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刺史建安王休仁,和宋国的皇帝刘彧,那关系铁得很,早些时候还救过刘彧一命。
刘彧一登基,休仁更是拼死拼活,立了大功。
官越做越大,地位高得没人能比,手里管的事儿也多,啥都得管。
可人一出名,麻烦就来了。
休仁功劳太大,威望太高,就有人眼红,背后说坏话。
休仁自己也觉得不对劲,心里七上八下的。
特别是那个祎被杀后,他更害怕了,赶紧上书请求辞去扬州刺史的职位。
刘彧呢,就顺水推舟,让桂阳王休范去扬州当刺史,又封山阳王休佑为晋平王,把他从荆州召回建康,还让巴陵王休若去荆州当刺史。
这个休佑啊,性格刚烈,做事莽撞,好几次都顶撞了刘彧。
刘彧心里早就不爽了,这次把他召回建康,就是想找机会除掉他。
泰始七年春天,二月份,刘彧带着一行人到岩山打猎射野鸡。
他特意让休佑跟着,射了半天,有一只野鸡就是不肯进圈子。
刘彧就喊:“休佑,你去追,抓不到野鸡别回来!”
说完,自己就带着人回宫了。
天色渐暗,太阳都落山了。
休佑还在山里追野鸡,骑着马,拽着缰绳,一心想着要射中那只野鸡。
突然,背后窜出几匹马,冲到他的马屁股后面。
那马一惊,猛地一跳,把休佑掀了下来。
休佑心里一紧,知道坏了,赶紧爬起来。
一转身,就看到寿寂之他们几个人。
他刚想开口问,没想到寿寂之他们却围了上来,拳打脚踢,对着他就是一顿猛揍。
休佑也不甘示弱,挥起拳头就和他们打了起来。
他勇猛无比,往前冲的时候,谁都挡不住。
可就在这时,背后有人偷袭,一只手偷偷地伸了过来,朝着他下三路就是一击。
休佑眼前一黑,耳边“嗡”地一声,就晕了过去。
接着,那些人还不罢休,又上来一顿拳打脚踢,休佑就这么断了气。
寿寂之骑着马,飞快地跑去向宋主报告:“骠骑大将军休佑坠马了!”
宋主一听,假装很惊讶,连忙派了一拨又一拨的御医去看。
那些医官到了地方,仔细检查了休佑的伤痕,心里都明白,这是被人打死的。
但谁也不敢说,只能回来报告说,人已经没气了,救不回来了。
给休佑入殓下葬的时候,宋主还追赠了他司空的官位。
可没过多久,又把他贬成了老百姓,家里人也被流放了。
这事儿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里面有猫腻。
“这休佑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坠马呢?”
街坊邻里都议论纷纷。
“哼,什么坠马,分明是被人害死的。”
有人小声嘀咕。
大家心里都明白,这事儿没那么简单,真相迟早会露出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京城里突然传起了谣言,说巴陵王刘休若有着大富大贵的面相。
宋主一听,又把刘休若召回来,让他当南徐州刺史。
刘休若手下的将领们一听,都纷纷劝他:“大王,这时候回朝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中兵参军王敬先更是直说:“荆州有十几万兵马,地盘也大,上千里呢。
往大了说,您可以辅佐天子,除掉奸臣;
往小了说,也能保住自己的地盘,保全性命。
您干嘛要自己往火坑里跳,等着被赐死呢?”
刘休若表面上点头答应,等王敬先一走出去,他立马就派人把他抓了起来,还上书请求惩罚王敬先。
皇上一道诏书下来,王敬先就被诛杀了。
刘休若启程进京的时候,碰巧宋主生病了,看了好多医生都不见好。
宋主自己心里也犯嘀咕,怕这病好不了了,就特地召了杨运长等人来商量后事。
杨运长一开口,就直指建安王刘休仁:“皇上,这个人留不得。
您看看,他现在的势力越来越大,要是不除掉他,以后肯定是个大祸患。”
宋主心里犹豫不决。
他后来听说,无论是宫里还是朝外,不少人都对休仁抱有好感,打算等到宋主一旦驾崩,就推选休仁继位。
不过,大家也担心运长那帮人会在背后进谗言。
这么一想,宋主下定了决心,要先下手为强。
于是他把休仁召到尚书省,让他值夜班。
休仁到了尚书省,坐在那里闲聊了挺长时间。
眼看着夜深了,他就穿着衣服躺下了,准备睡觉。
突然间,诏使闯了进来,手里拿着诏书,说是要赐死休仁,还端来了一杯毒酒。
休仁一听,火了,大声质问:“皇上能坐上这江山,到底是谁的功劳?
如今天下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却要我死?
想当年孝武帝杀了自己的兄弟,结果子孙都灭绝了。
这么明显的教训,还不吸取,还要重蹈覆辙,宋朝的江山还能长久吗?”
