人便也就跟着信以为真。
而那些灵台清明,心有城府的,虽然觉得羽公子未必真有这么残暴,但知人知面不知心,羽公子和他们非亲非故的,何必替他打包票?自然更不会非要在这当口强出头,为了宫子羽与那些所谓的有独家内幕消息的人对着干。
再者,他们也看得分明,无论这人是不是羽公子害的,可事实就是,他的的确确死在了羽宫的大牢里。
而在自己的势力之下,管辖范围之内,尚且护不好一个贾为良……
——别的不说,单只这一点,便是宫子羽的无能了。
一个无能的羽公子难道还能摇身一变,成为一个大有作为的执刃吗?
宫门众人议论纷纷,对此并不看好。
流言如此,宫尚角和宫远徵自然也不是只会坐等看戏的主儿,当即捏着“宫子羽看管失责,致使关键证人丧命,又让宫氏子弟(宫远徵)无辜蒙冤,实在是令他们失望”的由头,趁势兴风作浪,找起了宫子羽的麻烦。
长老院虽然有意从中说和,但长老们撑死了也只有三张嘴,又怎么抵得过宫尚角、宫远徵、宫明商这三张能把死人说活,也能把活人给说死的利嘴?
更别提,长老院外,宫门之内,还有那么多双眼睛,那么多张嘴呢。
一步错,导致步步错;一步退,便也只能步步退。
在喧嚣的流言压迫下,焦头烂额的长老们不得已,只能无奈地对外宣布——宫子羽未曾通过后山三域试炼,继承资格有瑕,能力尚有欠缺,待他在三月内完成试炼后,方得以正位执刃。
这是宫子羽的危机,却也是他的机遇,他若能顺利通过试炼,便能成功证明自己的能力,而宫尚角、宫远徵他们也就更没有正当的理由阻挠他继任执刃了。
但这,同样也是其余野心勃勃,紧盯着执刃之位的人,等待已久的机会。
——
“那位云姑娘,貌似有些坐不住了呢。”
宫子羽选定新娘后,其余的待选新娘便如长老们打算的那样,统一遣出了宫门,无有例外。
虽说上官浅在时,她与云为衫也不算是贴心贴肺、真诚相待的好姐妹,但二人毕竟都出自无锋,比起宫门中人,她们才是天然的利益同盟。
如今上官浅离开了,云为衫虽然少了一个潜在的竞争对手,这看上去固然是一件好事,但转念一想,她又何尝不是失去了一个会在关键时刻帮她洗清嫌疑,互相援助的得力帮手呢?
这却又成了坏事一桩了。
孤立无援的云为衫急着展现自己的能力,她想要获取宫门的信息,以换得一份半月之蝇的解药——她的库存已然耗尽了,却也还不想死。
于是便想趁着宫子羽入后山试炼的东风,打着爱慕宫子羽、想要帮一帮他的名头,一道儿混进去,探寻后山的机密。
——那么,问题来了,究竟是让她去,还是不让她去呢?
“她自然有她的用武之地,就随她去吧。”
不给云为衫一点甜头,又怎么能有机会抓到她的把柄呢?
“不过……别叫宫子羽和云为衫过得太顺遂、太得意了。”
得让宫门上下知道,就算有长老们的偏爱、后山的放任与云为衫的帮扶,宫子羽依然是那堆扶不上墙的烂泥,闯关的进程也依旧比他人慢上许多。
“这是不是更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