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不懂得掩饰,喜欢便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直接挂脸上,许丽芬每次看到许沐曦,她都是给她一个臭脸蛋看,气得许丽芬想打人,偏她又不敢打她,因为她是她爸疼爱的丫头。为了地位巩固,她没少在她爸那里编排许沐曦,但她爸就是喜欢这死丫头,说她读书好,还勤劳。
“你说我幼稚?我是幼稚吗?到底是你看我不顺眼,故意让我难堪,还是我幼稚?为什么海霸王就不能吃了?不能吃人家公司能越做越大?”许丽芬有些歇斯底里地看着自己的妈,这么多年,她从来就不曾给过自己半点爱,都是她的孩子,怎么就差别那么大呢?
陈雅箐:这不是很正常吗?你不也一样差别对待?
许奶奶看着眼前的大女儿,有些不敢置信,她竟然敢这样对自己说话?她这是在指责自己吗?
“我怎么就下你的脸了?我不过是让孩子别吃太多冻品,这难道有错吗?我也没说这个不能吃,只是让她少吃点!”许奶奶也有些恼火了,这什么跟什么呀?好好的,突然就跟自己置气,这是吃火药了?
“为什么别人能吃,她就金贵,不能吃了?她你就当金疙瘩了,我就是命贱,活该被你看不上眼是吧?”许丽芬越说越气,越说越伤心,这么多年憋在心里的委屈也控制不住地涌上心头,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跟不要去似的。
许沐曦暗暗吃惊,想不到一向要强的大姑竟然也有这么崩溃的一面,嘶!
这下大家都被吓到了,一个个都怔怔地望着她们,心里搞不清楚好好的生日宴怎么就成这样了?
特别是许丽芬夫家的亲戚们,就更感到不可思议了,一直以来,他们这个大嫂都是很能干,很强势的,因为大哥的软弱无能,所以父母便更加喜欢许丽芬,因为她是真的里里外外搭理得井井有条,家里的生意也搭理得很好,还越做越大。
要是把生意交给大哥,怕是不能够有现在这般光景。
这是大多数人心里的想法。
但许沐曦一直都不这么认为,怎么说呢,这个便宜姑丈虽然软弱了点,但人家是个很重感情的人,就好比他丈母娘这边,几个小舅子很不待见他,觉得他们大姐嫁给这样的男人太委屈了。所以对这个大姐夫也一直都不怎么尊重。
但他这人就认死理,觉得自己确实也不够优秀,妻子嫁给自己确实是自己高攀了,小舅子们这样也是因为在乎自己的姐姐,所以他对几个小舅子向来都是很好的,包容性很大,对岳父岳母那就更不用说了,敬重有加,什么人情世故都做到位。
他这个人其实就是个老好人,不仅对家人对亲人,对外人也是很热心肠的,外面很多人都很喜欢他的,所以,家里的一些生意也是人家看在他重情义的份上,给他们做的,并不完全是许丽芬的本事。
前世,许沐曦对这个大姑丈是特别尊重的,她觉得他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是他们一家四口中,唯一一个正常人。
她最不能够忍受许丽芬的一点,就是说风凉话。
前世许顺发生意倒闭,欠下不少债务,生活都过得艰难,那时候实在没办法,问她借钱,她不但没钱借,还说一些风凉话。
一副自责的嘴脸说道:“哎呀都怪我,是我不好,我帮不了你……”那些话听在许沐曦耳中,实在是刺耳。
那段时间许沐曦不喜欢上她家去,她知道,许丽芬这个时候最怕他们上她家的,就怕他们去了会带走她点什么,还有就是穷亲戚,她可不喜欢。所以她很识趣的不过去讨人嫌。
但有一次许敏芝要去,硬是拉着她一块去,去了之后,果然,许丽芬对许敏芝那个热情劲呀,简直都笑开花了。而对她呢,态度冷漠,看她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许沐曦是一刻也不想待。
见她来一会儿就要走,许丽芬立刻就阴阳怪气起来了,“哎呀,是咯,我这里现在都不配你来,东西也不配你吃……”
气得许沐曦差点心梗。
是她不愿意来吗?摆明了就是她不待见自己好吗?
自那之后,许沐曦就再也不愿意踏足她家。
而她,也越发讨厌许沐曦,认为许沐曦就是不尊重自己,瞧不起自己!
许奶奶瞪大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许丽芬,她是被鬼附身了还是怎么了?怎么就突然疯了?
“你是不是疯了?突然说这些干什么?”
“对,我是疯了!我疯了我才指望你可以对我好一些!我疯了我才自以为是认为孙女和女儿,你至少可以做到公平!我疯了,我都要被逼疯了!”别人都是有爹妈疼爱的,她的妈却从来没有疼爱过自己;别人的丈夫都是可以替自己遮风挡雨的,而她却要替丈夫撑起一片天!这样的生活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她都要疯了!
“好了,行了,别说了,怎么就跟妈吵起来了?”陈满福上前,轻轻扯了一下许丽芬的手臂,试图让她冷静一下。
谁知道,许丽芬看到他,心中的怨气更大了,一把将他推开,“你走开!都是因为你,我才会活得这么累,都是你的懦弱,我才要承担起这一切!为什么?我为什么要嫁给你这样的人?”许丽芬哭得很伤心,这么多年的委屈和怨气都化成了泪水滑落下来。
陈满福被推了个趄趔,鼻梁上的眼镜差点掉落,他有些狼狈地扶住,额头上的碎发又滑落了下来,露出了那一半的“太平洋”,这让许丽芬越发看着不喜。
“妈……”陈雅芝看到这样情绪失控的许丽芬,着实被吓到了,她白着一张脸看着她,小心翼翼地安慰,“妈,您别这样,您别哭……”
陈雅芝的声音换回了许丽芬的一点理智,她稍稍冷静了一些,看到被自己吓到的女儿,她顿时感到一阵心疼,柔声安慰她道:“别怕,妈没事。”
陈雅箐站在一旁,嘴角勾起一抹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