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亮,金幕分别收起马车和荒兽,带着马车估计想要到地方还得好几天。
念力带着金幕升空向下一个地方冲去。
……
他一连去了剩下的四个村子,都是以灵米交换了符文和当地特产。
中间倒是没有蠢的,敢真的动手。
最后一个地方就是云间坊,云间坊依山傍林,特产是一种流云蚕丝织成的流云纱,此纱可避水火,当然只能防住普通的水火,稍微厉害点的法术都不行。
到达云间坊的时候,云间坊的队伍还没回来,所以只有一位祭司见了金幕。
金幕只能寄希望最后的这个目的地了,之前除了古茗庄剩下的村子都没什么惊喜,符文都跟他已有的重复。
云间坊的坊主很痛快,直接拿出了六块石板,金幕一张张地看过,直到倒数第二张,【精神】这枚符文他没有,最后一张是【坚固】。
总算是又增加了一枚符文,交易完成后,金幕拒绝了坊主的共进晚餐的邀请。
直接驾着马车离开,他就感觉挺没体验感的,怎么这大荒村子的领头人都很清醒,识时务,一连六个村子都没有利令智昏的人,也没有动手的机会。
借着留在大河村的传送法术,将传音法术直接传递到长老那边,报个平安。
他打算接下来继续溜达溜达,这六个村子的领头人都愿意给他卖个好,把有可能存在村子的地点都跟他说了一下。
这些可能存在的村子就是他接下来的目的地。
……
他正往第一个可能的方向寻找,一直到了海边,也没见到村子,放开念力开始扫描这一路,发现在某个地方有建筑的痕迹。
快速飞到那个地方。
这个地方看起来已经荒废有一段时日了,金幕借助【天维之门】的力量,他想看看这个村子曾发生过什么。
先施法保护好自己,念头沉浸过去的时间线,像是视频的倒放,景象不断倒退。
很快就到那个关键节点,一只可以飞行的荒兽袭击了这片地方,这个村子被袭击后哀鸿遍野,四处横尸,从时间线上观察,这里的祭司刚晋升法基不久,在打退了荒兽三次之后。
实在是吃不消了,就草草的埋葬了死者,带着剩下的村民和财产逃命去了。
他试图提取这个荒兽的因果线,发现还可以提取到,说明荒兽还活着。
顺着因果线探寻,当时那个荒兽现在正窝在山洞里休息。
视野往外探寻,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悬空岛,观察来看应该在海上,离他很远。
暂时不再探究,悬空岛距离这里实在是太远了,即使以他现在的主动牵引极限速度能拉到二十马赫左右。
初步估算,以这个速度,不眠不休的飞到那里,至少得五天,要是以他目前的舒适速度五马赫计算,至少二十天,还是算了吧。
他默默的留了个因果标记,等飞行荒兽过来了再说,等它到了大河村,指不定谁吃谁呢。
起身转到其他的村子方向,在飞行的途中,他正好看见了一个迁移的村子,一眼扫去,这个迁移的村子情况可不是很好。
这村子只有一位正式祭司,正在祭司的带领下迅速逃离。
依稀可见白色的袍子已经遍布灰尘和污垢,本来金幕看见四个人扛着肩舆带着祭司跑路,还以为是这位祭司现在还放不下面子。
但是注意到其神色疲惫,额头上满是虚汗,就意识到这位祭司可能是精神力量耗尽,头痛欲裂正在休息。
他隐身停留在这个队伍上方注视着情况。
祭司休息一会,恢复一点精神力量之后,就加持法术到村民身上,队伍走的就快点。
精神力量耗尽之后,就捂着头倚在拷贝上休息一会,不断地循环。
看着这群人顽强的挣命,祭司和村民互相照顾,把村子中所剩不多的食物挑好的给祭司和给祭司挑肩舆的符文战士们。
在吃完饭之后,祭司恢复了些许,起身鼓励村民:
“大家听我说,我们现在已经走了近千里,那只荒兽之后应该不会追上来了,大家加把劲,我知道大家也很疲惫,但是族长最后跟那只荒兽以命相搏,已经重伤了那只荒兽。”
“我们一定要把村子的希望传承下去,不能辜负了族长和那一百符文战士,只要坚持我们一定能更好的活下去。”
一边听着的村民没有叫好,并非是对祭司不满,反而是眼中希望之火熊熊燃烧,他们不说话只是为了节省体力。
一行人继续行走。
……
金幕从不认为生命顽强的寻求生机有什么错,下方村子的互相勉励,他听着很舒心,虽然他并非是什么好人,但是他很欣赏人性的闪光,特别是此事无碍他的利益。
暗自下定决心,如果追杀他们的荒兽追上来了,他倒是可以帮他们一帮,如果能打过就打,打不过就带着这些人溜不成问题。
如果荒兽没追上来,那他就目送他们继续迁徙。
……
迁徙队伍继续时快时慢的移动,上面的人目送。
正当他们以为已经真的安全了,突然听到一声:
“吼——”
一声巨吼,隐隐可见一个小点从远处追来,一只仿若狮子的荒兽身影正在浮现,队伍的村民已经开始面露绝望。
祭司拄起胳膊,在一个符文战士搀扶下,下了肩舆,队伍中的其他符文战士纷纷出列和他们五人站在队尾,面对着迅疾如风,奔驰而来的荒兽。
[敢于为了自己的同胞向敌人拔刀,即便心中盈满恐惧,眼中写满惊惶,但是仍然不退一步地屹立于此,这不就是勇气的最高讴歌?]
高处之人的心被触动,心潮澎湃,那高高在上、正迈向成神之路上的人,他的人性即将化作拯救的神。
下面的祭司心中苦涩,即使跑了这么远,但还是没用么?
看着自己身边年轻的战士,面上坚毅和恐惧并存,倒是无法责怪,毕竟还都是些没怎么见过血的雏,今天就要面对这种场面。
没提什么让他们先走,走不了,也不愿意走,年老的已经站出来过,他们或许是谁的哥哥、或许是谁的父母,但……他们已经身在兽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