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办王主任掏出红头文件。
“总的来说，联络员要协助治安，敌特或不可调节矛盾，还是得我们公安同志出马。”
“小许同志，还有什么问题吗？”
她看向许大茂，转而向一旁何雨柱也扫了一眼。
易中海老神在在，四合院哪有公家人。
有了一大爷这个名分，到时候他来个挟天子，以令诸侯。
挂着为全院好的幌子，长期以往。
在这大院里就是他一大爷说了算。
“王主任这话在理。”
许大茂乐得不行。
他可是知道柱子哥在公安部有份差事。
那，在大院里岂不是直接当上三位大爷领导了？
他继续问道。
“一大爷、二大爷和三大爷这些外号就很好，公安同志叫‘活档案’会不会太明显了些。”
阎埠贵扶正眼镜。
“大茂你说清楚，咱院王主任新来的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
“哪里有什么‘活档案’，咱院连一个公职人员都没有。”
居民们也纷纷表示没有。
“王主任说有，那肯定是有的，要我说就该选个总联络员，就让那位‘活档案’当。”
许大茂拔高嗓门，
“街道有主任，四九城有书记，一个地方不能有三个声音，咱院凭啥让仨人平起平坐？”
中院顿时炸开锅。
何雨柱暗中给许大茂点了个赞。
“局气！”前院李守礼一拍大腿，
“我看这个总联络员，也不管咱院有没有活档案，就让何雨柱当得了。”
“有他给我们调解、处理矛盾，心里踏实。”
何雨柱做事，从不高高在上。
嘴上说他是你图谋什么，但被他图谋的人，没有一个人有一次是吃亏的。
关键是让人心里舒服。
不像易中海，站在道德至高点，你不听他还不行。
也只有聋老太和何雨柱能管住他。
李守礼第一个支持何雨柱。
“咳咳咳。”
易中海咳嗽打断，二十户人家瞬间收声。
“大茂说的对，让公安同志当这个总联络员也合情合理。”
他转头看向王主任，
“可咱院真没有公安同志住在这里，我看就在咱三位大爷中挑一个，当这个总联络员。”
刘海中这时候站了出来，“我觉得我可以，我家三个儿子，有什么事好处理。”
易中海听到这个脸直抽抽，欺负他没儿子是吧？
不过他也没说话。
他往阎埠贵身上看了一眼，早知道花两块钱拉个盟友。
“嘿～柱子的事你能处理吗？”阎埠贵也不甘示弱，“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说的你好像很有文化似的，能比的上孙老师吗？”
刘海中毫不示弱。
两人顿时就吵了起来，易中海时不时也说上一两句“主持公道”。
王主任望向何雨柱，一脸问号。
合着全院都不知道他在公安部挂了职？
何雨柱摸出顾问证递给王主任。
硬壳本从易中海眼前滑过，三位大爷脖子同时往左拧，像拽线木偶。
王主任食指指着证件封皮，
“何雨柱同志是公安局特聘的痕迹专家，技术顾问。”
“整个公安局都称他‘活档案’，经他手破获的案件数不胜数。”
她想起孙振国局长说的话：这主，验个鞋印比警犬还灵，警犬都快让他搞失业了。
“真是大隐隐于市，没想到你们都不知道，自家院子里出了个能人呐。”
“大家伙叫他灶王爷得了，这可是大领导起的外号，用在院子里贴切。”
静！
易中海想静一下。
刘海中也想静静。
“技术顾问！”
阎埠贵念着烫金字倒抽气，还把眼镜拿下来擦了一遍。
何雨柱起身，灵泉水改造过的身体1米81，带着压迫感。
许大茂笑出声，“大领导这外号起的好！柱子哥是真正灶王爷。”
“他们厨师行顶尖那位叫勤行祖师爷，两道通吃，把控四九城庖厨命脉。”
“柱子哥，不，灶王爷，柱爷把控大院内灶台火候，还不是手拿把掐的事。”
听许大茂说这话。
易中海用指甲在凳子抠出裂缝。
何雨柱明明是个莽夫，混不吝。
他看着毫无作为的贾东旭一阵心塞。
他又想起，阎埠贵跟他讲过。
何大清走的时候托聋老太转告他，让何雨柱给他养老。
聋老太只是轻轻劝了他一句，让他选何雨柱为养老人选，而对何大清的话只字不提。
让他误以为聋老太只是嘴馋，他毫不犹豫选择贾东旭。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只能一路走到黑。
他瞄了一眼何雨柱。
现在这小子精明的很，像看过百年世事的老鬼。
哪有当初那股傻劲。
刘海中茶缸盖当啷落地，滚向何雨柱。
“三位大爷往后多费心。”
何雨柱踩住茶缸盖，捡了起来，
“每月初一我帮大伙写治安报告，劳烦把各户情况说明白。”
他把茶缸盖盖住刘海中茶缸子。
像是盖棺定论。
何雨柱指尖触到冰凉的茶缸盖时，记起傻柱叫了他们仨大爷一辈子的情景。
有一个记忆片段，特别清晰。
易中海带着街道办来“审查成分”。
“柱子，你爹跟白寡妇跑了，组织上得确认你有没有藏反动信件。”
易中海掀翻腌菜缸。
咸菜水流过傻柱跪着的膝盖，二大爷、三大爷趁机顺走案板下半斤猪油。
而如今这辈子，你们还想当全院的大爷，就得叫他一声爷。
王主任也掏出公章往文件上按。
何雨柱仿佛听到后院传来磨牙声。
嗯，还挺好听。
当晚。
西耳房内。
易中海用茶盖撇沫子：“眼瞅着腊月统购统销，咱们当长辈的总得为小年轻掌掌秤。”
被何雨柱骑在头上，他不甘心呐，得把物资分配权攥回来。
刘海中一脚蹬翻板凳：
“掌个屁！那孙子今儿敢扣老子煤本，明儿就敢骑在脖子上拉屎拉尿！”
阎埠贵白了一眼这个草包。
他钢笔尖在账本上戳窟窿：“老刘，公厕粪可还在他手里攥着呢。”
易中海和刘海中顿时被这话噎了一下。
好像伙，他们两还真没想到这“粪”利益。
易中海一拍大腿。
“要说柱子这灶王爷当的，要是能造福全院，街道王主任都夸他思想进步呐。”
阎埠贵一听就知道，易中海这是捧杀起手式。
刘海中愣是没接住话茬。
“啥屎啊尿的？还造福全院？你们说话比老娘们裹脚布还绕！”
阎埠贵摘下眼镜哈气：“我那数学课代表说得好——谁管灶头，谁就得管添柴。”
刘海中看懂了他算计的眼神。
易中海指关节叩击桌面：
“是这个理儿，街道让捐爱国粮，咱院这百十口子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