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现在一切都来得及,他要给陆姰赔罪,再亲手杀了陆楹报仇。
若陆姰也想要这天下,他会携鲛人一族鼎力相助。
只是现在,他绝不能显露自己已经重生的事情,这太过匪夷所思,让别人知道怕是会把他当妖魔除掉。
如今秋风四起,院内的树叶开始泛黄,池阁里的温泉活水依旧温暖,泡起来最为合适。
陆姰在得知自己要继续按原剧情行事后,便移步来此,掐住了泉沧的下巴。
“伺候我沐浴。”
她的桃花眼里天生自带深情,眉间红痣为点缀,又令人觉得自己是得到了仙子垂怜,忍不住想俯首称臣。
泉沧这会儿见到她时,尚且有点恍惚。
久远的记忆与今生的经历交织,让他心口莫名发闷。
在前世,对方不择手段,只是要他低头爱她。
他却厌恶至极,拼命逃离,甚至与陆楹联手报复回去,又亲眼看她葬身火海。
所以即便重生,他也不会因为愧疚,就恶心到以爱作为弥补来对陆姰好。
顶多就是不反抗她,顺便帮她继承大统,再杀了陆楹助兴。
毕竟她上辈子都被自己害死了,自己现在多让她折磨一下也是应该的……
“好。”
泉沧在氤氲的热气中藏匿复杂的情绪,他变成人形,上岸来半跪着为其宽衣解带。
陆姰撩开他湿润的头发,欣赏他绯红漂亮的脸,而后用手摸上他发粉的耳垂轻揉,说:“我到底哪里比不上陆楹,你竟然愿意跟她同流合污?”
泉沧垂下长睫,将她的衣物放好,顺从地解释:“谈不上愿意不愿意,是我识人不清罢了。”
陆姰抬脚将他轻轻踹进水里,而后下来把人拽起摁在光滑的玉石池壁上,不满道:“那你可真够蠢的,不如就留在我身边当个宠奴,免得你被人玩死。”
经历那么多的事情后,泉沧看见她现在的行径,犹如在看跟长辈闹着要糖吃的孩童一般,难免要宽容许多:“可以,殿下高兴便好。”
陆姰没想到重生后的男主这么好说话,心里忽然升起一股恶意,想要看看他还能装多久。
于是她的手逐渐下滑,撩拨泉沧每一寸肌肤,见人呼吸加重,这才凑近在他耳边厮磨:“取悦我,要是哭得令我满意,我今日就饶过你。”
泉沧闭眼,下巴轻抬,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他忍耐着道不清楚的感受,无奈开口:“殿下,奴哭不出来。”
“我帮你。”陆姰揽住他劲瘦的腰肢,低头狠狠咬在他的肩头,力道大得似乎要将他生吞。
泉沧疼得双眸泛泪,不用看都知道自己见了血。
他下意识地抱住陆姰,手指穿进她的发间,弱弱求饶:“别……眼泪要掉了。”
陆姰舔去血渍,抬手接住他滑落的泪滴,只见在入手的那一刻,泪水变成了圆润的珍珠。
“真漂亮,”她唇上殷红,像涂了口脂一般,能勾人心魂,“可惜还不够。”
泉沧从她唇上强行移开视线,随后落在自己的肩头,微吸一口气:“嘶,好疼……”
那里已经留下带血的牙印,正无力地控诉着对方的暴行。
陆姰的眼睛在水雾中泛起昳丽的笑意,似乎深情款款,又暗藏恶意。
“我们换个地方继续。”
在外值守的海棠得到吩咐,立即低垂着头非礼勿视,将早已准备好的衣物送来,随后又迅速退下,清退沿路的宫人。
陆姰松松垮垮地穿上中衣,拿起宽大的外袍裹在泉沧身上,将他抱回了自己的寝殿。
222在吃着零食看完粉色小猪第一季后,外面终于安静起来。
它瞄一眼上涨不少的黑心值,摇晃尾巴开心道:“哇~宿主,你这么欺负一下他,就赚了五千黑心值呢!”
陆姰掂量一下装满珍珠的木匣子,将它妥帖地收好,又拿出新匣子,准备以后再装一盒。
被咬得满是牙印的泉沧哭得没了力气,连声音都嘶哑干涩,他红着眼睛深陷在被窝里,觉得陆姰当真是恶趣味。
好在对方还有一丝丝的怜香惜玉,没有继续让他哭满第二个匣子,而是倒来水喂他喝下润嗓。
陆姰坐在床边,抚摸着他的脊背,像是给宠物顺毛一样,语气温柔地低哄:“真乖,我现在心情不错,你可要吃小鱼干?”
泉沧趴在她的腿上,没什么力气说话,算是默认。
陆姰拉过被子盖住他,这才吩咐海棠去端东西过来。
“嘬嘬嘬。”她拿起鱼干在人家的嘴边逗着,似乎很喜欢这样羞辱他。
泉沧怀疑她把自己当成了狸奴,只好沉默地张口吃下。
吃饱喝足后,两人相拥而眠。
泉沧靠在她的怀里,感受着她的体温与心跳,莫名有种割裂感。
就好像他所经历的前世是黄粱一梦,与现在的他无关。
泉沧越理越乱,索性不再去管,任由自己昏昏沉沉进入梦乡。
直到几日后陆楹在密信里暗中教唆他给陆姰下蛊,他才有了真切的实感。
上辈子这蛊还没下成就被陆姰发现了,随之而来的就是他被囚于地牢,好长时间不见天日。
泉沧捏紧密信,眸中恨意交织。
他本想销毁信件,可思及陆姰知道他和对方有联系,为避免前后转变太快让陆姰起疑,他尽量写出自己重生前初学写字时的歪扭字迹,装作天真假意回信,准备私下再阳奉阴违。
之后,回信被送到小太监手里,中途又拐进了陆姰的书房。
她示意海棠模仿笔迹,在后面添上几句话给陆楹挖坑,这才让小太监继续送出去。
她加的话意在骗陆楹抢先剿匪争功,毕竟剧情里对方确实那么做了,虽然现在去剿匪时间会提前许多,但是系统并没有给出警告。
这说明可以钻这个漏洞搞点事情,就算不能弄死陆楹,也能收些利息。
又是一次上朝日。
南凰国的早朝并非每日都有,基本是十日一次,官员每月还会有一次休沐时间自行安排。
陆姰天不亮就要离开温暖的被窝跟漂亮的床伴,神色难免有些倦怠。
泉沧和海棠一起服侍她更换朝服,洗漱梳冠,比以前看起来要贴心懂事许多。
“你此番在安济坊待了一个月,似乎改变不少。”陆姰垂眸看着为自己整理衣领的人,漫不经心地提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