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允许的皮若韵拉着江河下楼。
楼梯口的酒店工作人员轻轻微笑躬身。
“我想去圣·索菲亚教堂!”皮若韵如同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一把挽上江河的胳膊。
顺田地街到索菲亚教堂并不远,两个人步行去往那里。
圣·索菲亚教堂位于冰城道里区透笼街88号,是一座始建于1907年3月的拜占庭式建筑的东正教堂。教堂采用希腊十字平面布局,从鸟瞰视角看,呈现出一个中央圆顶与四个延展出的希腊字母“Π”形状的廊道相交的结构。教堂占地面积达721平方米,主塔高度达53.35米,是冰城市区的重要地标。
遗憾的是这个时候没有万千南方小土豆在这里打卡游玩。
自打九一八之后、末代皇帝溥仪在东北做了岛国人扶植的伪满洲国皇帝,黑土地上的抗日行动就没有停止过。
由一些爱国志士和来自不同社会阶层,包括农民、工人、知识分子等组成的抗日义勇军通过武装斗争、偷袭敌人、破坏敌军设施等方式,展现了顽强的抵抗精神。他们的行动虽然较为分散,但也在一定程度上扰乱了日本的统治秩序。
1932年11月,我满洲省委根据中央关于建立东北人民革命军的指示,将原东北游击队编为东北人民革命军。在我党的领导下,与岛国侵略者进行了艰苦卓绝的斗争,为东北地区的抗战事业做出了重要贡献。
(东北抗日联军1936年才成立,故这里暂不赘述)。
冰城更是这些抗日势力的活动中心。
为“加强治安”,岛国士兵的巡逻队、伪警察不时在街上盘查他们认为可疑的行人。
两个人在圣·索菲亚教堂前刚站定,一胖一瘦两个手里提着黑白警棍的伪警察就盯上了身姿妖娆的皮若韵。
“干什么的?”其中稍胖些的用手里的棍子指着两个人问,眼睛却是色迷眯地上下打量皮若韵。
“不干什么,随便看看。”皮若韵没好气地回应。
“哪里人?什么时候入的关?‘入国证’拿出来看看!”
两个人一听皮若韵不是东北口音,精神大振。
山海关在日本侵略者的统治下,十二年的历史留下了悲惨和恐怖的印象。为了割断关内外?的?联系,他们使用残酷手段,设立层层机构,雇用了无数的爪牙,布满了车站、关隘和长城沿线,希望通过严密的检查制度来达到长期统治东北三千万民众、任意掠夺的目的?。
在伪满时期,要想入伪满洲国“边境”,官面上途径只有两条:一是持入国证,一是持判定书。假如无证偷越,一旦被擒,就要大祸临头,轻则受尽毒打,重则有杀身之祸。
‘入国证’是发给不是“满洲国籍”的人入境用的。
“没有!”皮若韵答的干净利索。
“吆喝,小娘们还挺辣?没入‘入国证’还这么横?走,随我们弟兄两个走一趟吧!”两个伪警察凑上来,伸手就要拉皮若韵的胳膊借机占便宜。
这种二鬼子有时候比鬼子还可恶,他们为虎作伥,专门针对自己同胞。
江河连忙上前:“两位两位,有话好说……我们是关外来做山货生意的,‘入国证’我们有,在住的店里放着呢,要不两位和我们一起回去拿,不远,就在那边田地街……”
“你叫老子跟你去老子就得跟你去?”瘦子呲着满嘴大黄牙:“看你们这身打扮,不像是普通人,可不管你们在关内怎么牛逼,到了咱满洲国这地界,就得按咱们这里的章程……拿不出来‘入国证’的话,要么跟我们走一趟,要么……”说到这里,瘦子和胖子眼神对视一下,冲江河意味深长地说:“破财免灾这个道理你们总该懂吧?”
这就是要敲诈了!
“那这个要多少?”江河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一个点钞的手势问。
“嗯,上道!”高个的胖子伸出一个巴掌:“500元对你们这些老客不算太多吧!”
注:伪满洲国的货币是满洲国圆。
伪满洲国圆是伪满洲国的法定货币,发行时间为 1932 年至 1945 年。它包括纸币和硬币两种形式,纸币的面值有一元、五元、十元、五十元、一百元等,硬币的面值有五分、一角、五角等。
“凭什么?”皮若韵头昂得和要叨架的小公鸡一样。
“凭这个!”瘦警察右手的棍子一下一下在左手敲着。
“你看凭这个两位能不能放了我们?”江河边说边递上一个小本子。
“要么‘入国证’、要么硬通货说话,别的都不好使!”瘦子眼角45度斜向右上方,吊得要上天的样子。
根本不接江河递上来的证件,还一巴掌将证件打到了地上。
“那你看这个好使不好使?”江河从怀里摸出那支勃朗宁,枪口指向两个人。
“你们!”胖子一惊,就要去拿脖子里吊着的哨子。
江河一个飞脚,狠狠踢在他的下巴上,直接把他的下巴踢得脱了环。
“捡起来,看看!”江河逼视瘦子。
瘦子战战兢兢弯腰,生怕江河对他后脑上来那么一家伙。
当看清证件上的字体和照片时,瘦子先恭恭敬敬还了证件,又“啪”地一个立正:“对不起长官,我们有眼不识泰山!”
江河接了证件,在两人个脸上各扇了一下:“不认识我们不是你们的错,但公然敲诈……”
瘦子扑通一声跪下来:“长官,我家上有七十岁老母,下有吃奶的娃娃……”
这个时候,这种伪警察都是街面的混子,人人都是这个样子。
江河一脚把他踹了个狗吃屎,又给胖子一个大耳贴子:“滚吧,以后少做点生孩子没屁眼的事!”
瘦子如蒙大赦地爬起来,连连鞠躬:“属下记着了!”
胖子被一耳光扇得也能说话了,也是连声告饶。
皮若韵兴味索然,又挽上江河的胳膊:“咱们也回吧!”
北满旅馆一层的凡塔基亚夜总会人影幢幢,红男绿女搂抱在一起随着音乐晃动着身子。
皮若韵拉拉江河的胳膊:“咱们也进去玩玩?”
“不会!”江河答的干脆利索。
心中腹诽:老子现在就是一乡下土孩子,我要是表现出来会跳交际舞,不是太过于妖孽了。
两个人稍做停留,顺台阶上楼。
但江河总觉得背后有目光盯着自己。
不是错觉,是兵王的直觉。
这个、或者说这些人是干什么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