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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平集市,烟火鼎盛,熙攘繁华,恰如宋人笔下清明上河之景,一幅鲜活灵动的市井长卷在世人眼前缓缓铺展。街巷纵横,摊位密如鱼鳞,整齐罗列。

绸缎摊前,五彩绫罗高高堆叠,日光倾洒,绫罗绸缎泛出柔和的光泽,恰似天边流霞,绚丽夺目。瓷器摊上,件件瓷器皆为能工巧匠精雕细琢而成,或古朴典雅,或轻盈灵动,每一件都堪称艺术珍品。再看那食物摊位,各类珍馐罗列,色泽诱人的烧腊油光锃亮,浓郁香气扑鼻而来,引得行人纷纷驻足,垂涎不已。

叫卖声、欢笑声、交谈声交织回荡,奏响一曲太平盛世的繁华乐章。商贩们扯着嗓子,热情招揽:“新鲜蔬果,物美价廉,客官瞧一瞧嘞!”“上等绸缎,走过路过,切莫错过!”声声吆喝,质朴而充满生活气息。顾客们与商贩讨价还价,脸上洋溢着对生活的热爱与满足。孩童们在人群中嬉笑奔跑,手中紧攥着新购的糖人儿,天真烂漫之态尽显。

然而,在这热闹非凡的集市中,一道身影却格外突兀。朱棣披头散发,发丝如深秋枯草般肆意飞舞,衣衫褴褛破碎,恰似狂风肆虐后的残叶,周身散发着落魄之态,与周遭繁华景象格格不入。

他在集市间踽踽独行,脚步虚浮,时而毫无征兆地仰天痴笑,那笑声尖锐刺耳,仿若寒夜孤枭啼鸣,瞬间划破集市喧嚣,引得路人纷纷侧目。有的人惊愕驻足,满脸疑惑,眼中写满了不解;有的人则蹙眉掩鼻,匆匆离去,似是不愿沾染这莫名的晦气。而朱棣仿若未觉,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时而又似饿狼扑食,猛地冲向食摊,疯狂抢夺食物。那癫狂模样,令周围人惊恐不已,纷纷躲避,摊主们又气又急,却畏惧其疯癫,不敢阻拦。

众人皆为其怪异行为所震撼。有人心生怜悯,念及昔日燕王威风凛凛,率军出征时,气势若能遮天蔽日,所到之处,众人皆敬畏有加;如今却落魄至此,不禁喟然长叹。也有人面露嘲讽,在背后指指点点,将其视作一场滑稽闹剧。一时间,朱棣成为集市众人的焦点,只是这瞩目,带给他的是无尽的屈辱与伪装的心酸。

一位身形敦实的商贩,手中紧握着秤杆,遥指朱棣,脸上满是惊异之色。他侧身向摊前一位身着粗布麻衣的路人说道:“你且细看,那莫不是燕王?怎会落魄至此,莫不是疯癫了?往昔他威风赫赫,令人敬畏,如今却如此疯傻。世事无常,真乃白云苍狗,变幻莫测。”路人轻轻摇头,发出一声沉重的喟然长叹,对朱棣的变故唏嘘不已。

燕王府内,光线晦暗,气氛压抑沉闷,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朱棣独坐于火炉前,目光呆滞,空洞无神,口中喃喃呓语,不知所云,仿若神志不清。然而,若细细观察,便能发现他那看似浑浊的眼神中,隐隐透着精明与算计。他微微低头,低声自语,声音虽小,却饱含恨意与决然:“朱允炆,你且等着!此仇我必报。待时机成熟,定要你为我今日之屈辱付出惨痛代价。你以为如此便能困住我,实乃天真至极。”

白日里,朱棣佯装疯癫,游走于市井之间,故意做出种种荒诞之举,使百姓尽皆目睹,只为将此讯传至应天府朱允炆耳中。他深知,唯有让朱允炆放松警惕,自己才能赢得筹备的时间。待夜幕降临,万籁俱寂,燕王府深处密室之中,却又是另一番景象。但见朱棣神色如常,仿若白日疯态从未发生过。密室里烛火摇曳,昏黄光影映照出他与心腹谋士彻夜谋划的身影。众人围坐于桌前,桌上满铺军事地图、密信情报,时而低声商议,时而激烈争论,气氛紧张而热烈。每一个决策,每一次筹谋,皆关乎未来胜负,不容有失。