诏使可不管那么多,硬逼着休仁喝那杯毒酒。
休仁叹了口气,说:“我死了以后,看他还能活多久。”
说完,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没过多会儿,毒性发作,休仁就断了气。
宋主生怕夜长梦多,生出什么变故,强撑着病体,坐上轿子,连夜出了端门。
一直等到传来休仁已死的消息,他才敢回到宫里。
黎明时分,皇宫里又传出一道诏书,谎称休仁谋反,因害怕治罪而自杀了。
诏书里还说,将休仁降为始安县王,不过他的儿子伯融被允许继承爵位。
这伯融啊,是休仁的妃子殷氏所生的。
殷氏守寡在家,身子还落下了病根。
她请了位叫祖翻的医生来瞧病。
这祖房啊,长得白净秀气,殷氏呢,也还算年轻。
两人一对眼,你瞧瞧我,我看看你,心里头都起了那么点意思。
没多久,俩人竟然就抱到床上去了,说是要行针灸之术,其实干的啥,大家都懂。
这事儿后来败露了,殷氏被送回娘家,也被逼着自尽了。
宋主跟身边的人说:“我跟休仁年纪差不多,从小就亲近。
景和、泰始那几年,我全靠他扶着。
现在为了皇后,不得不除他。
但想起来,心里还是疼啊!”
说到这儿,宋主眼泪哗哗地流,伤心得不行。
身边的人赶紧劝他:“这事儿啊,是情法两全,没啥好遗憾的。”
可宋主心里明白,这彼此欺骗,你瞒我瞒的,国家离灭亡不远了。
先前啊,吏部尚书褚渊被派到吴郡当太守。
那时候,宋国的皇帝心里盘算着要除掉休仁,就急急忙忙把褚渊召进宫里来。
皇帝一见褚渊,眼泪就流下来了,拉着他的手说:“我才刚过壮年,可这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我怕是不行了。
今天叫你来,就是想让你试试穿这件黄衣裳。”
这黄衣裳是啥?
原来啊,那是当时乳母穿的衣服。
皇帝的意思很明显,他觉得自己儿子昱还小,想托孤给褚渊,所以才这么说。
褚渊一听,心里明白,但嘴上还是委婉地拒绝了。
接着,皇帝话锋一转,提到了诛杀休仁的事。
没想到,褚渊竟然劝皇帝别这么做。
皇帝一听,火了,瞪着眼睛说:“你怎么这么傻!这种事怎么能和你商量!”
褚渊一看皇帝生气了,心里害怕,只好勉强答应了。
过了几天,皇帝又有了新的任命。
他把右仆射袁粲提拔为尚书令。
褚渊呢,也成了尚书左仆射,俩人一起参与国家大事的决策。
巴陵王刘休若,一到京口,就听到了他哥哥刘休仁去世的消息。
他心里又惊又怕,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就在这时,他接到了朝廷的紧急命令,要他调到江州去任职。
但命令里还催着他赶紧进京见皇上一面,说好了七夕节那天一起赴宴。
休若心里虽然忐忑,但皇命难违,只好硬着头皮进了京。
到了宫里,皇上还挺热情,拉着他的手,聊起了家常,就像是一家人一样。
这让休若心里稍微踏实了点。
转眼间,七夕节到了。
宴会上,休若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和皇上、大臣们一起喝酒聊天,看上去挺开心的。
宴会结束后,休若回到自己的府里,天已经黑了。
刚坐下来没多久,一个朝廷的使者就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一壶酒,说是皇上赏赐给休若的。
休若心里“咯噔”一下,感觉这事儿透着蹊跷。
但使者催得紧,他也不好推辞,只好接过酒来,一仰脖子,咕嘟咕嘟一饮而尽。
谁承想,这酒里竟然藏着毒,休若刚喝下去没一会儿,就脸色铁青,倒在地上断了气。
皇上后来倒是追赠了休若侍中、司空的官职,又让他的儿子刘冲继承了封号。
但这番操作,明眼人都看得出,不过是表面文章,敷衍了事,想瞒过大家的眼睛罢了。
紧接着,皇上又调休范去江州当刺史。
说起这休范,在众兄弟里头,那是最没出息、最粗鄙的一个。
宋主刘彧曾和王景文闲聊时提起:“休范这家伙,本事没半点,能力也弱得很,哪担得起镇守一方的重任。
不过,就因为我当了皇帝,他才跟着沾了点光,享了点福。
佛家说的‘投胎到王家是福气’,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话语间满是对休范的照顾之情。
王景文听了,也就连连点头,没多说什么就退了出去。
文帝一共有十九个儿子,到现在,除了宋主刘彧,就只剩下休范还活着了。
这宋主啊,不仅对自己的亲骨肉疑神疑鬼,还特别迷信鬼神那一套。
他特地选了个旧宅子,改建成了湘宫寺,那寺庙装饰得金碧辉煌,好不气派。
有一天,新安太守巢尚之被罢了官,回到朝廷里。
宋主就跟他聊起了湘宫寺:“巢卿啊,你去过湘宫寺没?
