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心急如焚,在谷中四处奔走,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他穿梭在错综复杂的小径间,时而呼喊李莫愁的名字,声音在山谷中回荡,却得不到一丝回应。
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滑落,打湿了衣衫,可他浑然不觉,满心都是对李莫愁安危的担忧。
此时,李莫愁、金轮法王等人正与公孙止、公孙绿萼站在一处断崖边,俯瞰着绝情谷的壮丽景色。
公孙止身着一袭长袍,手持折扇,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滔滔不绝地介绍道:“诸位请看,这绝情谷地势独特,四周环山,易守难攻。谷中的奇花异草不仅是美景,更是天然的防御屏障,那漫山遍野的情花,毒性猛烈,常人一旦触碰,便会痛苦难当。”
李莫愁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在周围的景色与众人之间游走,神色冷淡。
她手中的拂尘轻轻晃动,心中暗自警惕,对公孙止的殷勤介绍,她只当是别有用心。
金轮法王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算计,似乎在思考着如何将绝情谷的优势化为蒙古大军的助力。
公孙绿萼则不时偷眼看向李莫愁,对这位冷艳的女子充满好奇。
她轻声问道:“李姑娘,您觉得这绝情谷的景色如何?”
李莫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景色倒是不错,只是不知这谷中,是否真如公孙谷主所言,这般祥和。”
这话一出,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公孙止身上,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微妙 。
公孙止仰头大笑,笑声爽朗,仿佛李莫愁的质疑是个不值一提的玩笑:“李姑娘放心,在我绝情谷,自然是安全无虞!”
笑罢,他一甩长袖,热情地做了个请的手势,“既然如此,诸位不妨随我去近距离瞧瞧那漫山遍野的情花,定能让各位不虚此行。”
众人沿着蜿蜒曲折的小径,朝着情花花海走去。
公孙止一边走,一边兴致勃勃地介绍:“这情花,花期长久,花色艳丽,世间罕有。花瓣上的露珠,在日光下晶莹剔透,煞是好看。”
不多时,众人便来到了情花花海边缘。
微风拂过,大片的情花随风摇曳,似一片翻涌的红色波浪,馥郁的花香扑面而来。
金轮法王眼中闪过一丝惊叹,不禁赞道:“公孙谷主,这情花当真名不虚传!”
公孙绿萼轻轻嗅着花香,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每到花开时节,谷里就像被铺上了红锦,美极了。”
公孙止陪着众人在花海中漫步,眼角余光始终没离开李莫愁。
他见时机差不多了,便装作不经意地靠近,指着一朵开得极为艳丽的情花,对李莫愁说道:“李姑娘,你瞧这朵情花,生得这般娇艳,花瓣如丝般顺滑,你不妨摸一摸,感受感受这世间少有的美妙触感。”
他声音温和,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
李莫愁望着那朵情花,的确被它的美丽所吸引。
她虽听过绝情谷情花之名,却并不清楚这花毒性究竟如何,加上公孙止说得真切,心中便有了几分动摇。
她微微皱眉,犹豫片刻,缓缓伸出手,那白皙的手指离情花越来越近。
此时,金轮法王正与身边的人交谈,丝毫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异样。
公孙绿萼察觉到父亲的不轨意图,心急如焚,想要出声阻止,可又怕激怒父亲,一时间急得眼眶泛红。
就在李莫愁的手指即将触碰到情花的瞬间,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呼喊:“不要碰!”
