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轩昂结束了半个月的欧洲商务出差,一大早飞机在云城机场降落后,就立马乘了司机的车直达云城安全印务。
他赶着时间走进大会议室,开始早会......
这次他去欧洲出差,去了三个国家四个城市,接洽关于二零一二年伦敦奥运会的订单......
会议从一大早就开始,结果开到下午才结束。连午饭都是食堂直接送餐到会议室里解决的。
会议结束时继轩昂看了下腕表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他推门离开会议室走向自己厂区内部的办公室。
后面的大小事务及细节就交给了滕江山和戚东风来处理了。
一走进办公室他就将自己疲惫的身体扔进了办公椅里,他向后仰着脑袋努力的放松着自己,不想两三分钟后就睡着了。
继轩昂在厂区的办公室位于十号生产车间的最中央,一百平的办公室只有一面是实体墙,其它三面都是透明玻璃墙。
这样继轩昂即使是在工作中,坐在办公桌前也可以清楚的看见各种机器的运作和生产情况,也能及时观察到工人各种人员的工作状态。
大概又过了一个小时,戚东风进来放了一杯热气腾腾的龙井绿茶在他办公桌上,看见他睡的深沉,没叫醒他转身带上门就出去了。
龙井茶的香气浓郁,很快整间办公室都溢满了绿茶的香味儿。
继轩昂也很快因茶香味儿醒了过来。
他双手按了按太阳穴,好让自己清醒起来,然后端起茶杯揭开盖子吹了吹,再抿了一小口,随后扫视了一眼办公桌前堆积如山的文件和资料。
这次和藤江山他们一起去欧洲公务出差的这段时间,生产和采购大大小小事物都是交给了特助戚东风来处理的。
戚东风比继轩昂大两岁,为人活泼头脑灵活,处理事物应变能力很强,总之他是一个非常得力的助手。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能力出众又得力的人,仍然在半个月内给自己积累了如此多的文件。
继轩昂翻了翻最上面的三个文件看了下,然后点批了,随后只觉得头晕脑胀。
果然难以抉择的部分最终还是要轮到自己来做定夺。
他将桌面上已经批复好的三本文件合上,用食指搓了搓额头,不经意抬头的时候居然发现视线正前方有一抹豆蔻的身影。
那抹靓丽的身影背对着自己,正趴在自家海德堡对开8+1印刷机台上,查看着机长的印刷操作情况。
那抹身影非常认真,一直背对着继轩昂的办公室,虽然同样身着着深蓝色的工作服,和车间里的工人的工作服也是一模一样的款式。
但那颜色和自家厂服大概差了一两个色度,颜色差异虽然细微,但做了五年印刷人的继轩昂却一眼就看出工装的颜色差异。
而且在自己工厂里的这些年,从没见过这样一个梳着光洁干练马尾,身材比例如此恰到好处,背影如此英姿飒爽的女人,所以那女人明显是个厂外人员。
继轩昂盯着那抹靓丽的背影观察了几分钟,那女人一直认真的忙碌着,没有抬头,也没有没有转身......
五分钟后,坐在办公椅上的继轩昂突然坐直身体,拿起坐机电话打了出去:“小陈,马上给我接戚特助。”
“好的,兰总,您稍等。”
不一会儿戚东风的电话就接了过来:“兰总,您找我?现在再过十几分钟就要下班了,今天我有点儿要事,有什么事情您看能明天解决吗?”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就急着搪塞我。现在在印刷核心生产区里,你告诉我,我办公室正对面的海德堡cd102-8xL机台上怎么会有个厂外人员?”
“......厂外人员?厄,您说的那大概是裴工啊?她是造纸厂临时派来的客服......”
“不管是什么厂家的人员,以后一律不许放进车间里,核心印刷生产区有我们很多的商业机密,人既然是你放进来的,那你现在就马上赶过来给我把她带出去......”
“啊......好!好!好!这就来。”
电话挂断没多久就见戚东风小跑过来急匆匆的推门进入。
“兰总,这人......”
“......算了......”
就在继轩昂和戚东风打电话的时候,印刷机台上那抹豆蔻的身影已经离开了。
这也避免了戚东风尴尬的下逐客令,为此他长长的舒了口气。
“人走了,这次就放过你,但是你记住,下不违例,要知道我们刚刚又接了伦敦奥运的订单和......
......叮玲玲!叮玲玲!
下午五点半时,白班的下班铃声准时敲响。
继轩昂没像往常一样留在厂区加班,今天的他要亲自去云城东城郊去提一个重要的防伪雕版滚筒。
因此下班铃声一敲响,他就从椅子上站起来,放过戚江山,麻利的收拾好东西,然后迅速离开。
他很快从厂区车库里提了车,随后从厂区驶到了马路上。
下班晚高峰时期的云城马路那是真的叫个堵,五分钟过去了,他才爬行了三十米的样子。
大概一个小时后他才从厂区门口的马路上开到了西城主路上。
十字路口的红绿灯也是堵车的罪魁祸首,九十秒的红灯,五秒的黄灯,三十秒的绿灯。
因为绿灯的时间太短了,导致每次绿灯仅能通过五六辆车子。
好容易继轩昂将车挪到了交通信号灯前。但短短的三十秒绿灯最终没能放他过去,他被红灯拦停了下来。
停在他前面是辆金棕色的SUV,不出意外,下个绿灯到来,他会尾随在金棕色的SUV后快速通过斑马线,然后可以在马路上缓慢行驶......
九十秒的红灯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继轩昂将车挂了空档,然后拉起手刹。
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才大概开出一公里的路程,一直都在踩刹车、油门和离合,精神一直高度紧张。
现在的他将手从方向盘上移开,开始按摩自己的太阳穴,由于欧洲出差高强度连轴转,一回到国内又是开会又是批文件,一直没有好好休息,此时只觉得有点头昏脑胀。
信号灯终于跳绿了,但前面停着的车还没启动。
于是继轩昂按了一下喇叭,提醒前面的车赶紧走。
谁知道前面的车屁股抖了一下,居然倒着撞了过来,后面跟着的车距很短,无法倒退,他一直鸣笛提示却也没有任何作用。
只见前面那辆棕金色的SUV屁股撞到了自己的车头再停了下来。然后两车撞在了一起,随后只见那车打起了双闪灯,然后就没了反应......
难道说是碰瓷?
五年前的车祸突然历历在目,虽然自己现在康复了,但这些年车祸给自己带来的伤痛无法言语,只让人说都说不完。
在晚高峰时间段故意碰瓷,这让继轩昂怒不可竭,于是他在车流攒动的马路上打起双跳灯后便拉开了车门走出车外,他要去和前车司机理论。
他走到前面的驾驶舱一侧开始重重敲那车的窗户。
在他反复重重的连敲了几下后,对方才缓慢的摇下了车窗玻璃。
他才要出声和司机理论,但在看清了对方是个容貌后却马上止住了声音。
里面坐着的是个年轻的女人,梳着光洁的马尾,穿着蓝色的工装。
那是他五年没见,曾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了无音信很多年,大学时代的女朋友——裴子遇。
一时间四目相对,时间瞬间凝固,画面被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