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莺有点懵。
这是什么情况?!
魔尊苏勋喊林泽渔师尊?
那可是魔尊欸!超级有面子的反派身份欸!
怎么个事?!
林泽渔走到林间莺面前,把刀递给她,说:“莺莺,我们回家吧?”
林间莺惊疑的看着她,说:“小鱼儿,这个身体现在是你还是梣芷仙子啊?”
万一就像之前沈雁之寄生在林泽渔身体里一样,时不时的抢过林泽渔的身体掌控权,然后做出匪夷所思的动静,先不说林间莺等知情的人,被林父撞见了,他会不会认为林泽渔精神出了问题,要把她送到精神病院里去。
林间莺被自己的脑补吓到了,不自觉打了个冷颤,林泽渔听她说的这话,奇怪的说:“莺莺你在说什么啊?梣芷不在我身体里。”
林间莺:啊?
江欣解释道:“阾羁鸟说的觉醒梣芷仙子的意识,并不是梣芷的魂魄也在泽渔的身体里,而是泽渔原本残缺的那一魄回来了,这才是真正的林泽渔,之前的安静内敛只是因为泽渔的七魄缺了一魄。”
也就是说,林泽渔从小到大体质一直不怎么好,安安静静的很少说话,林间莺还以为她因为原生家庭的原因导致林泽渔成了个i人,结果是魂魄不全啊。
那这样一说,林泽渔应该和她一样,都是e人。
林间莺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soga!那小鱼儿的眼睛也是因为魂魄齐全变成这样的?”
阾羁鸟凑过来说:“不完全是,你们的眼睛会根据你们的灵力颜色变化,林泽渔的眼睛变成浅褐色也是因为她的灵力是浅褐色的。”
林间莺“哦”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她想起什么,转头看向阾羁鸟,问道:“那你的灵力是银色,你的眼睛怎么不是银色的?”
阾羁鸟解释道:“因为我觉得白发配银色眼睛不好看,我就把我眼睛变成黑色了。”
其实你想说白发配银色眼睛在天上很像异类吧,林间莺心道,她没把这话说出来,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了解。
傅翊见那几个魔鬼自顾自的说话,气的哆嗦,差点喷出一口老血,他精心策划好几天的宴会全被林泽渔这个疯子给搞砸了!而其他被迫来参加宴会的人不知何时偷偷跑走了——他们才不想惹到傅家,正好借这个机会全都离开了。这场宴会算是毁的彻彻底底,没有再挽救的余地了。
现在偌大的会客处,只有傅家人和林家的两个姑娘了。
如果没有江欣和那个疑似是铃竹集团的男人,傅翊就不信,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还能把这里掀出什么大浪。他来到角落隐蔽处,掏出手机给人打电话。
这时,一直瘫在地上昏死过去的傅斌悠悠醒来,他坐起身揉了揉胀痛的脑袋,抬眼看到了江欣,想起来被江欣一巴掌拍飞的场景,顿时怒火中烧,都不加思考的朝江欣冲过来,嘴里还说着脏话:“臭娘们你@#%$&敢打老子,找死你!!!”
傅斌还没跑上几步,就被苏勋摁在了地上。
苏勋一个手刀劈晕傅斌,又一个手刀劈晕正在偷摸打电话的傅翊,还给傅琰和傅洵再补了一手刀,至于傅老爷子,早就被人推到医院去了。
林间莺看了眼苏勋,猛地想起他之前喊林泽渔“师尊”,自己的八卦雷达又“哒哒哒”响了起来,林间莺戳戳林泽渔,八卦的询问道:“小鱼儿,魔尊喊你师尊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
林泽渔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他上来就喊我师尊,给我搞蒙了都。”
江欣神色古怪,她把林间莺和林泽渔挡在身后,冷声对苏勋道:“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苏勋无辜的举起双手,笑着说:“傅家人做法请我出山,那种法阵我都没见过,就好奇过来看看,没想到遇见了熟人,郁洵上仙,陇客仙,好久不见啊。”
阾羁鸟冷哼一声,没回应苏勋的话。
江欣颔首,说:“不巧,我不想见你,你师尊也见了,阵法也瞧了,没别的事,就滚回你的魔界去。”
苏勋笑意不减,道:“别这么生疏嘛,我就过来看看,看完就走,何必这般对我冷眼相待。”
“现在你看完了,”江欣冷酷无情道:“赶紧滚。”
苏勋耸肩,几股黑色的像烟雾一样的气体包围住了他的身影,接着消失不见。
林间莺这才开口问她的问题:“他和小鱼儿到底是什么关系?那黑色的烟雾又是什么?”
