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路北救走了前助理的家属后将她们安排在了他的公寓。
林知栀自告奋勇的揽下了照顾母子二人的活。
沈路北看着她,眼眸微动。
女人带着孩子住在了她的隔壁,林知栀俯下身摸着男孩圆鼓鼓的脸颊笑意盈盈。
女人看着她这样,眼神闪了闪,一言不发的笑着。
林知栀抬眼看着女人。
“这么久了还不相信沈警官吗?”
女人脸上闪过一丝紧张,随后抿着唇开口。
“林小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林知栀拍了拍小男孩的发顶温柔的对着他笑。
“小宝乖,去房间里玩积木好不好,阿姨有事情要和妈妈说。”
小男孩懵懂的看了看林知栀,又略带犹豫的看着妈妈,妈妈轻轻点点头后才抱着怀里的玩偶去到了房间。
女人脸上柔和的神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冷漠。
“林小姐,关于我丈夫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你问错人了。”
林知栀微微一笑。
“是吗?我查了你丈夫所有的社会关系和经济往来。你丈夫似乎在赌博吧!”
女人眼皮跳了跳,满脸戒备的看着她。
“你想说什么?”
林知栀自信一笑。
“他不止赌博,还在外包养了一个情人,而你…也曾被他家暴过。你说我说的对吗?”
女人眼里闪过一丝憎恨,随后又轻轻的笑笑。
“林小姐,你到底想说什么?”
林知栀深深的看着她。
“他死了,再也不会有人半夜打你,将你关在浴室,也不会让你观看他和情人的床戏,你自由了。”
女人听到自由这两个字时,眼里闪过一丝庆幸。
林知栀紧紧的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看她一闪而过的雀跃,心里越发的笃定。
“帕拉子小姐,你自由了,他的死亡是他自己的贪欲造成的,他的赌债已经被沈警官抹平了,从今以后你可以带着你的小孩好好生活,再也没有人能伤害你和孩子了。”
女人眼眸微动,随后眼里的水光越来越亮,泪水越来越多,她静静的啪嗒啪嗒流着泪。
林知栀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心疼。
女人无声的流着泪直到后来的哽咽出声。
她轻轻的挽起袖子,手臂上狰狞可怖的疤痕刺激着林知栀的眼眸。
女人呜咽的讲述着她在这段不幸婚姻里的遭遇。
和所有的悲剧一样,刚开始的丈夫对她很是温柔,体贴又有责任感。
她怀孕的时候他会在半夜的时候跑去很远的地方给她带她想吃的东西。
出任务到达每一个地方后也会给她买礼物带鲜花。
她以为幸福会持续到生命的尽头,可自从她生下孩子后,他对她的态度一落千丈,他不再关心她,也不再分担家务。
她抱着孩子整夜整夜的熬夜时,他嫌弃她没用直接夜不归宿。
她发现他出轨背叛婚姻的时候,女人愤怒的表示要离婚。
可男人狠狠地将她打倒在地,抬脚狠狠踹向她的肚子,揪着她的头发恶狠狠的威胁她。
“敢离婚,他就杀她全家。”
女人害怕了,哭着求他放过自己,放过自己的家人,男人狠狠的将她拖到卫生间暴打一顿后摔门而去。
她被打得头破血流,她拿到手机报警后,警察驱车来到了她的家里。
那个警察上来围着屋子了转了一圈后,笑着跟她说,他们不管夫妻之间的小矛盾,还一脸为她好的劝慰着她说。
“夫妻之间哪有不闹矛盾的,她是妻子应该包容丈夫偶尔的失控,再说了,你现在还在哺乳期,你把老公送进监狱后,你小孩怎么办?他想爸爸的时候你敢告诉他,他的爸爸是个囚犯吗?”
女人满脸是血的崩溃着大哭,她满眼愤恨的质问着警察。
“为什么?为什么?警察不应该是保护公民的吗?为什么要包庇打人的人?难道女性就不是人了吗?难道子宫就是女人天生的原罪吗?”
