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廷的诏书如同一道急令,穿越了重重关卡,终于送到了柳元景等将领的手中。
诏书上明明白白地写着,因王玄谟的败退,柳元景等人不宜再孤军深入,应立即东归回朝。
柳元景接到诏书,心中虽有不甘,但也知道这是大局所需。
他迅速整顿军队,命令薛安都负责断后,一行人缓缓向襄阳退去。
这一撤退,可糟糕了,魏兵就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拼命地往南追。
说起来,在这之前,豫州刺史南平王刘铄已经派出了胡盛之和梁坦两位大将,他们分别从汝南和上蔡出发,攻占了长社。
同时,他还让司马刘康祖靠近虎牢,形势看起来非常不错。
不过,魏国的永昌王拓跋仁也不是好惹的,他发现悬瓠城空虚,一下子就攻了进去,接着又拿下了项城。
这时候,宋军接到了撤回的命令,各位将领都带着兵回到了原来的驻地。
刘康祖和胡盛之也带着军队回来了。
他们一路上走,到了威武镇,突然就被魏兵追上了。
那魏兵多得满山遍野,好像要把他们全都吃掉一样。
胡盛之急得满头大汗,赶紧对刘康祖说:“追兵有好几万,我们只有八千,打不过啊!
我们应该靠着山势险要的地方,走小路往南躲,避开他们的锋芒。”
刘康祖却一脸生气,大声喊道:“之前在河边想找敌人找不到,现在他们自己送上门来,正好跟他们面对面干一仗,给他们个厉害瞧瞧!
怎么能还没打就先害怕呢?”
说完,他马上下令把战车围成营寨,还严厉地说:“谁要是看着不前进就砍头,谁要是惊慌后退就砍脚!”
军士们都齐声答应,气氛紧张得要命。
魏军很快就到了,把宋营四面包围起来。
宋军的将士们个个都勇往直前,拼死战斗,绝不退缩。
从早到晚,杀得魏兵尸体遍地,血流得脚踝都淹没了。
刘康祖冲锋在前,身上多处受伤还是不停地战斗。
可是,天晚了风也急了,拓跋仁让骑兵下马背着草,去烧刘康祖的营地。
刘康祖一边防守漏洞一边亲自指挥打仗。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支偷偷射来的箭穿过了他的脖子,血流个不停。
他倒在马下,没了气息。
剩下的宋军在胡盛之的带领下冲出了包围,带着几百个残兵逃向了寿阳。
原来有八千人的队伍,现在死伤了一大半,惨不忍睹。
魏兵趁着胜利继续追赶,把威武镇糟蹋得不成样子。
镇守的将领王罗汉被抓了,但他没有投降。
罗汉瞅准机会,等到半夜的时候,他使劲扭断了铁链,偷拿了佩刀,把守将的头给砍了下来。
然后,他抱着那堆铁链就冲出了营寨,一路狂奔到了盱眙。
拓跋仁可不善罢甘休,他追着打到了寿阳。
南平王刘铄爬上城墙坚守,发誓要拼死保住家园。
这时候,魏国的皇帝拓跋焘把豫州的军事大权交给了永昌王拓跋仁,自己带着一队精兵快马加鞭直奔徐州,很快就到了萧城。
萧城的宋军将士们心里都七上八下的。
他们本来是来守边疆的,现在却成了这场大战的主角。
胜败难料,让人心里害怕得很。
“魏军来势这么猛,咱们该怎么办啊?”
一个宋军士兵忧心忡忡地问。
“别怕,咱们有结实的城墙,士气也足,肯定能守住萧城!”
另一个士兵坚定地回答说。
但其实他们心里都明白,这场仗不光关乎萧城的生死,还关系到整个宋国的安危呢。
萧城离彭城就十多里地,彭城那边的情况也紧张得很。
江夏王义恭看着城里兵多但粮少的状况,心里满是担忧。
“魏军攻势太猛,咱们彭城怕是守不住了。”
义恭对身边的将领们说。
“王爷,那咱们该怎么办啊?”
一个将领着急地问。
义恭愣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地说:“我本来想放弃城池往南撤,但这样一来,咱们宋国的脸面往哪儿搁?
咱们得守到最后,哪怕只剩下一个兵一个卒也得守!”
但虽然这么说,义恭心里也清楚,彭城的情况已经非常危急了。
如果魏军再继续猛攻,他们可能真的顶不住了。
就在这时,一名探子匆匆跑来报告:“王爷,魏军已经逼近城下,形势危急!”
义恭闻言,脸色大变。
他深知,这一刻终于还是到来了。
他得赶紧拿个主意,是死守到底,还是放弃城池往南跑?
沈庆之在营帐里,一脸严肃地说出了他的想法:“咱们不如跑到历城去,那地方地势险,易守难攻。”
他的话在营帐里响着,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同意。
何勋一听,眉头拧得紧紧的。
他马上反驳说:“历城是好,但离得太远,魏军又追得紧,我看不如往东跑郁洲去,那地方靠海,说不定还能找到条活路。”
两个人各有各的说法,营帐里的气氛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
这时候,沛郡太守张畅急急忙忙走进营帐,他一听这俩人在争论,心里急得跟啥似的。
“历城、郁洲,千万不能去!”张畅说得斩钉截铁,“城里的人都想跑,但城门关得死死的,往哪儿逃啊?
要是主帅一走,大家伙儿就都散了,魏军再追上来,哪还能到得了历城、郁洲?”
他停了停,又接着说:“现在咱们兵少粮也不多,但撑个十天半个月的还行,哪有丢下安全往危险里跳的道理?