阾羁鸟道:“梣芷仙子是苏勋的师尊,苏勋没暴露身份前是和梣芷仙子住在一起的,至于黑色的烟雾,那是魔气,魔界的人依靠它来修炼。”
林泽渔瞪大眼睛:“什么?!苏勋和我是师徒关系?!”
有点过于荒谬了,好复杂的关系。林间莺觉得身边人经历多多少少有点太离谱了,写小说都不敢这么写的。
江欣看了眼昏迷的傅家人,嫌弃的踹了傅斌两脚,说:“这几个人怎么办?”
阾羁鸟道:“改个记忆吧,老是想着两个小姑娘手里的股份,挺变态的。”
林间莺和林泽渔齐齐点头表示非常赞同,江欣颔首,指尖出现淡紫色的灵力,慢慢的缠在傅家人身上,过了五分钟,淡紫色消失,江欣说:“行了。”
林间莺不知道从哪找出来的袋子,把桌子上的点心全都装了进去,林泽渔帮她撑着袋子,问道:“莺莺,这些点心你不是说不好吃吗?怎么还要带走?”
林间莺狂风般将点心一扫而光,说:“不要白不要,主打一个该占的便宜全占了,不能浪费。”
她打包好袋子,转身就看到了江欣一脚踹开会客处的门,那铁链硬生生给踹断了。
林泽渔颤颤巍巍掏出一把钥匙,说:“小姨,咱们不用那么暴力开门的……”
江欣看着躺在林泽渔手里的钥匙,一言不发,过了少顷才说:“没事。”
“我踹习惯了。”
林间莺:……
林泽渔:……
怎感觉江欣说着话一脸的咬牙切齿呢…
几人走出会客处,七绕八绕还是没绕出傅家四合院,反而绕到了一个偏僻的院子门口前面,林间莺拧起眉,不知道是不是她嗅觉出了问题,这院子里面飘着淡淡的血腥味。
江欣鼻子微动,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这里不对劲,小心些。”
阾羁鸟脸色微变,他感受到熟悉的气息,这股气息过了五百年他依旧忘不了。
妖兽的血味。
江欣打前阵,长刀出半鞘,小心翼翼的推开院门,走进这处偏院,阾羁鸟跟在其后,接着是林间莺和林泽渔。
院子里到处是鲜血,还有一些没吃完的动物残骸。四人警惕地四处查看,忽然,一道黑影闪过,江欣迅速出手挥出一道凌厉的灵气,却被黑影轻易躲开,灵气打到墙上,那堵墙瞬间塌了半条。
黑影缓缓落地,露出真面目,竟然是一只巨大的白蛇。白蛇的眼睛透着凶光,吐着猩红的芯子,死死地盯着阾羁鸟。
林间莺看见这白蛇,瞬间脱口而出:“这时候应该叫个法海来镇场子。”
林泽渔扶额道:“这时候就不要嘴贫了莺莺!”
阾羁鸟见到白蛇,原本对院子里的惨像处之泰然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缝,嘴边一直挂着的笑意也消失不见,阾羁鸟凭空掏出一把长刀,拔刀出鞘对着白蛇,眼中的恨意瞒都瞒不住。
林间莺注意到阾羁鸟的变化,心中奇怪,还没等她问出口,就被江欣警告了:“林间莺,别分心。”
林间莺回神,也掏出那把短刀紧紧攥在手里,把林泽渔护在身后。
白蛇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声,似乎在挑衅,随着嘶嘶声,白蛇庞大的身躯下钻出来许多颜色大小不一的蛇,朝着四人方向爬过来。江欣眼神一冷,提刀便冲了上去,与白蛇展开激战。阾羁鸟也跟着一起,和江欣打配合。
林间莺和林泽渔则负责解决那些扰乱江欣和阾羁鸟进攻的小蛇,林间莺一刀砍断三条蛇,林泽渔拿着江欣塞给她的匕首,跟着林间莺身后补刀,把那些没死还在扭动的蛇砍成数段。
战斗异常激烈,白蛇的实力不容小觑,江欣和阾羁鸟被牵制住,无法击中白蛇的七寸,而林间莺也有些力不从心,砍蛇的速度也越来越慢,林泽渔替上她,那些蛇不仅没减,反而变得更多。
正当四人身心俱疲之时,林间莺那把短刀刀柄上镶嵌的那颗珍珠散发着淡淡的光亮,下一秒,那颗珍珠脱离了刀柄,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飞到了白蛇七寸之处,狠狠地钻了进去,白蛇那坚硬的鳞片居然被珍珠给钻裂了。
白蛇惨叫一声,巨大的蛇身抽搐着倒地不起。江欣趁这机会,她眼中闪过淡紫色的光芒,随即手里的刀也散发淡紫色的光,看着像索命的法器,江欣一刀斩向白蛇的七寸,彻底结束了它的生命。