警察满脸不耐烦的看着她,最后提了个建议。
“这样吧!我们把你送到医院,给你包扎下伤口,你老公我们传唤他到警局批评教育一下,这样总可以了吧?”
说完,警察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强硬的拽着她胳膊将她送到了医院。
女人匆忙包扎过后,担心孩子没人照顾,于是一把扯了手背上的针头,一瘸一拐的离开了医院。
男人被警察传唤到警局后和警察局里的长官认识,打了个招呼后,男人完好无损的回来。
女人头上缠着纱布,怀里抱着正在喝奶的小孩,看到男人得意的倚靠在门框时,慌得一下打翻了手中的奶瓶。
男人阴恻恻的看着她。
“挺有能耐呀,还报警。”
女人慌乱无比,抱着孩子转身就朝着卧室跑去。
男人是身经百战的警察,三步并作两步的撵上了她。
他一把将她怀里的小孩抢了过来,随后阴沉着脸重重的甩上了客厅的门。
女人被他狠狠地推翻在地,捂着磕破的额头满眼绝望的哀求着他,不要伤害小孩。
男人抱着小孩坐到沙发上,眼神阴鹜的看着怀里的小孩。
女人双膝跪在地上爬了过去,揪着男人的裤脚苦苦哀求。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求你,不要伤害他,他什么都不知道。我知道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别伤害他。”
男人抱着小孩,一只手缓缓的抚摸上她乌青的下巴,狠狠地按着。
“你知不知道,那个警察局里都是我认识的人,你报警的第一时间他们就已经通知我了。”
女人满眼惊恐的看着他。
“什么?”
男人嗤笑一声,恶狠狠的掐住女人的脖子咬牙切齿道:“你踏马害我今天去警察局丢脸,你知不知道,他们都在笑话我,一个婊子都管不好。”
女人被他掐的喘不上气,整张脸憋的通红,快要窒息。
男人眼里冒着火,阴恻恻的说道:“你让我丢了面子,我很不爽,我最后警告你一次,要是再有一次,你信不信,我把你儿子从窗口扔下去。你也不想这个小孩变成一摊烂泥吧?”
女人愤怒的抓扯着他的手腕,一字一句的从喉咙里往外蹦。
“畜…牲…那…也是…你的亲骨肉啊?”
男人侧头看了眼身旁的婴儿,冷笑一声。
“又不是我生,大不了死了我再找个女人生就是了。”
女人愤怒的看着他,用尽全力扯过他的手腕恶狠狠的扯过他的手腕狠狠地咬了下去。
男人痛呼出声,一巴掌重重的扇到了女人的脸上。
女人被打得顿时眼冒金星,鼻血血流如注滴落到干净得地板上。
男人仿佛不过瘾一般,一把拉扯过她的头发将她拖拽到沙发上,骑在身下恶狠狠的朝着小腹肘击。
女人痛苦的哀嚎出声,男人身后的婴儿仿佛感知到母亲的苦难一般,止不住的啼哭起来。
女人无力反抗,只能偏过头隔着血色的眼眸无力的看向啼哭不止的婴儿。
“求…你…了…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男人打得脱力,看着女人肿胀破损的头颅,心里的恶劣越发止不住。
他扯过女人的头发附身在她耳畔轻轻的笑笑。
“我记得你是名校的高材生吧,看过av吗?嗯?像那些女人一样取悦我,只要让我高兴了,我今天就放过你,送你去医院。”
女人睁着肿胀不堪的眼睛错愕的看着他。
男人下一秒,却笑着拍了拍她的脸后,解开了腰上的裤带。
“咔嗒。”
银色的金属扣被男人解开,女人在他身下挣扎起来。
“不…我不要…求你…放过我…”
男人恶劣一笑。“怎么?不想你的小孩活着了?”
