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们都退了下去,偌大的宫殿里就只有紫萱和青奴二人,青奴一向是低着头站在离紫萱远远的身后,从未主动说过一句话。
紫萱看着独孤影渐渐远去的背影,依旧是那副若有所思的神情,斜倚坐在榻上,视线落在右手手腕上。
白皙的手腕上被他掐出的那道暗红的伤痕尚在,也不知为何,她不想上药,就这么留着。
皇上,似乎很久没有人提起过这个名字了,半个多月,只有在善柔宫里碰见过一回,相敬如宾,她退开道让他先行。
唇边渐渐浮起无奈的笑来,带着些自嘲,不就是为了当年那一丝丝的心动吗?何苦要这般折腾自己呢?
“青奴,我们到御书房去吧。”紫萱长叹了一口气。
女扮男装出宫一事即便被太后知道了,她亦不过挨几句骂而已,善柔这傻丫头怎么就把事情折腾地这么复杂了,善柔同宁妃关在一起,定不会关太久,而小札的事看来只能求他了。
“皇上驾到……”
紫萱还未起身,便见寒王大步踏了进来,依旧是那么淡漠的神情,俊朗的眉宇间却隐隐透出了怒气来。
“臣妾参见皇上。”紫萱连忙上前,微微欠了欠身,心仍是会莫名的慌。
“皇后免礼。”寒王亲自将紫萱搀扶了起来,握住她的右手腕,看是轻扶,却是痛的让紫萱忍不住咬唇。
“怎么不见柔儿?”寒王将紫萱拉坐在榻上,依旧没放手。
“柔儿因擅自离宫,被母后责罚,关在暗房三日。”紫萱很想挣脱他的手,却发现自己根本不敢动。
“擅自离宫?”寒王仍是那清冷的语气,手中的力道却加重了。
紫萱疼得紧紧咬住了唇,不让自己喊出声来,亦不知该如何解释为好。
“皇后,后宫嫔妃出宫皆由你批准,善柔即便是擅自离宫,如何会牵扯到萧太后?”寒羽的语气很明显不平静了。
紫萱似乎这才明白过来,他是因善柔来问罪的吗?
萧太后是大将军的姐姐,宁妃的亲姑妈,帮着萧家在朝中广布党羽,向来同寒王母子不合,这事,她也是入宫后才知道的。
“皇上息怒……先放开臣妾,臣妾慢慢同你解释。”终于忍不住手腕上的疼痛,再这么下去这手怕是要废了。
寒王微微一愣,这才放开了善柔,很快又恢复了那一贯的清冷神情。
“今日臣妾本同善柔女扮男装微服出宫,不巧善柔在御花园中遇到了萧太后同宁妃,萧太后怒她一身男装不成体统,误以为善柔私自出宫,故惩以中罚以儆效尤,善柔为保我免受责难,承认擅自离宫一事。”紫萱着实不知如何解释,只得将所知道的都讲了。
“皇后,宫中乃至朝中大臣,皆赞你德才兼备、趋度谦和,不到半个月时间便将后宫大小事务皆处理地有条不紊,赏罚公正严明。朕是不是该感激你呢?”
寒王说的都是事实,只是话题转变得太快,让紫萱有些转不过弯了,微微蹙了蹙眉,道:“这本都是臣妾分内职责,大臣们谬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