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飞很快叫来秦氏娘家人陪产,秦汉进不了产房,蹲在门外一声不吭的抽旱烟,屋内不时传来秦氏的痛呼的声音,李大飞里的在旁边走来走去。
“秦伯,大哥,你们别担心,稳婆说了嫂子胎位正,身体结实,不会有事。”
果然产程很快,不到一个时辰,屋子里不久便想起婴儿嘹亮的哭声。
“哇哇!”
“这孩子知道心疼娘亲,急着出来。”
产婆是提前半月找来住家的,很有经验。
“宝贝胎里养得好,听听这声音。”
产婆还是头一次遇到妇人生产这么顺利的,关键大人孩子都很有精神头,没让她费心什么,夸赞的话就跟不要钱似的张口就来。
“恭贺老夫人弄璋之喜。”
二房所有人眉开眼笑,张氏欢喜的抱过大孙子,这回很有大宅门里当家主母的气度:“赏!”
香菱赶紧拿出一个银裸子递给产婆,产婆笑的脸上褶子都叠在一起,好话说少了,这家人给的赏银当真大方。
秦氏躺在床上,眼睛一直粘在张氏怀里的襁褓上,虽然生产也出了血,但是孕期将养的好,整个人只是有些累。
“大丫,快看看这孩子长的多好。”
张氏小心抱着宝贝疙瘩到秦氏跟前,李小苗也凑上来,只见襁褓里的婴儿皮肤明显水肿,这跟好看完全沾不上边吧。
“娘,家里人中最属小姑有福气,不如让小姑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李小苗正心里吐槽大侄子,自己还是个孩子,就要给另一个孩子起名?
“也好,今后就跟他小姑一样有出息。”
这也难不住她,“生于春社之时,不如就叫春生。”
她更想说的是另一层意思,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希望他就像小草一般,生命力顽强。
“那以后我儿就叫春生。”
秦大丫整个人透着母性光辉,她从小没有像样的名字,就一直被家里人“大丫大丫”的叫着。
严格说来,小刘村来就有不少叫“大丫”的女孩子。
“能托生到你们家来,这春生是个有福气的。”
罗氏满脸羡慕的看着一脸幸福的秦氏,想起自己生了儿子后,在床上躺了两个月,如今身子还亏着。
院外的不少乡亲听到二房大儿媳生了,也都跟着高兴,想进来贺喜,如今这些人都被侍卫拦在了大门外。
听到侍卫通报,李小苗给侍卫一个赞赏的眼神,“做得不错,赏!”
“娘,婴儿身体娇弱,不宜见外人。”在这个极度缺乏特效药的古代,少接触细菌病毒才是预防生病的关键。
“说的没错。”张氏也不列外,一颗心被怀里的人儿装的满满的,根本没听出李小苗的未尽之语。
李小苗忍不住抚额,老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照这个情况看,李小宝的地位危矣。
“娘,虽然不方便放乡亲们进来,但是咱们也不能失礼,不如你去门口跟大家伙解释一下,道声谢。”
“啊~对,娘这就去。”还没稀罕够小人儿,说完才依依不舍的把孩子放在秦氏的身边。
张氏还没出院门,迎面就碰到李小宝和王明两人。
“娘,大嫂真的生了?”看到他娘一脸难掩的笑意,李小宝先一步问。
张氏并没先回答他的问话,脸上霎时浮现一抹不悦:“这个时候你俩不在学堂,跑回家作甚?”
“娘,夫子让我们背书,那书我俩早都倒背如流了。”李小宝信心满满的哄着娘亲。
心虚的王明把头一扭,没敢直视张氏的眼睛,他最多正背如流。
沈夫子被村长请去说一会儿书,让他们留在私塾背书,直到放午食。
一盏茶前,有孩子在私塾的家长,打算带孩子来吃春社饭,就把秦氏要生孩子的事说给李小宝听了。
家里添丁,李小宝心里就像长了草,书里的内容一点也没入心。
索性找了个如厕的由头,出了私塾两人撒丫子往家里跑。
张氏本来心情就好,再被老儿子一哄,很快原谅了两人逃学的行为,又迈着步子往大门而去。
感觉衣服被什么绊住,一看是小儿子。
“嫂子到底生了个啥?娘你还没说呢。”
“生了个男娃,”一想到孙子张氏笑意直达眼底,她得赶紧跟村里人说一声,完事回去接着抱娃娃。
“嗷嗷,我有侄子了,这回不再是家里最小的了。”李小宝抱住小伙伴,欢喜的蹦跶,整个人像只猴子挂在王明身上。
走出几步的张氏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顿住脚步转过身:“不准进你嫂子的房间打扰她休息,想看婴儿乖乖等我回来。”
两小只拼命点头,张氏才放心的出门跟村民道谢。
外面的村民已经入席,沈夫子已经结束了说书,被村长邀请跟村里族老坐在一起吃饭。
众人见到张氏出来,纷纷站起身,往年他们村从没办过春社,今年还是仰仗二房的资助,心里都对张氏这个二房的女主人心怀感激和尊重。
张氏不爱显摆的人,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大家赶紧坐下,谢谢你们的关心,老大家的生了个男娃,现在孩子还小,等天暖了,孩子好好养两个月,再抱出来给大家瞧瞧。”
“恭喜添丁!”
“恭喜!”
“张婶子说的对,小孩子金贵,现在天气冷,还是好好待在屋子里。”
“大家吃好喝好。”
院外一派欢声笑语。
黄氏正带着黄宝儿在厨房煎熬下奶的药,看到两人回来,立即屁颠屁颠的跑过来,缠着两小只跟他玩。
很快李小宝就高兴不起来了,他望着张氏怀里正酣睡的婴儿,红通通,脸上还长满了毛,活像个小猴子,“这长的怎么跟我想的不一样?”
许是听懂了小叔的嫌弃,本来熟睡的婴儿握紧拳头大哭。
张氏当即不高兴的白了儿子一眼,“不会说话就别说,你当初生下来还不如他呢。”
李小宝开始了自我怀疑,纠结的眉毛拧成一条线,那得有多丑?他想象不出。
打击完儿子,张氏哄着孙子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