“没想到沈洛还留了一手。”江欣看着白蛇的尸体消散,松了口气,她转身几刀处理完剩下的蛇,对林间莺道:“沈洛送你的这把刀,有几分本事。”
林间莺有些茫然地看着自己手里的刀,她也不知道刚才是怎么回事,刀柄上的珍珠就突然飞过去了。不过,白蛇被除掉了,危险解除,以后有的是机会询问。
此地不宜久留,江欣迅速探查了一遍这院子,发现没什么可疑之处,便一手林间莺一手林泽渔的把人提溜走了。
几番折腾下来,四人总算回到了林家,刚一进门,林间莺就飞快的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跑到沙发上,瘫在那里不动了。
林泽渔比她稍微矜持的走到沙发前坐下,然后摆出了和林间莺一样的姿势,舒服的叹了口气:“今天不易出门,每次参加个宴会要么被莺莺搞砸,要么被我搞砸,莺莺和我简直是宴会杀手。”
林间莺气若游丝举起大拇指,表示赞同。
江欣猛灌自己三杯水后坐下来,她见阾羁鸟神色恹恹,问道:“阾羁鸟,你还成吗?要是不行,回三十三重天待会儿?”
阾羁鸟摇头坐下,轻叹口气道:“无事,前尘旧事,早就该忘掉的,是我太耿耿于怀了。”
江欣放下茶杯,道:“真奇了怪了,那白蛇五百年前被凤凰斩杀,怎的今日又复活了?难不成五百年前它是假死?”
“难说,”阾羁鸟啧声皱眉,“除非它有什么宝物可以屏蔽凤凰的眼睛,否则按它的修为,假死是逃脱不了凤凰的感知的。”
江欣烦躁地擦拭刀鞘,她注意到林间莺二人已经睡着了,于是和阾羁鸟传音。
江欣:该不会又是那劳什子的天道意识吧?
阾羁鸟:如果是祂搞的鬼,那一切都能解释的通了。
江欣:啧,真是死心不改,天道意识只剩‘寒妍’这一块了吗?
阾羁鸟:尚不得知,我只知道‘寒妍’是天道最大的一块意识残片。
江欣:咱们清除了这么多年依旧还有零零碎碎的孽物,这得熬到什么时候啊啊啊啊!
阾羁鸟:按照沈洛的意思,除掉‘寒妍’,其他的残片失去了力量来源,会被自然灵力慢慢化解掉,左右超不过两百年,这个速度已经是最快的了。
江欣:好吧好吧,话说回来,待会林间莺醒了肯定要问你问题,你是坦诚相见呢还是闭口不言呢?
阾羁鸟:…不关你的事,你这么八卦干什么?
江欣:不八卦不行啊,她是你五百年前的主子,我八卦一下怎么了?我在卞城王那加班干活数万年,我没坠魔已经是万幸了,你让让我。
阾羁鸟:你话多你有理,我甘拜下风。
…………
见林间莺两个小姑娘睡得香甜,没有要醒的样子,江欣看了看时间,晚上九点了,江欣决定把小姑娘们送回房间里睡。
江欣一手扛一个将人送进了房间,在看到林间莺房间时差点被那清一色的辐射票晃瞎了眼,江欣把人放到床上,掖好被子,打开空调,然后掏出手机录下林间莺这让人眼前一亮又一亮的“战利品”的房间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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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林间莺起来第一件事就检查自己的谷子有没有移动过的痕迹——从她发现自己是在床上醒来时就心道不好:
她的房间被人看到了!
好在东西没有被动,林间莺松了口气,她对自己其中一个儿子亲亲抱抱了一会儿,起身去换衣服了。
待她下楼时,林泽渔已经坐在餐桌前等待早餐的到来了,而江欣在一旁低头耍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
林间莺刚坐到自己的座位上,还没看今日的早餐,阾羁鸟就端着一个锅过来了。
阾羁鸟把锅放到餐桌正中间,然后摘掉身上的围裙,拉了条椅子坐下说:“饭齐了,吃吧。”
林间莺捏着筷子,看着桌子上的满汉全席,有些艰难的说:“就我和小鱼儿吃,这么多吃不完。”
岂止是吃不完啊,这饭量她们全家六口人都吃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