呼喊声未落,只见杨过施展凌波微步,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疾冲而来。
他身形飘忽,瞬间便来到李莫愁身旁,伸手牢牢握住她即将触碰到情花的手。
由于动作太过迅猛,他的手背被情花的尖刺狠狠刮伤,一道血痕瞬间浮现。
“师父,这花剧毒,碰不得!”杨过急切地喊道,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既有奔跑后的劳累,更有对李莫愁的担忧。
李莫愁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花容失色,待看清是杨过,心中又惊又怒:“你这是做什么?”但很快,她便注意到杨过手背上的伤口,眼神一凛,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公孙止见状,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心中暗骂杨过坏了他的好事。
可表面上仍佯装关切:“哎呀,杨公子这是何苦,怎如此莽撞,这情花毒性猛烈,可别伤了自己。”
公孙绿萼赶忙上前,一脸焦急:“杨公子,你怎么样?这情花毒甚是厉害,需尽快解毒才行。”
说着,她转头看向公孙止,眼中满是哀求:“爹爹,快救救杨公子。”
杨过强忍着伤口传来的剧痛,咬牙说道:“公孙谷主,还望你能拿出解药,救我一命。”
此时,他的手背已开始微微泛红,毒性正迅速蔓延。
公孙止脸色微变,心中虽对杨过坏了自己好事恼恨不已,但在众人面前也不好发作。
听到杨过求药,又见公孙绿萼一脸焦急地求情,他略作思忖,冷冷开口:“罢了,杨公子也是一片好心,来人,带杨公子去疗伤,用上上等的金创药。”
两名谷中弟子应声而出,一左一右搀扶起杨过。
杨过瞥了公孙止一眼,从他那看似关切却暗藏阴冷的眼神中,感受到深深的敌意。
可此刻手背剧痛,毒性蔓延,他也无暇多想,只能先随弟子去疗伤。
李莫愁看着杨过被带走,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杨过舍身相救的感动,又有对公孙止此举目的的怀疑。
她握紧手中拂尘,冷冷看向公孙止:“公孙谷主,今日之事,希望不会再有下次。若我徒儿有个三长两短,我定不会善罢甘休。”说罢,她也不顾公孙止的反应,转身便要跟去查看杨过伤势。
公孙止望着李莫愁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冷哼一声:“哼,这小子坏我好事,且先留他一命,往后有的是机会收拾他。”
随后,他强压怒火,转身向金轮法王等人赔笑道:“让诸位见笑了,这谷中规矩多,一不小心就容易出意外。咱们继续,继续。”仿佛刚刚的风波从未发生过一般。
杨过被带到一间幽静的石室,两名谷中弟子将他安置在石床上,随后拿来金创药为他敷在伤口上。
那药一接触伤口,便传来一阵清凉之感,手背的剧痛顿时减轻了几分,蔓延的红色也不再扩散。
待弟子离开,杨过独自躺在床上,脑海中思绪翻涌。
他越想越觉得蹊跷,以公孙止之前对自己的敌意,怎会如此好心全力施救?
联想到公孙止之前的种种算计,他心中顿时了然:这所谓的治疗,不过是暂时缓解毒性,绝非真心要治好他。
“这狗贼公孙止,果然没安好心。”杨过低声咒骂道,眼神中满是愤怒与警惕。
他深知,公孙止此举定是另有图谋,说不定是想以此牵制李莫愁,亦或是在酝酿更大的阴谋。
想到这,他试着运转内力,想要逼出些许毒性,却发现内力在流经受伤部位时,竟被一股奇异的力量阻碍,难以施展。
杨过心中暗叫不好,明白这情花毒棘手非常,若不能尽快找到彻底解毒之法,只怕性命堪忧。
同时,他也担忧李莫愁的安危,不知公孙止又会对她使出什么手段。
正当杨过在石室中忧心忡忡时,石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李莫愁迈着急促的步伐走进来。
她神色焦急,目光在杨过身上快速扫过,看到杨过虽面色略显苍白,但并无大碍,眼中的担忧这才稍稍减退。
“杨过,你感觉怎样?”李莫愁快步走到杨过床边,语气中带着平日少见的关切。
杨过见李莫愁安然无恙,心中的大石落了地,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师父,我没事,就是这情花毒有些难缠。公孙止那老贼没安好心,刚刚的治疗只是暂时压制毒性。”
李莫愁柳眉倒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这公孙止竟敢如此,等你伤势稍好,我们定要找他算账。”
说罢,她扶着杨过起身,“先别想这些了,咱们回房间,我在你身边,也好有个照应。”
杨过点点头,在李莫愁的搀扶下,两人缓缓走出石室。
一路上,杨过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生怕公孙止又设下什么陷阱。
而李莫愁则紧紧握着拂尘,眼神冰冷,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回到房间后,李莫愁将杨过安置在床上,自己则坐在一旁,陷入沉思。
杨过看着李莫愁,心中满是感动,轻声说道:“师父,有你在,我便安心多了。”
李莫愁微微点头,目光柔和了几分:“你我师徒,不必多言。好好休息,咱们一起想办法应对公孙止,解你身上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