朱棣亲自遴选,于众多精壮汉子之中,挑出一批又一批忠心耿耿、武艺高强的死士,以为起兵先锋。这些死士,眼神坚定,意志如钢,将成其未来战场上之利刃,冲锋陷阵,在所不辞。粮草储备亦在秘密进行,派人于各地购置粮食,悄然运往隐秘仓库囤积。同时,命工匠日夜锻造精良兵器,刀枪剑戟在炉火映照下寒光闪烁,每一件皆倾注着他逐鹿天下的雄心壮志。他深知,欲在这场争斗中取胜,必须筹备周全,万无一失。

此时,应天奉天殿内,朱允炆高坐于金龙环绕的龙椅之上,头戴冕旒,身着金黄绣龙袍,周身散发着不怒自威的帝王之气。殿内宽阔宏伟,雕梁画栋,飞檐斗拱,彰显皇家威严。大臣们身着朝服,整齐排列,却因朱棣失心疯一事,打破往日朝堂的庄严肃穆。众人交头接耳,声音此起彼伏,有的眉头紧锁,神色凝重;有的目光闪烁,若有所思;还有的低声议论,神色间满是好奇与揣测。整个大殿人声鼎沸,喧嚣嘈杂,与平日里的宁静截然不同,仿佛瞬间变成了热闹的集市。

朱允炆眉头微蹙,锐利目光缓缓扫视一圈,洪亮开口:“诸位爱卿!燕王忽染疯疾,尔等对此有何看法?”他眼神中带着期许,渴望从大臣们的见解中找到关键线索,揭开朱棣疯癫背后的真相。

一老臣跪地叩拜,神色凝重,额头沁出细密汗珠:“燕王心机深沉,此刻疯疾来得蹊跷!莫不是佯装疯傻,另有所图?陛下不可不防啊。他向来野心勃勃,此次之事,恐怕暗藏玄机。”声音之中,透着担忧,对朱棣之行径满心怀疑,预感到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徐增寿见状,赶忙上前一步,恭敬地拱手行礼,而后挺直腰杆,神色间带着几分恳切,开口进言:“陛下,臣有要事启奏。臣姐此前修书告知于我,说燕王因朱柏之死,内心深受重创。陛下您也知道,朱柏与燕王手足情深,燕王得知朱柏噩耗,一时难以承受,精神恍惚,竟致疯癫。”他微微停顿,目光诚挚地望向朱允炆,加重了语气:“陛下,依臣看来,燕王此番举动或许是真情流露,绝非伪装。臣愿以自家性命作为担保,燕王此刻或许真的神志不清,已无法自控。”

徐增寿说罢,环顾四周,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自得,表面上一副胸有成竹、对自己所言深信不疑的模样,似乎笃定自己的说辞能打消众人的疑虑,让大家都相信朱棣已然疯癫。可实际上,他心里另有一番算计。他与燕王暗中早有往来,深知朱棣的野心与筹谋,此番为朱棣开脱,不过是想为其争取更多筹备的时间,以待日后时机成熟,从中谋取更大的利益 ,只是这一切,都被他巧妙地隐藏在这一番看似诚恳的话语背后。

朱允炆听闻徐增寿的这番言论,脸上的神情瞬间凝固,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他微微眯起双眼,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大殿的金砖之上,思绪却如脱缰之马,在脑海中肆意奔腾。

他心里十分清楚,朱棣绝非等闲之辈。这位四叔在战场上纵横捭阖,谋略过人,麾下又有一众忠心耿耿的将士,多年来经营燕地,根基深厚。如今这突如其来的疯癫,实在太过蹊跷,让人难以捉摸。可徐增寿言之凿凿,甚至以性命担保,而他的大姐与他关系匪浅,按常理不该欺瞒。

