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上午十点左右,店里没什么顾客,一般要到中午才会有一波人,杜敏正在后面工作间忙活,听见前面的门铃响了“叮咚,欢迎光临”,她抬头一看,一个高高瘦瘦的小伙子进来了,杜敏拍了拍手,出来问“你好,要买点什么?”
小伙子微微笑着看着她,“姐,你认不出我了?”
杜敏一愣,仔细地看了看小伙子,过了半天迟疑的说“你是杜平?”
“是,姐,是我。”
系统“如假包换,这小子现在在省城第二中学实习,他之前上的是省城师范大学,成绩还不错。”
“来这边坐,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杜平坐下来,“姐,我上大四了,现在在省城二中实习,前阵子我去一中找我学长,他在一中当老师,我看见一个女生跟你长的特别像,就找学长打听了一下,得知她叫黄新如,新如这个名字还是挺特别的,所以我断定她就是我外甥女,再后来我就找到这里来了。”
杜敏对这个弟弟印象不深,她比他大了十岁,就记得他不太爱说话,学习成绩很好,现在猛的一见面,杜敏其实不知道怎么跟他相处。
想了想,杜敏问道“家里人都好吗?”
“还那样,咱爹还是整天打酒伙,咱妈整天忙完家里忙地里,嘴里不住下唠唠叨叨,我哥整天不见影。”
“你哥没结婚吗?”
“他那样的人,谁跟他啊,有介绍的,人家一打听就黄了,三十多了,咱妈给愁的,头发都白了。”
“噢。”
见杜敏半天没有话,杜平问她“姐,你现在怎么样?新如她,有爸爸了吗?”
杜敏一摊手,“你看到了,我天天在这里忙活,够生活的,没有,我自己带着新如。”
“那,姐你也怪辛苦的,你刚走那阵,咱妈天天在家骂你,一声不吭没影了,这两年不骂了,改成念叨你们了,不知道你们在外面讨生活容不容易,吃没吃苦。”
杜敏冷笑道“再苦也比在家强,我知道,在她嘴里,我就是那死丫头,赔钱货,我猛丁走了,她没处要钱了,念叨我?她是念叨我的钱吧?”
杜平没想到大姐情绪这么激动,一时之间接不上话来。
杜敏站起来,下了逐客令,“你也看到了,我就开了这么一个小店,挣点钱够俺娘俩吃饭的,剩点够供应你外甥女上学的,所以,你要是有良心,回去不要跟你妈说我们在这里,我还得干活,就不留你了,你走吧。”
杜平有些失望的站起来,“姐,咱妈怪想你们的,真不能跟她说吗?”
杜敏斩钉截铁的说“不能,杜平我告诉你,如果家里有人知道我在这里了,那一定是你说的,到时候你别怪我不客气。”
“你,姐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一点都不顾念家里人吗?”
“我哪样?冷血吗?那也是她们逼得,你走,别再来了。”
杜平磨磨蹭蹭的不走,嘴里嘟囔着“谁逼你了,都是过去的事了,还说它干嘛?你现在过得好了,回去帮帮家里不行嘛?”
杜敏肯定了,这也是一个听不懂人话的,“过去的事?杜平,我没出嫁的时候你也不小了,你爹是怎么打我的,你不会忘了吧,怎么,他现在打不到我了,我就得屏弃前嫌,回去送钱给他喝酒?你太高看我了,我没那么圣母。”
杜平被说恼了,“那是咱爹,是长辈,老的无过天无过,你一个小辈,记恨老的就是不孝。”
杜敏被气笑了,老天爷,这是哪个封建余孽,“滚回去当你的孝子贤孙去。”一把把他推出了店门。
杜平踉跄着站稳了脚跟,回身想再去找杜敏理论,看到几个路人用诧异的目光打量着他,顿时觉得丢脸,一跺脚走了,以后再来找她。
走了几步,杜平的脑瓜清醒了一些,有些懊恼,自己怎么跟大姐拌开嘴了?本来还想着看看能不能问大姐要点钱,家里给的生活费太少了,天天紧紧巴巴的。
自己去实习,单位里同事都穿的板板正正的,自己就那几件旧衣服,洗的发白了,实在寒酸的很,好不容易找到了大姐,还以为生活能好起来了呢,没想到会这样。
记忆里大姐天天沉默寡言的,就知道干活,有点好吃的全留给哥哥和自己吃,从来不会拒绝爹妈的要求,这会儿怎么就变了呢?算了还是过两天再来吧。
杜平走着走着忽然觉得一阵恍惚,自己是怎么走到这里的呢,来这里是要办什么事的呢?
杜敏在他后面见他直愣愣的走了,问系统“成了吗?这个符管用吗?”
“成了,放心,我前任就这些乱七八糟的符制的好,这个忘尘符能让人忘记一个月内发生的事,事后也不会想起来,很灵验的。”
原来杜敏深知杜平那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无法改变,自己被他盯上了绝对没有太平日子过了,赶紧找系统商量怎么办,系统想起来自己有一种符咒,能让人忘事,干脆给他用上,让杜平想不起来见过杜敏的事,至于会不会影响智力,系统表示不清楚,杜敏表示无所谓。
真是没想到,杜平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思想怎么会这么落后,还老的无过天无过,这是谁给他灌输的想法,是不是还得讲讲三从四德啊?
下午黄新如放学后,杜敏问她在学校见过什么陌生人没有?
黄新如说“没有啊,我们学校又不让人随便进。”
原来杜平虽然知道了黄新如是她的外甥女,但是他也明白黄新如肯定不认识他,别说这么多年没见了,就是以前见过一两次,那时候孩子还小,肯定不会记得他,所以他直接找上了杜敏,没去打扰黄新如。
这还差不多,如果他真的打扰了黄新如,杜敏不介意使用更激烈的手段,这杜青山一家人,还真是没有一个好的。
杜敏问系统“杜平怎么会到二中实习,他不会留在那里工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