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春天,35岁的张峰跟单位请了假,欢欢喜喜回石家庄老家探亲。刚到家没两天,他老同学,68中的校长向阳录就打来电话,那声音热情道:“张峰,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明天我们学校开运动会,来凑个热闹呗!”之前向阳路和在北京的张峰联系过,张峰正想会会老同学,就痛痛快快答应了。
第二天,暖和的太阳照在石市第68中的操场上,68中是一所含初中、小学的学校,运动会现场那叫一个热闹,到处都是青春的活力。张峰跟向阳录站在跑道边上,兴致勃勃地看着操场上活力四射的学生们。
少儿短跑比赛马上要开始了,张峰眼睛在起跑线那儿随便一扫,就注意到一个穿红运动衫、瘦瘦小小的小男孩,这孩子叫文祥。发令枪“砰”的一声响,孩子们就跟脱缰的小猎豹似的冲了出去。刚开始的时候,文祥跑在中间,不紧不慢地跟着大部队。
可跑到一半的时候,情况突然变了。文祥的腿好像一下子有了使不完的劲儿,跑步的频率变得特别快,步子迈得又大又稳,呼吸也不乱,就跟一阵风似的,“嗖”地超过了前面的选手。张峰眼睛瞪得老大,兴奋得不行,嘴里赶紧喊:“这加速太爆了,步频一下提到每秒4步以上,步幅也扩大到1.2米左右,这爆发力简直绝了!”
向阳录看看跑得正起劲儿的文祥,又看看惊喜得不行的张峰,奇怪地问:“这孩子一开始看着普普通通的,咋后面突然这么厉害了呢?”
张峰激动地拍了下向阳录的肩膀,说:“老向,你不懂!这孩子天赋太好了,他肌肉的爆发力、身体的协调性,还有节奏感,天生就适合短跑。我带过这么多运动员,一个苗子有没有潜力,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不是谁都有这眼光的,这就是当伯乐的本事。”张峰得意自夸着。
比赛结束,文祥毫无悬念拿了第一。张峰马上拉着向阳录走到文祥身边,蹲下身子,笑着对文祥说:“小朋友,你跑得太棒了!叔叔是专业体育教练,你愿不愿意跟着叔叔训练,以后肯定能成为超厉害的短跑选手。”文祥眼睛亮晶晶的,使劲儿点头。
向阳录看着这场景,无奈地笑了笑,说:“行,算你眼光好。学校全力支持你,场地、器材你随便用。”
比赛刚结束,张峰一把拉着向阳录,快步走到操场边一个没人的地方,神色激动,一边比划一边说:“老向,这孩子可是个难得的好苗子,我打算带他训练,以后肯定能出成绩!”
向阳录看张峰这么坚定,想了想点头说:“行,我信你。不过这事儿得先和孩子家长商量,他们要是不同意,咱们也没办法。”
两人说干就干,决定第二天就去找文祥的家长。
第二天傍晚,张峰和向阳录来到文祥家门外等着。门开了,文祥看到他俩,眼睛一下子亮了:“校长,你咋来了!”文祥的爸妈满脸疑惑,热情地把他们请进屋里。“介绍一下,这是北京体校田径教练张峰,我的老同学”,校长将张峰给文祥家人介绍道。
大家落座,张峰就赶紧说:“文祥爸妈,我是专业体育教练,昨天看了文祥比赛,他短跑天赋特别高,我想带他训练,以后往专业运动员方向培养。”
文祥爸爸皱着眉,有点担心地说:“孩子还小,训练会不会太累,影响他学习和成长啊?”
向阳录赶忙接过话:“这点您放心,我们学校全力支持,训练时间都安排在课余,不会耽误孩子正常学习。而且适当运动对孩子成长有好处,能强身健体,还能磨练意志。”
张峰接着说:“我有一套科学的训练方法,会根据文祥年龄和身体状况慢慢增加难度,保证安全。等他有了成绩,以后升学也有优势。”
文祥妈妈拉着文祥的手,问孩子:“儿子,你自己愿意练吗?”文祥用力点头,眼里全是期待。
文祥爸妈互相看了一眼,又问了些训练的细节,最后文祥爸爸叹了口气,点头答应:“行吧,既然孩子愿意,又有你们帮忙,我们就试试,希望别耽误孩子。”
张峰和向阳录相视一笑,心里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张峰站起来看着文祥,心里满是对未来的期待。他知道,自己这个伯乐,马上就要开始培养千里马的旅程了。
回到家,张峰把这事儿跟父母说了。父母特别支持他,父亲语重心长地说:“儿子,既然你看准了,就好好干,我们相信你。”母亲还贴心地给他准备了一些生活用品,方便他训练文祥的时候用。
从那以后,张峰开始对文祥的训练,进一步观察潜质,制定针对文祥训练方案。每天一大早,天还没全亮,他就带着文祥去操场,从最基础的体能训练开始,跑步、跳绳、俯卧撑,一样都不落下。文祥年纪虽小,但是特别能吃苦,不管训练多累,从来都不喊一声苦。
有一回,文祥练起跑的时候,总是掌握不好技巧,心情有点低落。张峰耐心地安慰他:“别着急,这才刚开始,每个人都得有个适应的过程。咱们慢慢练,你肯定能行。”说完,张峰又亲自示范了好几遍,手把手纠正文祥的动作。在张峰的鼓励和指导下,文祥训练也越来越有劲头。
时间一天天过去,摸底短训即将结束,文祥进步特别明显,速度越来越快,技术动作也越来越标准。看着文祥的成长,张峰打心底里高兴,他知道,自己的努力没白费,文祥正一步一步朝着梦想前进。
假期马上结束,这天,张峰走进部队大院,熟悉的感觉一下子就来了。陈建国和李淑兰一眼就瞧见他了,脸上马上露出了笑容。陈建国快步走上前,重重地拍了下他的肩膀,大声说:“哎呀,你小子可算回来了!”李淑兰也从厨房探出头,笑眯眯地说:“快进来,就等你开饭了。”
没一会儿,陈悦和她丈夫也来了。一家人围坐在摆满好吃的饭桌前,陈建国打开白酒瓶盖,给每人都倒满,感慨地说:“咱们可有段日子没像这样聚在一起了,今天敞开了聊!”