朱允炆的眼神中透露出明显的犹豫,他的内心就像被放在天平两端,左右摇摆不定。一方面,他担忧朱棣以疯癫为幌子,暗中筹备阴谋,一旦让他得逞,后果将不堪设想;另一方面,若朱棣真的疯了,自己却贸然行动,不仅会落下不仁不义的骂名,还可能寒了其他藩王的心。

这朝堂之上的局势本就错综复杂,各方势力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朱棣疯癫之事,无疑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千层浪。朱允炆不敢轻易下判断,生怕一步错,步步错,将自己和大明江山都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他在心里暗自叹息,自己身为帝王,看似拥有无上权力,实则处处受限,每一个决策都关乎着国家的兴衰存亡 。

朱允炆退了早朝,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回到寝殿。他轻轻解下那沉重的冕旒,随手搁在一旁的案几上,而后缓缓坐于榻边,神色间满是倦意。今日朝堂上关于朱棣疯癫之事的争论,让他心力交瘁,脑海中各种念头如乱麻般交织,一时难以理清。

香玺听闻此事后,莲步轻移,匆匆赶来探望。她身着一袭淡粉色罗裙,裙摆绣着精致的海棠花,随着她的走动,仿若海棠花瓣在风中轻轻摇曳。她款步走进寝殿,见朱允炆神色不佳,眼中满是心疼与关切。

“允文,您这是怎么了?可是朝堂上有烦心事?”香玺声音轻柔,眼神之中,满是温柔与关切。她移步至朱允炆身旁,缓缓坐下,轻轻握住他的手,试图给予他些许慰藉。

朱允炆缓缓抬起头,眼中满是无奈与感慨,沉沉叹息道:“朕自登基以来,四叔的存在便如芒在背,朕素来忌惮他的威望与势力。但亦不可否认,他也曾为我大明江山出生入死,在战场上纵横驰骋,立下赫赫战功。朕还记得,往昔他率军出征,凯旋而归时,那意气风发的模样,满朝文武皆为之赞叹。”

他微微顿了顿,目光有些黯淡,“如今听闻他疯病魔缠,朕心中五味杂陈,实在令人悲悯。他毕竟是朕的亲叔叔,朕实在不愿相信,曾经那般不可一世的他,竟会落得这般凄凉下场。”朱允炆的语气中,满是对朱棣的惋惜,叔侄间往昔的点点滴滴,此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那些或温馨或威严的画面,都在提醒着他,他们之间有着割舍不断的血脉亲情 。

香玺见朱允炆如此感慨,心中愈发焦急,她双手紧紧握住朱允炆的手,语气急切地说道:“允文!朱棣向来精明过人,心思深沉得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就疯癫了?这其中必定有诈,他定是伪装的,你可千万不可轻信!”

香玺微微向前倾身,目光牢牢锁住朱允炆的双眸,眼神里交织着深切的担忧与恳切,“允文,”她启唇,声音轻柔却又非常郑重,“燕王蛰伏多年,野心早已暴露无遗,怎会这般轻易就放弃?依我看,此刻他必定在暗处暗中筹谋,你必须万分小心,处处提防。局势犹如薄冰,稍有不慎,便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她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意,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满满的不安。

香玺知晓,朱棣装疯一事在后世尽人皆知。尽管她心里明白,自己的提醒或许难以改变历史走向,但对朱允炆那份出自真心的担忧,还是驱使她忍不住出言相劝。她生怕朱允炆被眼前表象所迷惑,做出错误判断,日后追悔莫及。她也生怕自己将来会后悔,为何当初没试着劝上一劝。她自己也说不清楚,这种提醒就像本能一般,由不得她思考。至于往后事情会如何发展,也只能听天由命。

朱允炆轻轻皱起眉头,眉心微蹙,缓缓说道:“香玺,朕明白你是关心朕,关心这大明江山。但朕不可仅凭臆想便下判断。”他微微摇头,神色间带着几分无奈,“朝堂之事,错综复杂,一言一行皆关乎社稷安危,不可不慎。”

