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事故,你赶紧去给她检查一下。”
霍庭州很服这个女人,明明脸色一片煞白,在车上还吐过一次血,一路上却没吭一声,一直紧攥着手忍着。
电梯事故?
沈老三这会儿才想起来二哥的话,说她和安安一起乘的电梯,她这是没把安安害到,反把自己伤成了这样?
“这次你总该长教训了吧?”他清冷看了眼妹妹问。
头靠在男人肩上的简柠,只是冷淡瞟了眼冷嘲热讽的三哥,并不想回他的话,他们都知道自己也在电梯里,却没一个人来救她。
现在看到自己,也只会问句:
长教训了没有?
霍庭州正要把她递过去时,她一把紧抓着这男人胸口衬衫,声音很是虚弱的说,“给我换个医生吧,拜托——”
霍庭州低眸看了眼可怜巴巴的女人,也没多问,越过她三哥,走去了后面几个医生那边,沉声叮嘱:
“给她做个全身检查,她出了电梯事故。”
“好的。”医生很快从医务室推了移动床出来,霍庭州把她放了上去,她被推进了急诊室。
沈老三转回身看着他们,清冷俊脸沉沉的,心里很不舒服,自己刚才问的话有什么错吗?
居然还不理自己!
都伤成那样了,还能那么硬气的闹脾气!
可她前两天明明还不是这样的。
因为自己有胃病,又很挑食,前天她还亲自煲了养胃粥,又买了一大包零食一起送来他办公室,还关心自己要好好吃饭。
今天这疯抽得没完了?哼,还一点都不知悔改!
经过一番各种仪器检查后,简柠轻度脑震荡,胸口肋骨断了一根,左腿骨折裂伤,好在骨折的不是很严重,不用打石膏。
处理完伤口,护士刚推出来,她就看到沈家几人都站在走廊里,也只是淡淡瞟了他们一眼,就移开了眼神。
霍庭州已经不在这里了,应该是走了。
“柠柠……”沈妈妈过去握住了她的手,本是很生她气的,可看她伤得这么重,心里又不受控的心疼。
毕竟是养了十几年的女儿,曾经她那么喜欢跟自己撒娇,没事就喜欢挽着自己的胳膊,有时还调皮的跳到她背上……
她有肩周炎,几个儿子没一个给她按的,就柠柠经常给她按。
自从安安回来后,她好像再也没有和自己亲近过了。
不得不承认,自己偏心了。
“麻烦护士送我去病房吧,走廊冷。”简柠从母亲手中淡漠抽出了手,脸偏向了另一边。
护士正准备推走,沈厌一把抓住病床栏杆,一脸愤怒的看着她:“我们都好心来看你了,你这是什么态度?是仗着自己重伤,想让我们内疚吗?!
断绝关系的是你,报复安安的是你,抢沈家客户跟我们作对的也是你!你有什么资格还给我们甩脸色?!”
“……”简柠双眸微闭,胸口压抑得很,实在是不想跟他在这里吵,自己说什么,他们也都不会信。
他们想听到的,是自己认错,给沈安安跪下道歉,以后继续任由他们欺负。
“说到底,你受伤都是你咎由自取!等你伤好些了去给安安道歉,还有,霍少的官司你最好别再捣乱。”沈厌沉声再对她说。
“做不到。”简柠睁开冷漠的眼眸,语气不带一丝温度。
“你以为你一个小助理,还能跟沈家抢官司?别忘了,霍庭州是我们朋友,你当他傻,拿全部身价陪你玩儿?”他嗤笑了声。
她一个从未打过官司的小助理,也不知哪里来的自信!
“沈厌你别说了,你去病房照顾你妹妹去,她病房里不能没人,我留下照顾柠柠。”沈妈妈叫他。
如果不是全家人偏心安安,柠柠应该也不会一直争宠,一直做伤害安安的事,这事也怪他们。
“不用,沈夫人请回,我有朋友。”简柠没再叫她妈妈,如果自己不被霍庭州送来医院,他们可会担心她会不会死在电梯里?
沈妈妈听到那句‘沈夫人’,眼眶突然红了,喉头梗得慌,半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叫了十多年的妈妈,现在突然就变成沈夫人了?
她是怎么这么狠心的?
沈厌听到她的称呼,怒目看着她,俊脸阴沉得瘆人,他们从来没把她说的断绝关系当成真的。
只当是让她在外面吃一段时间苦,磨一磨她尖锐的性子而已,她现在是蹬鼻子上脸了是不是?
“简柠你有疯就跟我们抽,别伤母亲的心!真是没有哪一点能比得上安安的。”本来看到她伤得这么重,他心里还有点过意不去的,现在只剩下愤怒了。
简柠冷漠移开了眼,都断绝关系了,还想让她叫什么?他那么喜欢亲妹妹,就去陪亲妹妹,跑来自己这里刷什么存在感?
“哼,这次就当是给你个教训,看你以后还恶不恶毒!”沈厌指着她怒说。
此时,不远处的电梯门打开,顾柒神色紧张的快步走了出来,大半小时前她接到霍庭州的电话,才知道闺蜜出了电梯事故。
看到躺在病床上的闺蜜,小跑过去抓住她手就问,“女人你没事吧?伤的严不严重?”
“……推我去病房吧。”简柠轻颤着声音叫她。
顾柒看着闺蜜很不好的脸色,不用想,肯定是她二哥又说什么难听的话了,气不过,怒骂了句站在这里的某个男人:
“不是人的狗东西!”
“你说什么?”沈厌沉目看着她。
“我说狗,你搭什么话?”顾柒上下扫了眼一身笔挺黑西装的冷酷男人,满脸的鄙夷。
“顾柒,沈家的家事轮得到你多嘴?”沈厌脸色很是黑沉,敢这么骂自己,她要不是个女人,非教训不可。
“诶,我就是要多嘴,你能拿我怎么样?”她哼笑了声,怒说完帮护士推着病床就走了,没理那个可恶的狗男人。
沈厌一手叉着腰,一手松了松领带,脸色更黑了,等着吧,看她们的律所能开多久!
去了病房,顾柒双手环胸的边在床尾来回踱步,边生气的把律所被砸的事告诉了闺蜜,又问她,
“你说,我们律所是不是你那个二哥指使人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