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尹府内,高丽太子正大发雷霆。
“你们宋人是干什么吃的,在这城内竟然就会有刺客公然来刺杀本太子!”李纲的目光仿佛能喷出火焰来。
公孙真弓着身子,擦着额头的冷汗,道:“下官有罪,下官这就派人严加搜查,一定给太子一个交代。”
公孙策看到自己父亲堂堂大宋府尹,这么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忿,但最终也没说什么,谁叫形势比人强呢!
听到这,李纲的怒火这才稍稍平息,转而怒怼崔尚书:“崔光浩,听说你是咱们高丽有名的文武全才,一手柳叶剑法是出神入化,可刚才你在干什么,本王危险的时候你在哪里?!”
崔尚书无言以对,这时郡主开口了:“崔尚书刚才也只是为了保护我,皇兄还是不要责怪他了。”
“是了是了,”李纲听后,阴阳怪气道,“本太子的命哪有郡主的命来的金贵?”
郡主还要再说些什么,李纲已经拂袖离开了,弄的一整个屋子的人不禁面面相觑。
……
高丽太子在庐州地界遇刺,这可不是小事,李纲要求公孙真三天之内交出刺客,所以领命的刀头沈良和捕头陆云这几天一直带着衙差们四处排查,搜捕,弄得庐州城内人心惶惶。
不过这并影响不了乔宽,他的生意还是照做,卦摊还是照常开。
沈良和包拯站在卦摊旁边,看着来来往往被挨个盘查的行人,沈良有些头疼,这都一天了,一点收获都没有。
“哎呀,还是王大哥清闲,一壶茶喝到褪色便能下班了,不像咱们,天生的劳碌命。”包拯在一边玩笑道。
“包拯,别这么说,王先生算卦是很费心力的。”沈良道,在后面几个字上下了重音,很明显在说反话。
这几天,因为包拯和公孙策的关系,乔宽和沈良也混熟了,随口开个玩笑什么的,再正常不过。
突然包拯想起什么,一拍手,道:“对啊,咱们可以让王大哥帮咱们算一卦啊,看看那些黑衣人现在躲在哪里!”
沈良也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急切的问道:“王先生,今天可算满三卦了?”
乔宽吸了一口茶水,放下茶杯,面上带着三分智珠在握,七分高深莫测,道:“不才,正是要等着阁下来算这第三卦。”
包拯和沈良顿时心头一震,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的惊讶。
这……难道是算出来的?
很快,沈良便恢复过来,有些为难道:“可惜我手里暂时没有多少钱,能否先行赊欠,等我上报公孙大人再补齐先生银两?”
乔宽摇摇头,就在包拯二人以为乔宽是拒绝了他们的时候,只听得乔宽道:“你们先去我指的地方抓人,等抓到人再给我卦金不迟。”
沈良诧异的看了乔宽一眼,竟然对自己这么自信!
包拯则是满脸佩服,不愧是他王大哥,这份气度,这等从容,有够他学的!
乔宽则是心中暗喜,你让我去说这些刺客具体是谁他不知道,可找人(东西),这不撞他枪口上了吗不是!
……
一个时辰后,沈良带着一具黑衣人的尸体回来了,一脸沮丧。
问过之后才知道,按照乔宽给的信息,沈良带着几十个差役直奔城外破庙,果真让他们发现了黑衣人们的踪迹。
可是,这些黑衣人武功太高,加上又悍不畏死,在付出了几个捕快的代价下只留下了其中一个,其他的却是被他们跑了。
就连被抓捕的这一个,也是在他将要审问之际,服毒自杀了,只带回了一具冰冷冷的尸体。
像是有了点收获,又好像没有。
沈良和陆云郁闷极了。
……
晚上,公孙真在来仪阁内大摆筵席,款待高高丽使团。
乔宽受到公孙策的邀请,有幸出席。
一支舞曲过后,太子李纲从主位上走了下来,神色嚣张,面带不屑:“听说大宋人才辈出,庐州更是才子之乡,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头铁人刚的包拯第一个不答应了,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大声质问:“太子何出此言?”
看到是当时救过自己一次的包拯,李纲没有发火,反而面露一丝欣赏,道:“这样,如果我出一个上联,你们能在一盏茶的时间内想出下联,那我就收回刚才的话。”
“请太子出题!”这时公孙策也站了起来,和包拯一起,齐声道。
“好,果然好风骨!”李纲称赞一声,而后道,“听好了,我这上联是个拆字联:十口心思,思君思国思社稷。”
“想吧,你们只有一盏茶的时间。”李纲仿佛对自己很有信心,言谈间颇有得色。
“不用!”
“用不着!”
喊完后,包拯和公孙策对视一眼,相视一笑,基情满满,看得一边的乔宽不禁想要拍案而起,有内味了!
“我先说,”公孙策道,“八目尚赏,赏花赏月赏中秋。”
包拯道:“我的差不多,八目加贺,贺年贺岁歌升平!”
听完后,崔尚书不禁拍手叫好:“好联,写情写景!”
李纲脸上有些挂不住,自己自信满满给人出的上联,结果人家想都没想就对出来了,你个二五仔还在那叫好!
狠狠的瞪了崔尚书一眼,崔尚书讪讪一笑,神色收敛。
“来而不往,非礼也!”乔宽此时也站了起来道,“太子殿下,在下也有一上联,不知高丽的才子们可能对的出来?”
“你是何人?”李纲眉头一皱。
“这是王先生,算卦很准的,今天能找到黑衣人的蛛丝马迹全靠王先生的神机妙算。”沈良替乔宽解释了一句。
“哼,小小的一个相士就敢挑衅我们高丽的权威,你不是很会算吗,那你有没有算到,待会儿可能会有牢狱之祸?”李纲阴恻恻道。
谁承想,乔宽一点也没带怕的,反而一拱手道:“在下有没有牢狱之祸实在是不清楚,可太子殿下印堂发黑,这血光之灾怕是怎么也躲不过了!”
“大胆!”身边的七皇子先是一喜,转而大怒,抽出佩剑来,遥指着乔宽道,“你竟然敢诅咒我皇兄!”
乔宽周围的人也吓了一跳,心说你怎么这么大胆,什么都敢往外说?
包拯和公孙策,一人拉住乔宽一只胳膊,想要将他拉着坐下,结果俩人愣是没拉动乔宽。
李纲神色阴沉,仿佛能滴出水来,道:“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做祸从口出!”
“我只知道有个词叫见色起意!”乔宽针锋相对,丝毫不退让。
世人皆知,高丽太子李纲,是个贪花好色之辈,乔宽这相当于是公然嘲讽了。
“好!你很好!要是我这几天都好好的呢!”李纲眼神仿佛要杀人。
“三日之内,太子如果不死,就请太子来摘下我这颗头颅!”乔宽语出惊人。
“一言为定!”李纲仿佛在看一个死人,此时生气到极致却是已经很是平静了。如果不是想要证明,同时也让对方亲眼看到自己的推算是有多么搞笑,他发誓,他现在就要将这个可恶的相士斩成两段!
四座俱皆汗颜,这一言不合就赌生死也太刺激了点!
乔宽在包拯和公孙策二人的拉扯下终于坐下了,神色并没有太大的变化,这让包拯二人不禁心生敬佩,押出了自己的脑袋竟然还能这般气定神闲,面不改色。
什么叫人物?这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