他挺直了身子,语气中多了几分沉稳与坚定:“朕已派遣张昺、谢贵前去北平,探查燕王的真实状况。待他们归来,带回确凿的消息,我们便能知晓燕王疯癫之事究竟是真是假。”

朱允炆微微仰头,目光望向殿外的天空,似在沉思,又似在权衡,“在事情未查明之前,一切皆有可能。朕身为帝王,一举一动都备受瞩目,不可妄下定论,以免误判局势,引发不可挽回的后果。朕必须以事实为依据,深思熟虑,做出正确的判断。”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彰显出一位帝王在面对复杂局势时应有的谨慎与稳重 。

香玺眼中的光亮黯淡了几分。她张了张嘴,想要再劝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又被她咽了回去。朱允炆的态度很明确,他心意已决,要等张昺、谢贵的消息。

她不禁想起了上次湘王的事。那时,她同样心急如焚,向朱允炆苦口婆心地进谏,提醒他湘王的处境危险,局势危急。可最终,一切还是朝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湘王自焚而死,那冲天的火光仿佛还在眼前,那是她心中一道难以愈合的伤疤。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满是无力感,却也只能无奈地接受。她深知,有些事情,不是她努力就能改变的。朱棣的事,就像一场即将来临的风暴,乌云已经在天边聚集,狂风也在悄然酝酿。

香玺抬眼看向朱允炆,眼神中满是柔情与坚定。她暗暗下定决心,既然无法阻止风暴的到来,那她就要为朱允炆筹备后路。她开始在心中细细盘算,哪些地方易守难攻,哪些人可以信任,哪些资源能够调动。她要为他们两人,在这场风暴中,寻得一处避风港,以便有朝一日,能全身而退。

她缓缓闭上眼睛,双手在胸前轻轻合十,心中默默祈祷:“上帝保佑,希望一切能如我所愿,让允文平安度过这场劫难。” 她的声音很轻,轻到只有她自己能听见,但其中的恳切与期待,却无比浓烈 。

燕王府的朱漆大门缓缓吱呀敞开,张昺与谢贵怀揣圣命,神色凝重,阔步踏入。甫一迈过门槛,便被一群气势汹汹的鹅团团围困。但见鹅群引颈高吭,脖颈伸得老长,“嘎嘎”之声尖锐刺耳,仿若无数尖锐的利箭,直直刺向二人的耳膜。

张昺条件反射般迅速捂住口鼻,眉头紧拧成川字,脸上满是不加掩饰的嫌恶,嘴里嘟囔着:“这燕王府究竟是何景象?怎会四处皆是鹅群?这扑面而来的异味,简直比那秽浊粪池还要刺鼻,熏得人头晕目眩,这般恶劣的环境,如何能住人?”他一边抱怨,一边不停地跺脚,试图驱散这些恼人的家伙,可鹅群却不为所动,依旧我行我素地聒噪不休。

谢贵亦是满脸不耐,眉头深锁。他急切地催促道:“莫再抱怨这些无用之事!你我首要之务,乃是查看燕王状况如何。陛下正翘首以盼我们的消息,若因些许琐事耽搁正事,你我皆难辞其咎!”言罢,他不顾鹅群阻拦,硬着头皮向前冲去,还不时挥舞手臂驱赶靠近的鹅。

张昺和谢贵被鹅群纠缠得狼狈不堪,身上的官服被鹅啄得褶皱凌乱。他们一边挥舞手臂驱赶,一边大声咒骂,可鹅群依旧紧紧相随,那股执拗劲儿让二人毫无办法。在一番激烈的“搏斗”后,他们终于成功突围,脚步踉跄地冲向燕王寝室。