要是你们俩的主意非得行,那我宁愿先去死,也别让我的血脏了你们的马蹄子。”
张畅的话里透着股决绝劲儿。
他知道,这时候的决定可是关乎大家的生死存亡。
武陵王骏也站了出来,他的声音又稳又坚定:“叔父您指挥军队,去留的问题我不敢插手。
但我是这城的守官,要是扔下城池跑了,我还有啥脸面回朝廷?
城在我在,城亡我亡,我听张太守的,拼死也不离开!”
义恭听着大家的话,心里掂量着好坏。
最后,他叹了口气,慢慢地说:“行了,就听武陵王和张太守的,咱们就守在这儿,跟城一起存亡。”
魏国的皇帝拓跋焘带着大军,威风凛凛地来到了彭城。
他在戏马台上搭了个毡房,往城里一瞅,嘿,守城的士兵排列得整整齐齐,武器也亮闪闪的。
他心里头暗暗琢磨:“这彭城的守军,还真有两下子。”
拓跋焘可不敢轻易攻城,他知道攻城这事儿,一旦不能一下子拿下,就得陷入苦战。
所以,他派了尚书李孝伯去南门,给义恭送了件貂皮大衣,又给武陵王骏送了骆驼和骡子。
拓跋焘又派人还传话说:“魏主想让安北将军出来见见面,我就是来逛逛,没打算攻城,你们何必守得这么紧呢?”
刘骏一听这话,心里头明白这是拓跋焘的诡计,想骗他出城。
他就让张畅开门出去回话,跟李孝伯说:“安北将军想见魏主,但做臣子的不能私自外交,守城是我们的本职,你何必多疑呢?”
张畅说话不卑不亢,让李孝伯心里头暗暗佩服。
他回去跟魏主一说,魏主却没死心,又跟骏要酒、橘子、甘蔗还有赌具,骏都一一给了。
魏主又送了毡子、胡豆豉、九种盐,还想借点乐器。
义恭还是让张畅出去回话。
张畅出城的时候,城里的守将看到魏国的尚书李孝伯骑着马过来了,心里头警惕着,赶紧把吊桥拉起来,城门也关上了。
张畅和李孝伯就在城门外头聊着,张畅传达说:“我们太尉江夏王,出征的时候没带乐器,所以没法满足您的要求。”
他说得清清楚楚,坚坚定定的,李孝伯听了不由得点了点头。
李孝伯好奇地问:“你一出城,怎么就关门了呢?”
他想知道城里的守军为啥这么小心。
张畅笑着说:“我们两位王爷因为魏主您刚到,营地还没扎稳,将士们也都累了,城里可是有十万精兵呢,怕他们一冲动就出城打仗,所以才关门,不让他们轻举妄动。
等魏主您让将士们休息好了,咱们两边再下战书,约个地方,痛痛快快地打一场。”
张畅的话里透着自信和决心,李孝伯心里头琢磨:“这彭城的守军,还挺有计谋的。”
李孝伯刚想说话,魏主又派人过来了,跟张畅说:“你回去跟太尉安北说一声,为啥不派人来我们营地呢?
就算话说不透,见面聊聊也好,让我看看你们城里到底有多少老少,也让你们瞧瞧我是个啥样的人。”
魏主的话里带着点挑衅和诱惑,他想看看城里的守军敢不敢跟他正面干一场。
张畅回答说:“魏主您的相貌、才能和力气,我们早就听说了。
李尚书您亲自来传达命令,咱们之间已经可以把话说透了,所以就没再派使者过去。”
李孝伯说:“王玄谟不过是个平庸之才,南国怎么就这么错用了他呢?
我军进入你们境内七百里,你们竟然一箭都没射过来,我看彭城也未必能守住。”
张畅反驳道:“王玄谟只是我们南方的偏将,不过是打个前锋,不是我们的心腹大将。
只因为大军还没到,河水又结冰了,王玄谟就趁着夜色撤军,这是个妙计。
部下士兵没察觉,稍微有点乱,有什么大不了的损失?
要是魏军进入我们境内七百里,没人抵挡,那是我们太尉的神机妙算,镇军的秘密计谋。
用兵有时机,不方便随便告诉你。”
李孝伯又说:“魏主没打算围城,准备直接带兵去瓜步。
要是一路上顺顺利利,彭城还用得着再攻吗?
万一不顺利,这座城我们也不要,我直接就去喝长江水了。”
张畅笑着说:“你走还是留都随便,但北方的马要是喝到长江水,恐怕会触犯天意。
要是真有这事,那就是没天理了!”
李孝伯一听,心里一惊。
他想起一句童谣:“虏马饮江水,佛狸死卯年。”
那年正好是辛卯年,所以他心里特别害怕。
告别的时候,他说:“你自己保重,咱们离这么近,却不能握手,真是遗憾!”
张畅说:“李尚书您也保重,将来中原平定了,您本来是汉人,回到我们朝廷来,咱们还有相见的日子。”
说完,两人就作揖告别了。
第二天,魏主带着军队去攻城。
城墙上箭如雨下,石头也纷纷砸下,魏兵死了伤了很多人。
魏主就带着军队往南去了,派中书郎鲁秀去攻打广陵,高凉王拓跋那去攻打山阳,永昌王拓跋仁去攻打横江。
他们经过的地方,城池都被破坏了。
江淮地区的人都吓坏了,建康城也实行了戒严。
宋主赶紧任命臧质为辅国将军,带着一万人去救彭城。
臧质走到盱眙的时候,听说魏兵已经过了淮南,就急忙派偏将臧澄之、毛熙祚等人分别去守东山和前浦,自己在城南下扎了营。
谁知道臧澄之和毛熙祚的营地相继被打败了,魏国的燕王拓跋谭带着军队直接逼到了臧质的营寨。
臧质的军队一下子就散了,只剩下七百人跟着他逃回了盱眙城,军需物资和武器装备全都丢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