几杯酒下肚,话题自然就转到了以前的日子。张峰眯起眼睛,回忆着说:“陈叔、阿姨,还记得不?当年我和陈阳、林宇,在这大院里到处疯跑,一块儿上学,没少给你们惹麻烦。”李淑兰嘴角挂着温柔的笑,轻轻点头说:“咋会不记得哟,你们几个调皮鬼,没少让我们操心。”
陈悦也笑着说:“前些天林宇还念叨呢,说特别怀念以前和你们一起的时光,小时候一门心盼着长大,等真长大了,又开始怀念小时候的无忧无虑。现在他成了公司总经理,天天忙得晕头转向。”
一提到陈阳,陈建国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他端起酒杯,仰头喝了一大口酒,说道:“陈阳现在在科工委下属的科研机构搞研发,忙得很呐,这么长时间了,也没多少消息。”张峰赶紧拍拍陈建国的后背,安慰道:“陈叔,您别太担心,陈阳搞科研那可是为国家做贡献。”
张峰顿了顿,接着说:“对了,我最近在68中发现个短跑好苗子,正准备好好培养他。说起来,陈阳和林宇以前不也爱运动嘛,不知道林宇现在还保持这个爱好不?他都当总经理了,应该很难抽出时间吧。”
陈悦叹了口气说:“是啊,他现在每天被各种会议、文件包围,连轴转。不过他心里一直都还有对体育的那份热爱,前阵子还跟我抱怨,说怀念以前在操场上尽情奔跑的日子呢。”
张峰眼睛一亮,说:“这样啊。那等有机会,我们去学校操场跑跑,放松放松,让他重新找回运动的快乐。就算是总经理,也得劳逸结合嘛。”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聊得特别开心。夜越来越深,大家才恋恋不舍地起身告别。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张峰就来到了林宇所在的公司。气派的大楼立在那儿,人来人往,一片忙碌。张峰走进宽敞明亮的大厅,跟前台说明了来意,就坐在一旁等着。
没一会儿,林宇大步匆匆地赶来了,穿着笔挺的西装,虽然看着有点疲惫,但一看到张峰,眼睛马上亮了起来,老远就伸出手,笑着喊道:“张峰,可算把你盼来了!”两人一下子拥抱在一起,就好像又回到了以前那些无忧无虑的美好时光。
“走,去我办公室聊。”林宇热情地招呼着,带着张峰穿过忙碌的办公区。林宇的办公室又宽敞又整洁,大办公桌后面,墙上挂满了各种项目规划和团队合照,文件堆得跟小山似的,一看就知道他平时工作有多忙。
“真没想到,你现在都成总经理了。”张峰感慨地说。
林宇苦笑着摇摇头说:“总经理可不好当,被这工作捆得死死的。”
张峰喝了口茶说:“你要是喜欢,随时都能找回那种活力。就像我昨天说的,有空去学校操场跑跑,运动运动,身心都能放松。再忙也得照顾好自己,身体可是本钱。”
两人回忆起以前在大院里的点点滴滴,聊到高兴的地方,忍不住哈哈大笑。说到曾经一起参加过的运动会,林宇眼里露出一丝向往,说:“要是现在还能像以前那样,毫无顾忌地在赛场上奔跑就好了。现在就算想跑,都不知道还能不能跑得动咯。”
“那还不简单,等你有空,咱们就去。说不定你还能跑出当年的风采。运动能减压,对你工作也有帮助。”张峰说。
接着,张峰和林宇你一言我一语,仔仔细细地讲起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和过往。
林宇笑着说:“陈阳现在在科工委下属科研机构搞科研,前一段时间我们见过面,他忙得很。不过他那工作可是意义重大,为国家国防出力。”
两人又聊了好一会儿,直到林宇的助理敲门提醒有重要会议要开,张峰才起身告辞。
“记得来找我跑步,可别光说不练。你这总经理可得带头劳逸结合。”张峰走到门口,又回头叮嘱道。
“一定一定,等你再次回来,我就去找你。我期待老同学去操场上跑一跑了。”林宇笑着答应。
张峰走出公司大楼,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他心情格外舒畅。虽然大家都长大了,生活的轨迹不一样了,但那份深厚的情谊从来没变。他盼着和林宇在操场上再次一起奔跑的那一天,也相信陈阳总有一天会回来,到那时候,以前的小伙伴又能聚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