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的只是你孙叔一派被打压，可你没看到他们另一派的损失。”
“末世前，华夏就缺你孙叔这样敢于用自己仕途做斗争的人。”
见谢老这么说，陈帆大致明白了，孙育永一派表面被打压，实际上是给另一派面子。
对方的损失肯定更为巨大。
不站在更高的角度根本看不明白这种斗争的弯弯绕绕。
谢老自嘲一笑道：“我这个位置很多事情都无法左右，更何况他？人类社会的结构太复杂了。”
“这场灾难站在另一种角度上讲，是一个很好的契机，能让所有人明白人类这个种族的最终目的应该是什么。”
“能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做到把那些火箭弹变出来的吗？”
陈帆的心咯噔一下。
明白了。
难怪刚才他们对于自己的问题毫无保留的回答。
原来自己对抗胡志明市越军时，那两次在大晴天变出来的火箭弹还是被华夏官方的卫星拍到了。
想想也是，十几辆火箭弹车突然出现排成一列，即便卫星再怎么看不清，也不会连这个都看不到。
“谢老，我能在这抽根烟吗？”
“这里禁止烟火。”
“呃......”
“哈哈，不过你例外。”
陈帆点点头，手中凭空多出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当他给自己点上后，没想到谢老对他的金手指一点都不好奇。
在他脸上反而出现了欣慰的笑容。
然后他伸出手道：“我好多年没抽了，给我也来一支。”
陈帆帮他点上，然后他咳嗽了两声道：“小帆，你的家人是这样叫你的吧？”
“是的，谢老。”
“那我以后这样叫你，没问题吧。”
陈帆知道，他已经把自己当成一个晚辈对待了，“当然可以，以后您就叫我小帆。”
谢老笑眯眯的点头，“小帆，你觉得你孙叔的做法做法对吗？”
陈帆思考了一会，谢老的问题肯定不止表面那般肤浅。
“从家国大义的角度来说，他与贪官抗争到底的决心是对的。”
“但是他与对方玉石俱焚的行为，又阻碍了他继续前进的脚步，像他这样有一颗赤子之心的人，应该努力让自己站到更高的舞台，才能在斗争的同时保全自己，今后才能击败更多这样的敌人。”
谢老没有评价陈帆的观点，而是问道：“我有个极端的问题想听听你的答案，一座城市缺少一个市长，但是备选只有两人，一个有执政一方的丰富经验，但是他贪了1个亿，另一个是老实巴交无权无势的村干部，你觉得应该选谁？”
陈帆想了一会回答道：“首先，一座城市的运营涉及到许多方面，我不认为毫无经验无权无势的村干部能干好，即便能，概率也很小，一个城市的运营不该抱着博一博的心态交给他。”
“华夏一直以来是个人情社会，我们先不论这个社会体系对或者不对，至少没有办法改变它前，就要融入这个规则才能做好自己想做到的事情，没有人脉的村干部估计连下属都不听他的，随便来个富商他估计都会紧张，说难听点，就是没见过世面，这样的人难做好。”
“再者，没人能保证这名村干部他得到了权力后未来不贪。”
“而那名贪官的能力已经证明过了，至少他能立刻开展工作，既然能说出他贪了1个亿，说明他以前贪污的底细已经被摸清，只不过在他还有价值的时候暂时不清算而已。”
“所以我选择这个贪官暂时掌管这个城市。”
谢老点点头，没有回答他的选择是否正确。而是继续提问道：“这时候有个人拿到那名市长贪污的罪状，他跑来向你告状，你知晓权衡利弊，于是劝举报者暂时不要动他，可他偏不听，导致那名市长匆匆下台，你只好找来那名村干部顶上，他上任后导致许多项投资者不买他的账中断投资计划，因此导致上百亿的损失，你又如何看待那个告状者？”
陈帆整个人都有些懵了。
见他如此，谢老笑呵呵的道：“当然现实中我们还有很多办法，用这个极端的问题举例子是想告诉你，每个人站的角度不一样，看待问题的角度就不一样。”
“民族都觉得大快人心的事情，有可能造成更大损失的事。”
“所以你现在还认为当初一路轰炸越国的行为是完全正确的吗？”
陈帆顿然醒悟，谢老拐了个大弯是想告诉自己这道理，心悦诚服的道：“谨记谢老教诲，如果这场末世几十上百年都不结束，越国也会自然毁灭，而我只要躲起来猥琐发展，就能留住人类的根，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而不是在自身还不够强大的时候招惹他们，导致被那枚导弹袭击，要不是有周旅长出手相助，我的团队在那次轰炸中就被灭了。”
“哪怕我们躲过胡志明那一劫，我的金手指不是被咱官方发现的，而是联盟的人发现，我的团队依旧很危险。”
“所以是我意气用事了。”
谢老欣慰的点点头，“如果这场末世真的上百年都没结束，那么人类精英联盟也顶不住。”
“但是你就不一样，你拥有这个能力……叫什么来着？”
“您可以把它称为金手指。”
“嗯，金手指，你拥有这个金手指就不一样，只有你能带着人类熬到那时候。”
“很多时候我们的隐忍，并不是懦弱，而是积蓄力量等待爆发。”
陈帆再次拜服，“小帆谨记！”
“呵呵，不骄不躁，是个好孩子。”
“跟我说说你和你孙叔的想法……”
紧接着陈帆把孙育永和他的交谈内容跟谢老讲了个大概。
听完后他点点头，“你经历过末世，经历过战斗，拥有金手指后心性依旧坦荡，这是好事，你们的想法也很好，但是太粗糙，细节还需要打磨。”
“你拥有金手指就是你完成这个愿景的敲门砖，换做别人根本就没办法完成。”
“你向那几十人坦诚自己的能力没有问题，今后甚至你向所有人都公开都没问题，难就难在你要如何掌控，人心是最难把握的。”
陈帆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听着。
“小帆，我问你，你觉得华夏哪个时期最团结？”
陈帆想都没想就回答道：“抗战时期。”
谢老点头道：“面对外敌入侵，华夏社会各阶层、各民族、各党派摒弃内部分歧，形成了全民族抗战的统一战线。”
“现在的官方就是如此，虽然只有400万人，但是我们从未如此团结，人类永远都需要有豺狼的窥视才能团结。”
“我猜你动过用金手指把其他种族都灭了，然后让这世界只剩一个种族后再重新发展的念头。”
陈帆挠挠头，的确他有过这种极端的想法，特别是跟越国大战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