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闻樱并不是那种单单围着丈夫和儿子打转的家庭主妇。
作为女强人,她有属于自己的事业,也有自己的爱好与生活。
故而,哪怕孟怀瑾、孟宴臣都不在家这件事确实让付闻樱有些许的失落。
可说到底对她的影响也相当有限,她依旧是那个干练飒爽的付董。
当然,作为母亲,孩子们特意回家陪伴自己,如此孝顺有心,付闻樱自然也不可能不为之而高兴感动。
只是付闻樱一贯不是那种喜形于色的人。
她挑了挑眉,将喜意尽数压在了心底,有些嗔怪地问:“你们今天回家怎么也没提前给家里打个电话?我都不知道刘妈有没有预备下你们爱吃的菜呢。”
付闻樱话虽这样说,下一瞬便被闻言从厨房走出来的刘妈笑眯眯地戳穿了。
“太太一早嘱咐过我啦,每天都得备好少爷和少奶奶爱吃的菜,指不定什么时候你们就要回家吃饭呢。”
刘妈在孟家帮工许多年了,也算得上是家里的老人了,同孟家人更是熟稔。
刘妈深知付闻樱这刀子嘴豆腐心的性子,生怕孟宴臣和薛明若的一腔热情被付闻樱给浇灭了,真信了她的话,以为他们回来不过是件可有可无的事儿,一片好心白费了。
伤了两个孩子的心,以后就不再这么勤赶着回家了,于是急急忙忙地出来替付闻樱解释。
薛明若很清楚这母子俩如出一辙的别扭性子——都是喜欢做胜过于说的人。只是孟宴臣被她一点点掰回来了,婆婆这却不好说。
付女士是有些傲娇在身上的,只能顺毛捋,却不能逆毛撸。
薛明若笑吟吟地挨着付闻樱坐下,熟门熟路地揽着婆婆的手,开始撒起娇来:“就知道妈妈最疼我和宴臣了。”
“不过也是母子连心,妈妈念着我们俩,宴臣也担心爸爸出差了,妈妈一个人待在家里无聊,便特意跟我商量回家里住两天,好好陪陪妈妈。”
薛明若一边说,一边悄悄斜孟宴臣一眼,示意他接话。
孟宴臣没有辜负妻子的好意,他会意地眨了眨眼睛,将提来的礼物都放在了茶几上,微笑道:“是啊,不过不光是我,明若也想着您呢,每每看到适合您的东西,都不由自主地想买下来送给您。”
“妈您瞧瞧,这一大堆东西,全是她跟只小仓鼠一样一点点囤起来的。”孟宴臣好笑地说。
孟宴臣当然也会经常给母亲买东西,但或许是男女差异,也可能是因为他们母子本就没有想象中那样亲近,他买的礼物总是不如薛明若买的那样符合付闻樱心意。
孟宴臣得承认,他这个儿子确实不如妻子这个做儿媳的称职。
付闻樱目光如炬,将两个孩子的小动作观察得一清二楚,又怎么会不知道这究竟是谁的主意,又是谁起的头?
付闻樱慈爱地轻拍了拍薛明若的手,对儿媳的亲近非常受用,笑道:“那我是知道的,我们若若才是最懂事孝顺的。”
谁能想到呢?她这辈子养了两个孩子,可许沁叛逆,孟宴臣木讷,他们俩心里也都对她这个严苛的妈妈有着不少的怨怼与责怪,母子、母女之间的关系俱是疏离——至少从没有像明若这样挽着她的手,亲亲近近地跟她撒娇。
到头来,竟是本该隔了一层的儿媳最贴心,也最关怀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