那可是朕这辈子的一大功绩呢。”
巢尚之还没来得及回话,旁边就有个官员跳出来说:“那寺庙啊,都是用老百姓卖儿卖女、典当老婆的钱建起来的。
佛要是有灵,估计都得在暗地里叹气,这哪有什么功绩可言!”
宋主一听,瞪大了眼睛看过去,原来是散骑侍郎虞愿。
他立马就火了,冲着左右的人喊:“快把虞愿给我赶下殿去!”
虞愿呢,倒是挺从容的,慢悠悠地就走了出去,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过了几天,宋主又和彭城丞王抗下棋。王抗棋艺高超,比宋主强多了。
但因为是和皇帝下棋,他也不敢赢。
就老是故意让着宋主,一边下还一边说:“皇帝您这棋下得,臣都不知道该怎么下手了。”
这话明摆着是不想跟宋主下了,可宋主还挺高兴,下棋的瘾头更大了。
虞愿一看,又忍不住进谏了:“皇上啊,您知道吗?
尧当年用下棋来教丹朱,那可不是咱们人主应该花心思的地方啊。”
宋主刚听了没两句,火气就噌地上来了,手一挥就让虞愿退下。
不过,他想着虞愿不过是个文弱书生,也掀不起什么大浪,也就没治他的罪,一直这么忍着。
可那屯骑校尉寿寂之,长得五大三粗,一身力气;
豫州都督吴喜,更是足智多谋。
这两人暗地里都让宋主忌惮,最后都被赐死了。
说起来,寿寂之亲手杀了子业,早就该死的;
吴喜可是立过大功的,怎么就也被赐死了呢!
这事儿让大家心里都寒颤颤的。
这时候,萧道成被派去镇守淮阴,结果也被人告了黑状,被召回朝廷。
他手下的将佐们都劝他别去,说去了怕是有去无回。
萧道成却挺豁达。
他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我要是犹豫不决,反而更让人怀疑。
再说了,朝廷这么残杀自己的骨肉至亲,祸事肯定不远了。
咱们现在得齐心协力,干出一番事业来,怕什么!”
说完,他就带着使臣一起进了朝。
到了皇宫门口,萧道成心里也忐忑。
但没想到竟然什么事儿都没有,就是官职给换了,成了散骑常侍,还兼着太子左卫率,就是不让回淮阴去了。
这事儿让大伙儿都挺意外的,私下里议论纷纷。
有一天,几个大臣聚在一起。
其中一个人小声说:“你们看啊,寿寂之、吴喜那样的,说杀就杀了,怎么萧道成就这么命大呢?”
另一个人摇摇头,叹了口气:“谁知道呢,这可能就是天意吧。
萧道成平时为人处世也挺得人心的,说不定这就是他的福报。”
这话传到萧道成耳朵里,他只是淡淡一笑。
他对身边的人说:“我萧道成行事光明磊落,问心无愧。
能不能活下去,得看老天的意思。
但我要是就这么躲了,那不是我萧道成的性格。”
朝廷里的一些老臣子,看着萧道成这么从容,心里也暗暗佩服。
那些曾经和萧道成一起并肩作战的将佐们,也都很庆幸他没事。
有个将领拍着萧道成的肩膀说:“大哥,我们还真怕你回不来了。
现在看来,你是吉人自有天相啊!”
萧道成笑了笑,说:“兄弟们,咱们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朝廷现在这么乱,咱们得更小心行事,一起努力,总会有出头的日子的。”
这事儿在朝廷里传开了,大家都觉得萧道成命大,连老天爷都帮他。
有人私下里嘀咕:“能杀别人,就是杀不了萧道成,这不是天数是什么?”
宋主又想收回淮北的地盘,于是命令北琅琊、兰陵的太守垣崇祖出兵。
那时候啊,北琅琊、兰陵这两个地方,已经被魏国给占了。
垣崇祖呢,他就在郁洲临时扎营,手底下也就几百号人。
但他胆子大,带着这点人就偷偷溜进魏国的地界,一下子把蒙山给占了。
魏国人一听,哎呀,这怎么行,立马就出兵来打。
垣崇祖心里也犯嘀咕。
我这边人少,对面人多,打起来怕是不是对手啊。
他这么一想,就决定还是先撤为妙。
手下问他:“崇祖啊,你这撤回来,宋主那边怎么交代?”
垣崇祖叹了口气:“唉,我也是没办法,兵力悬殊,硬拼可不是上策。
先回来,再从长计议。”
就这样,垣崇祖带着人马撤回了郁洲。
他心里明白,这次虽然没打成,但以后机会还多的是,得好好谋划谋划。
手下问:“太守,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垣崇祖想了想,说:“先整顿兵马,加强训练,等时机成熟了,咱们再出击。”
手下们听了,都点头称是,心里也暗暗佩服垣崇祖的沉稳和智谋。
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