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中山装明天直接穿上,灰色的直接放进包袱里,又把手枪检查了一下,拆开仔细擦了擦油,装满子弹。
至于干粮,拿一顿的就行,剩下的在火车上吃,餐补不用白不用。
有句话说得好,工厂就是我的家,我家的东西我凭什么不能用?我家的钱我凭什么不能花?
至于其他人拿?那可不行,谁让杨浩是正直的保卫科干部呢。
之后又去了趟二叔家,跟二叔仔细交代了一番,这才回到家。
……
半夜,秦淮茹在杨浩屋里累的气喘吁吁,浑身发软,坐都坐不起来。
“你这身体是怎么长得,怎么时间这么长。”
杨浩嘿嘿一笑,没有接话,说道,
“我明天要去出差,这几天你就别来了,等我回来再说吧。”
说完掏了五块钱塞进秦淮茹口袋里。
秦淮茹见状,想要说不要钱,但嘴唇努动了下,想说些什么,却也没说出口。
贾东旭问题不大,在医院观察了两天就回来了,之后就回轧钢厂接着上起班来。
虽然因为贾东旭回来,贾张氏不会过分磋磨秦淮茹,但还是把钱握的死死地。
秦淮茹也想给自己攒个小金库,等过年回娘家,也不至于像往年一样,拿着三瓜两枣的寒颤人。
……
第二天早晨,杨浩直接去了采购科,找到陈泽忠,两人抽了根烟,喝了会茶,然后就去了火车站。
还行,轧钢厂毕竟是大厂,行政级别高,所以两人勉强混上了卧铺。
陈泽忠一手拎着行李,另一只手提着一个文件包。杨浩则是只有一个包袱,枪别在怀里,两人在拥挤的人群中左挤右挤,终于挤进了车厢。
两人商量了一下,陈泽忠去了上铺,文件包和行李直接贴墙放好,而杨浩在下铺,也可以更好的警戒。
没过一会儿,车厢又进来了人,坐在对面下铺,是一个中年儒雅男子,戴着眼镜,长得很是清瘦。
杨浩和对方互相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这次毕竟有任务在身,还是谨慎点好。
卧铺就是比硬座要好的多,最起码不会弥漫着各种混杂的气味,杨浩感觉要好过许多。
很快到了饭点,杨浩两人都掏出了自带的干粮,简单的对付了一下,这趟火车一共要行驶将近60个小时,这可是一场持久战啊。
随即杨浩便半躺在床上,掏出一本小说,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时不时的还看看外面的风景,倒也有几分惬意。
这让陈泽忠对这个小伙子的印象又好了几分,沉得住气,考虑周到,听老周说,在部队还立过功,身手也不错。
这么优秀的小伙子,怎么就给了保卫科,分给他采购科多好。
想着想着陈泽忠就睡了过去,这有人守着就是有安全感,睡得就是香。
时间飞快,很快就到了傍晚,杨浩看了眼手表,都5点多了,该吃饭了。
就起身叫醒了陈泽忠,“陈科长,醒醒该吃饭了,我先去打饭。”
待确定陈泽忠清醒了后,杨浩就拿着两人自带的饭盒走了出去。
这个年代的火车提供的饭菜很是简单,味道也不咋滴,看来后世的火车饭菜难吃的原因找着了,六十多年始终保持初心,一点都没变啊。
杨浩打了两份炒土豆丝和炖大白菜,又拿了两个馒头,就回了车厢。
这个年代的馒头可比后世的大,不干什么体力活,一个基本就饱了。
草草的吃了饭,杨浩又去刷了刷饭盒,毕竟不能指望人家科长给你刷不是,文件行李又需要人看着,舍杨浩其谁!
就这样,时间到了第二天晚上。
就在杨浩以为这趟火车可以平安度过的时候,还是出乱子了。
杨浩躺在火车的卧铺上,伴随着哐当哐当的铁轨声,渐渐进入了梦乡。
坐火车虽然不用走,但是这真的是个体力活,路途的疲惫让他很快就沉睡过去,陈泽忠更是睡得呼噜声不断。
半夜,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溜进了车厢,正慢慢靠近他的卧铺。
这人长着一副憨厚老实相,但眼睛却不太老实,进来后,眼睛滴溜溜地转着。
他盯着这俩人好久了,这两个人穿着不赖,而且甭管干什么,总有个人在守着行李,里面肯定有不少钱。
小偷轻轻地向着杨浩床铺走去,试图不发出一点声音。
可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刚刚开门进来的时候,杨浩就被惊醒了。
小偷刚靠近床铺边,将手伸进包里,还没等他摸索几下,就感觉脑门上被什么东西给顶住了。
只见他吓了一个激灵,稍稍一抬眼,就看到杨浩正躺在床上,面无表情,眼神平淡的拿枪盯着他。
小偷直接腿一酸,一屁股坐在地上,地上慢慢堆积一滩水迹,一股尿骚味扑面而来。
杨浩皱着眉盯着他,手中的枪也没放下,
“来,说说吧,摸着啥东西了没?”
小偷直接结巴着求饶,“大大大,大哥,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是第一次干这个,饶过我这一次。”
“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未断奶的孩子,您行行好,饶过我,我立马就滚,绝不再碍您的眼。”
小偷说的话杨浩一个字都不信,瞅着长得老老实实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两人的动静,把陈泽忠和对面床铺的中年男人惊醒了,两人一看这情况,都吓了一跳。
“陈科长,麻烦您去找找乘警,我在这看着他。”
陈泽忠听到立马下床向外走去,没过一会儿,就见着他带着两个乘警走了进来。
可能是陈泽忠着急,也没说清楚,两个乘警一进车厢就让吓了一跳,立刻掏出枪指着杨浩,
“同志放下枪,别冲动,有啥事咱商量,别走了火。”
杨浩一听,立刻放下了手枪,这要是被误会了可真就没地哭了,连忙解释道,
“同志别误会,我是四九城轧钢厂的,在执行任务,地上坐着的这个才是小偷。”
“我怀里有工作证件,你们可以自己拿出来看看。”
“对对对,小偷不是他,是地上坐着的这个。”陈泽忠赶紧帮着解释道。
两个乘警一见这情景,这才稍稍放下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