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辞没来得及‘出手相帮’,刘清荷他们倒是自己‘解决’了,这便算是有惊无险了。
刘清荷当然不知道若是她们无法应对,跟在身后的宋辞也会出手,可正因为不知道,她这才要用尽全力都要护住陆蓁蓁。
所以其实也不只是她的医箱有损,而刘清荷自己也受了伤,但只是皮肉之伤,并无大碍,也因着衣衫掩盖,所以旁人也就并不知晓。
路遇山贼后,宋府的护卫损伤了一些,但好在并没有伤到根本,可即便如此,陆蓁蓁仍是不得心安,只说快到洛城后,她去拜访一下姑母,她的姑母嫁到了洛城,刘清荷想着陆蓁蓁此举,应该是想找她这位姑母‘借兵’。
刘清荷觉得陆蓁蓁想的周到,也是为着有备无患罢,因此也听从了她意思。
洛城是为商贸大城,也是兵家腹地,可能也因为与京城临近,自来到这里后,刘清荷发现驻守的兵马多了不止一倍。
陆蓁蓁的姑母陆淮月便是嫁给了洛城总兵王枢,王家府邸坐落在洛城最为繁华的一条街上。当陆蓁蓁站定在了王府外时,脸上这才显现出了这么多日以来,算是略为轻松些的模样。
翠绾向守门的下人说明身份后,很快便有管事出来相迎。
刘清荷与陆蓁蓁一同踏进这王家府邸,刚行至前院,便见一女子头戴金钗,身着华服而来,她显然是见到了陆蓁蓁,眼梢便都带着笑。
陆蓁蓁见到自己的姑母却是一愣,除了见姑母原来窈窕的身姿此时却变得富态之外,还有那头上明晃晃的金钗,却与她这位姑母往日所喜爱的装扮大相径庭。
因是久未见面,陆淮月热情地拉起了陆蓁蓁的手,前者见这侄女竟是盯着自己头上,便捂嘴一笑,其实这金钗不是她的心头好,只是她那夫君喜欢,觉得女子戴上此物才叫贵气,所以她便戴着了,也一直戴到如今。
“这是你姑父送的…”陆淮月虽然年过而立,可一提到自己的这位总兵夫君却仍是脸色绯红。
陆蓁蓁这才了然,而且如此看来,也知姑父待姑母很好,陆蓁蓁想着如此一来她那祖母也算是放心了。
陆淮月与陆蓁蓁说了一会儿话后,便也微笑地看向了一旁的刘清荷,她一直都喜欢漂亮的小姑娘,也就和颜悦色地问道,“这位是?”
陆蓁蓁随即微笑介绍道,“这位是刘清荷刘姑娘,姑母不知,刘姑娘很快便要与我成为妯娌了。”
陆淮月下意识又追问道,“她是宋二公子的未婚妻?”宋辞在京城盛名久矣,陆淮月虽然早已不年少,且又嫁到了洛城,可也仍是知道些京城权贵圈的消息,所以当听闻刘清荷竟是宋辞的未婚妻,便也再三打量着对方。
陆蓁蓁点了点头,陆淮月随即对刘清荷显现出一副大有兴趣的样子,她笑意晏晏,左手拉着陆蓁蓁,右手拉着刘清荷便道是进去后再说。
陆淮月坐在上首主位,刘清荷和陆蓁蓁则落座于一侧的位置,有丫头上茶后,躬身退下。
“都是自家人,就不必拘礼了。”陆淮月同时吩咐一旁嫲嫲道,“请二小姐四小姐过来。”
这位嫲嫲应声而去,陆淮月便与刘清荷和陆蓁蓁说道,“你们此趟是去游玩么?”
陆蓁蓁微笑道,“我们是回京城。”
陆淮月已知陆蓁蓁自嫁入宋家后,便跟随夫君宋辞回了岭南,岭南有宋家祖宅,陆淮月还以为陆蓁蓁会随之常居于此,所以她此时回京城,却不知是回的陆府还是宋府?
“可是家里有事?怎么不见宋大公子相陪?”陆淮月先是试探陆蓁蓁是否回的是宋府。
“没什么事,就是我想家了,想回去看看母亲和外祖。”
陆淮月一听,这才知道陆蓁蓁此次是回京城娘家,不过即使回娘家,宋赋也是可以作陪的,只是此时却没见人,该不会是这对小夫妻之间出了什么事?
陆淮月平素喜爱这位侄女,也就不免想多问两句,可刚想再问,这门口便进来两位小娘子。
陆淮月见自己这两个女儿因汗水而发丝贴额,便知定又是去哪里疯玩去了,她状似发怒道,“你这两个小泼猴,还不快来见见你们表姐和刘姑娘。”
王瑜和王珍是陆淮月所出的嫡女,今年一个十岁一个八岁,因着父亲是武官出身,而且她们又生在洛城,也就自在惯了,平日陆淮月想以女戒约束二人,却总也行不通。
所以这与京城和岭南的女子又是不同的姿态,不过如此一来这两位小姑娘倒是都引得陆蓁蓁和刘清荷不由相视一笑。
“你是蓁表姐?我知道你,母亲常常提起你,说你是我们的榜样,要我们多学着点儿…”王瑜口齿伶俐,一副小机灵鬼的样子,边说话时边眼珠子直转。
“那这位姐姐是…”王瑜牵着妹妹王珍转向刘清荷歪着脑袋瓜问道。
“我叫刘清荷,二位姑娘好。”刘清荷看的出这两位小姑娘人小鬼大的,也就在言语中当她们是大人般看待,只微笑说道。
“好说,好说…”王瑜豪爽地向刘清荷施了个抱拳礼,王珍既也跟着现学了一个。
陆淮月见状,便是又气又无奈,只得又斥了句,“下去下去,都回屋抄书去!”
两人走之前还做了个鬼脸,这让陆淮月都不知该在陆蓁蓁和刘清荷两个小辈面前如何再端起长辈的气势说话了,毕竟连自己的女儿都教成这样。
而此时陆蓁蓁刚好咳嗽了几声,这便算是缓解了陆淮月的尴尬,后者随即问道,“是感染了风寒吗?可要当心些。”
“我知道了姑母,有清荷在,倒是可以放心些。”
陆淮月有些不解,陆蓁蓁随即解释道,“清荷是大夫,一路上都是她在照顾我。”
这下陆淮月显出惊讶之色,“刘姑娘竟是位大夫,那家中可是世代行医?”女子从医不多,若是从医便多是出自世家,陆淮月以为刘清荷也该是如此。
刘清荷却微笑回道,“并不是,我是年幼时跟随一位老郎中学过医,后来也读了些医书罢了。”刘清荷仍是给出那套说法,因着当年吴信一案,知道的人也是有的,她是怕陆淮月也听闻过,也就并不想多说,只就这么简单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