说罢,男人得意的指了指身后的啼哭不止的小孩。
小孩哭得满脸通红,嗓子已经有些嘶哑。
女人悲痛的看着他,又抬头看着眼前的魔鬼。
忿满无奈,绝望不甘通通袭来。
男人看着女人不断动着的头颅,扯着她的头发狠狠一撞。
温热的鲜血顺着滴落在崭洁的暖白色沙发上,刺眼又充满窒息的绝望。
男人扯着她的头发,急促的喘息着。
过了很久后才闷哼一声,餍足的发出一声喟叹。
他抓着女人的头发凑近自己的脸前,轻蔑一笑。
“不是常青藤学校的高材生嘛,还不是只能像妓女一样沦为我胯下的玩物,你说你…这不是很会嘛,你早这样不假清高的端着,我怎么会打你,你说是吧帕拉子小姐。”
女人满眼绝望的看着他,血混合着泪水布满了她的脸。
她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忽然想起了在东京的街头,那个一身朝气逆着夕阳的霞光跑遍整个东京街头穿越过人流只为给她买一束玫瑰的男孩。
女人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男人站起身穿好了裤子,走到浴室沐浴一番,换了身熨烫整洁的衣物后才俯下身将女人打横抱起塞进车里驱车带她去到医院。
女人看着医院里惨白的灯光,回想起了和男人过往的点点滴滴。
那些恍如昨日的幸福都在那一滴滴滴落的液体中宛若泡沫一般消散了。
医院走廊的座椅上。
男人怀里抱着小孩,低头轻轻的逗弄着他,英俊的脸上带着轻浅的笑意。
“乖儿子,给你爸笑一个。”
怀里的婴儿竭力的伸出小手够着男人手里的奶瓶,发出声声可爱的咿咿呀呀。
从那以后,男人不定时的就家暴女人,开心了就不顾她的意愿让她用屈辱的方式取悦他,不开心了就将她拖拽到卫生间暴打一顿。
女人心死般的承受着他的折磨,她不止一次的站在窗边,看着楼下想一死了之,可身后的那句“妈妈”又让她退回到了地面。
她不怕死,她怕她死后她的孩子再也没有了妈妈,怕他受尽欺负,没有妈妈保护安慰他。
男人很快就在夜总会认识了一个嫩模,并将她大摇大摆的安置在了家里的隔壁房屋。
女人带着孩子采买回来后不止一次的拧不开被反锁的大门。
女人麻木的带着小孩转身来到楼梯间分享着刚才在超市采买的巧克力。
说完这些,女人早已经哭不出声。
她满脸是泪的看着林知栀,声声泪下控诉着她不幸的婚姻。
“我恨他,我恨他毁了我的一生,毁了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我恨不能他早点死…”
林知栀泪光闪闪,悄然挪动了一步朝着女人走去,轻轻的将她拥进怀里,像个挚友般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崩溃流血的伤口。
女人紧紧的抱着她,将头埋在她的肩颈处嘶哑得哭嚎着,似是要将这几年时光里的愤懑和委屈通通哭个畅快。
林知栀安慰着她,任由她在自己的怀里哭泣。
她的声线颤抖,声音却又掷地有声。
“你自由了,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人欺负你了,沈警官已经帮你平了账,赌场的人再也不会为难你们母子了。”
女人直起身,抬手抹了一把眼泪。满眼都是真挚。
“林小姐,我知道你们要问什么,我会把我知道的原原本本都说出来,我也可以去法庭为沈警官作证,证明他的清白。”
林知栀看着她,眼神笃定。
“谢谢你,愿意相信沈警官。”
女人抹了一把眼泪,回到房间找开了纸和笔,将知道的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写到了纸上。
男人是沈警官的前助理,但一年之前去到比德斯克赌场玩输了家产,他为了填补上赌场的窟窿,甚至不惜打着沈警官的旗号出门装摇撞骗。
这事很快被特设办得人知道了。
特设办经过仔细研究决定后将他开除。
没了收入来源的男人甚至一度动了将女人贩卖到会所为妓女的想法,女人苦苦哀求他,孩子还小需要妈妈照顾,男人才作罢。
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