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硕特部,你们首领已经倒下,确定还要再战吗?”博鲁及时开口,正是谈判的好时机。
其他没有被迷烟波及的人,也从这场骤变中清醒,推举出一个新的领导者。
双方止战,各自带着行动不便的族人离开战场。
艾尔达睁着眼被抬回大帐,足足躺了一天一夜,要不是首领博鲁拦着老巫,必会给尔达跳上一段驱邪的舞蹈。
“首领,浩硕特部被巴尔狮部吞并了。”
博鲁听到族人的来报,不禁唏嘘,这草原上,最不缺的就是打打杀杀。
巴尔狮部排在浩硕特部后面,是草原排名第二的部落,这些年没少被其欺负。
昨日浩硕特部与阿巴纳部大动干戈,最后带着不便行动的大半族人回营帐,这消息被巴尔狮部打探到。
为免夜长梦多,当即带着族人,打了浩硕特部措手不及,绞杀了不愿投降的,两族合并成一个大族,只半天功夫,曾经辉煌一时的部落,不复存在。
博鲁马上到知天命的年纪,大半生已过,不想哪日部落,再被某个部落灭杀或者吞并。
望着族中的后辈,他想让部落结束这种逐水草而居的漂泊生活。
“带族人去中原生活?”艾尔达没想到首领会提出这种荒诞的设想。
“我听说大唐对外族人友好,不仅能定居,还能做官。”作为首领,见闻没有困于这方天地。
“不日我再去中原找明霞郡主,看咱们举族搬迁这事能否可行。”他们居无定所,想通过书信与李小苗获得联系,是行不通的。
草原再过一段时间要下雪,艾尔达也没有耽搁,即使才从中原回来没多久,他又带着族人回去。
这时候的南和州,人心惶惶。
“大家都让开,不要妨碍官差办案。”差役驱赶围观的群众,给孙县令通行让出一条路来。
孙县令心里苦,他这才办结一条命案没多久,在自己治下又出了个杀人案。
“是你报的案?”他问妇人。
妇人点头,今早自己去田里拔草,不料一伸手摸到了一条手臂,当时她吓的三魂丢了七魄。
现在想来,仍是骇人的紧。
“这皮肤细腻,应是女子手臂。”仵作一脸如常,拿起手臂仔细观详得出结论。
孙县令忍不住蹙眉,这杀人犯好狠的心,杀人就杀人,还碎尸。
这得有多大的仇?
再者只一条胳膊,死者的样貌不知,更遑论姓甚名谁,这让他怎么破案?
“近来若有报案的人,立刻唤我。”他预料还会有类似被抛弃的尸块。
接着县衙就收到一桩人口失踪案。
“大人,我家娘子孟梅花,已经三天没有回家。”
孙县令一听,莫非那被碎尸的人,是孟梅花?有此想法的,大有人在。
同样是白胖妇人,恰好此时生不了人,死不见尸。
“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就是没找到人,怕她有什么万一,故来报案。”
“她离开前给我留了书信,说是与人一起去津南府游玩,第二日便回,谁知这一去就没回来。”
徐向乾跪地,用手帕拭泪。
“徐向乾,之前有个徐向阳的,是你什么人?”
“回大人,那是家兄。”
孙县令的眸子变了变,“你夫人身边伺候的人呢?”
“那日妈妈刚好休息,便回家看望重病的老母。”
孙县令不禁皱眉,没有第三者在场证据,这事真巧!
感受到孙县令打量的目光,徐向乾故意把事情往其他人身上扯。
“自哥嫂下狱,我带着哥嫂留下的幼子,引得孟氏不满,所以常常整日待在酒楼,免得回家两人争吵。”
“店里的账房一直是我做的,夫人突然结识了谢兴成,把这人提做了账房。”
“后来家里的下人见两人经常勾搭一起,不知内人失踪,跟这人有没有关系?”
“我还发现,夫人的首饰有些不见了。”
“你先回去等消息,有需要本官自会唤你。”
徐向乾恭敬的退出,心里不免得意,只怕这案子难以结案,这事后面很快就能揭晓。
“传唤谢兴成!”
“谢兴成?”刚吃酒回来的某人,一听有人唤他,转头去瞧。
这一看不打紧,居然是官差,莫不是自己偷首饰的事,被孟梅花发现了?对他生疑,所以这几日没有找自己。
他一想到这,立即转身要跑。
“站住!杀了人还想跑?!”差役一看,就知道这人心里有鬼,定是做了见不得光的坏事。
谢兴成一听,跑的更快了,自己只偷了东西,怎么就成杀人犯了?现在也不是解惑的时候,撒开腿,能跑多快就跑多快。
他常年沉浸酒色,身子亏空大半,没一会就被官差追上。
“差役大哥,我真的没有杀人,你抓错人了。”
“那你为何见到我们就跑?”
谢兴成转了转眼珠子,不吭声。
“你现在不说,我们可以搜你的屋子找证据,再置你抗拒执法之罪。”
差役一番敲打,谢兴成才松口:“我看上了一个小娘子,为了哄她开心,就从孟氏的首饰里,挑了些不常戴的送了她。”
“我已经四天没见到她了,她失踪跟我没关系。”谢兴成平时潇洒君子的模样,现在吓的瘫软在地,鼻涕眼泪一大把,不像个大男人。
差役回来禀报,“谢兴成也承认了,是他偷拿孟梅花的首饰,不承认自己杀人。”
“看来这厮不到黄河不死心。”
于是谢兴成就被拉去刑具房,先是身上被打了十个板子,接着狱卒拿起烧的火红的烙铁,就要向他身上烫去,吓的他脸色惨白,这一下去,他不得去了半条命?
在好死和赖活之间,不得已选择前者,在罪状上画押。
徐向乾听说了此事,心里暗乐,之前他还怕官府查到他的头上,没想到这谢兴成主动跳出来,为了区区几个首饰,竟然做了自己的替死鬼,也是他活该。
于是他白日兢兢业业的去酒楼上工,还装作一脸悲戚的样子,落在酒楼一应人眼中,夸赞不已。
“徐掌柜真是好男人,孟氏那样水性杨花的女人,他还为之伤心。”
“那谢账房见财起意,所以生了杀人的心思。”
徐向乾心里都要笑死了,这些人把理由都给谢兴成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