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怎么突然这样问？”
顾渐川声音犹豫。
“我就是突然好奇，你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吗？”
“我……”顾渐川叹了口气，“我觉得这个问题，你还是亲自问阿辞比较好。”
“那好吧，没什么别的事了，今天谢谢你。”
池虞正要挂断，顾渐川想了想，还是阻止了。
事关周聿辞的终身幸福，他觉得还是得先给池虞打个预防针。
“嫂子，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如果阿辞有个前女友什么的没跟你说，你千万不要生气。”
“他现在爱的人肯定是，这点你不用怀疑，我们都能作证。”
池虞微微愣住。
半晌后，她出声问：“所以……他们是前男女朋友的关系吗？”
顾渐川：“……”
他想说的重点不是这个，是第二句啊喂！！
顾渐川满脸黑线，只能说：“不是，我只是打个比方，嫂子你千万别当真。”
池虞笑了笑，“知道，我不会当真的，你放心。”
顾渐川的助理走后，方夏也识趣地也走远了一点，给池虞留下私人空间打电话。
她站在江边，阵阵晚风迎面吹来，却吹不散心底的疑问。
按照顾渐川的反应，付闻语和周聿辞的关系应该远比她想象中要复杂一点。
池虞原本想去直接问周聿辞的，但转念一想，她该以什么样的立场去问。
妻子的身份？
还是协议合作的对象。
好像都不合适。
思来想去，她最终决定问顾渐川，却没想到顾渐川也不肯说。
池虞心底疑惑更甚，但眼下也套不出更多的话了。
“你干什么？”
正准备挂断电话，听筒那边传来顾渐川的叫声。
池虞下意识地把手机放回耳边。
“发生什么事了？”
几秒后，耳边传来付闻语的声音，她把顾渐川的手机抢了过来。
顾渐川还在冷声警告她：“付闻语，你快把手机还给，别乱说。”
付闻语充耳不闻，还把手机拿得更远了一点。
池虞不明所以。
付闻语冷哼了声：“不是好奇我跟阿辞的关系吗？”
“我现在就告诉你。”
池虞拧眉：“什么关系。”
付闻语一字一顿，声音带着胜券在握的得意：“我，是，他，的，未，婚，妻。”
她刻意咬重了最后三个字。
一瞬间，池虞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她的直觉没错，付闻语和周聿辞的关系远比她想象中的复杂。
可她明明记得婚前，周聿辞亲口跟他承诺，自己的未婚妻已经去世。
也正是这样，当初她才会答应他协议结婚。
所以，他骗了她。
池虞指尖冰冷，靠在江边栏杆上，浑身脱力，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付闻语还在继续：“听懂了吗？”
“所以你现在知道了吗，你就是个插足别人感情的、无耻卑鄙的小三！”
恶毒又尖锐的话语一字一字刺进她耳膜。
所以，她成为了曾经自己最痛恨的小三。
“付闻语你够了！”顾渐川仿佛怒到了极致，“你还要发疯到什么时候？”
付闻语跟他吵了起来，“我说得有错吗，她不就是个活该万人嫌的小三，活该周敬会逃婚！”
啪的一声。
顾渐川直接扇了付闻语一巴掌。
付闻语捂着脸不可置信，手里的手机也掉了下去，顾渐川趁机拿回来，连忙跟池虞解释，“不是这样的嫂子，你听我说，她就是胡说的，阿辞不是这样的人，你肯定也不是……”
一句话被他说得颠三倒四，毫无语序。
可池虞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了。
脑海里只剩下付闻语说的那句话。
半晌，她张了张嘴，嗓音因为灌了江风变得干哑生涩，“我知道了，先不聊了，我挂了。”
她飞速挂断了电话。
顾渐川甚至没来得解释更多，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忙音。
这下麻烦大了。
他疲惫靠在座椅里，只觉得一个头变得两个大。
要是周聿辞知道了……
他不敢想那个后果。
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划了半晌，找到周聿辞的微信，想告诉他，却不知道怎么说。
最终他叹了口气，视死如归般拨了个电话出去。
……
……
方夏站在江边榕树下，一边看小说一边等池虞，时不时观察一下那边的情况。
“靠，这男主有病吧，嘴呢，不张嘴吗？”
“这作者简直是个傻..逼。”
她一边骂一边探头看向池虞。
一看瞪大了双眼。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池虞埋头蹲在栏杆边。
“怎么了怎么了小鱼。”她连忙跑过去。
“好好的怎么突然哭了？”
把人扶起来后，方夏看到她满脸泪痕，眼眶通红，整个人看起来脆弱又无助。
池虞一见到她，就猛地抱住她，在她怀里不住哭泣。
方夏手忙脚乱给她擦眼泪，“先别哭了，哭多了对眼睛不好，先告诉我发生什么了，是不是被欺负了，你告诉我我帮你报仇，别哭了啊……”
好不容易止住哭声，池虞只是说：“夏夏，我想……现在……就回家。”
她连声音都抖得厉害。
方夏落了点东西在学校，原本她们计划先步行回学校拿东西的。
眼下方夏也顾不得太多了，一边安慰池虞一边拦出租车，“好好，我们现在就走。”
上车后，池虞报了北部湾的地址
北部湾属于高档住宅区，出租车进不去，只能走进去。
方夏担忧地看着池虞：“你一个人可以吗，真不用我送你进去。”
若是往常，方夏还能放心，但刚刚池虞哭得厉害，又看不见，她实在放心不下，“要不我还是送你吧，或者我陪你在这等你老公回来。”
池虞在车上已经缓过情绪，轻声安慰方夏，“没关系的，我一个人也可以，没结婚之前我不也是一个人回家的。”
“可是之前你有……”妈妈来接。
方夏说到一半，忽然闭嘴。
池虞拍了拍她的肩膀，故作轻快地说：“放心吧，我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家。”
“好吧，那你到家了记得给我打电话。”方夏把盲杖递给池虞。
……
……
h大门口，落日渐渐西沉。
一辆低调的黑色奔驰静静停在路边，车牌尾号是连着的三个8，整个港城独一无二。
周聿辞坐在驾驶室内，抬腕看了好几次表，依旧没见到池虞的身影。
手指无意识敲着方向盘，他还在想要不要进去看看小姑娘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中控台上的手机屏幕就亮了起来。
顾渐川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