推开寝室门的刹那,一股热浪汹涌袭来,仿佛踏入了热气蒸腾的蒸笼。屋内的火炉熊熊燃烧,火苗肆意蹿动,似要将整个房间吞噬。再看朱棣,整个人裹在厚重棉被里,蜷缩成一团,宛如一尊毫无生气的木偶。嘴里不住地嘟囔着:“好冷,好冷……”那声音颤抖又微弱,仿佛被严寒抽干了力气,身子也跟着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张昺见状,急忙猫着腰,小跑到谢贵身旁,他用手肘轻轻碰了碰谢贵,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十足的笃定:“看来燕王是真的疯了!你瞧,外面烈日高悬,酷热难耐,他却在这儿裹着棉被烤火,若非精神失常,何人能为?正常人决然做不出这等事。”说话间,他不住地点头,脑袋像拨浪鼓似的,眼神里满是“这下终于能交差”的轻松。

相较于张昺的急躁,谢贵显得极为谨慎。踏入燕王寝室,那扑面而来的热浪,仿若汹涌的潮水,要将他吞噬。可他依旧强忍着不适,抬手端正了自己的乌纱帽,又轻轻掸了掸官服上的褶皱,而后恭恭敬敬地朝着朱棣深施一礼,声音沉稳,透着十足的敬意:“燕王殿下,陛下挂念殿下龙体,特遣臣等前来探望。”

朱棣仿若未闻,依旧蜷缩在厚重的棉被里,片刻之后,突然仰头发出一阵痴痴的笑声。那笑声尖锐刺耳,如同一把把利刃,直直地穿透这闷热的空气,让身处其中的谢贵和张昺,竟在这滚滚热浪中,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顿感脊背发凉。

谢贵强压下心中的惊惶,目光紧紧锁住朱棣的面庞,仔细打量起来。只见朱棣目光呆滞,空洞的眼神恰似一潭毫无生气的死水,无论怎样都激不起一丝波澜与神采。而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馊臭之味,在这闷热的房间里肆意弥漫,熏得人几欲作呕。此情此景,任谁看了,都能断定这绝非正常人的行径。

一旁的张昺,脸上的焦急神色愈发浓重,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不断滚落,在他满是焦急的面庞上留下一道道湿漉漉的痕迹。他再也按捺不住,急促地说道:“没错!燕王这副模样,肯定是疯了。咱们赶紧回去向陛下复命!陛下此刻定在宫里等得心急如焚,要是让陛下等久了,怪罪下来,咱们可担待不起!”

话音刚落,二人转身便走,脚步匆匆忙忙,慌乱间差点被门槛绊倒。他们一路小跑着离开燕王府,带起一阵风,似乎想要把这诡异又闷热的气息,还有那令人胆寒的笑声和刺鼻的气味,统统远远地甩在身后。

而朱棣,依旧维持着先前那副蜷缩在厚重棉被里的姿态,静静地目送着张昺和谢贵二人离去的背影。他的目光紧紧地跟随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身影,直至他们彻底消失在那狭窄的视线尽头。朱棣原本呆滞、空洞的双眼中,陡然间燃起了熊熊的怒火。这浓烈的愤恨,如同一股无形却强大的力量,与这闷热、炽热的空气迅速交织在一起,让整个寝室的氛围都为之改变。

他微微颤抖的双手,紧紧地攥住棉被的一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青筋在皮肤下隐隐暴起。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粗重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寝室里清晰可闻,每一次呼气,都仿佛带着无尽的愤怒与不甘。

不多时日,金黄的阳光倾洒在皇宫的琉璃瓦上,折射出耀眼光芒,将整个大殿映照得金碧辉煌。朱允炆身着华丽龙袍,头戴冕旒,端坐在那象征至高权力的龙椅之上,目光平静却隐隐透着一丝焦虑,不时扫视着下方的文武百官,似在等待着什么。

就在这时,张昺和谢贵神色匆匆,一路疾行至大殿中央。他们脚步虽急,却仍保持着应有的仪态,到了御前,“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动作整齐划一。二人微微昂首,声音坚定而洪亮,齐声说道:“陛下,臣等不辱使命,已查明燕王的情况。臣等亲眼所见,燕王的行为举止怪异非常,确实是疯癫无疑。”

他们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语气中的笃定仿佛在向众人宣告着一个既定的事实。说罢,他们微微仰起头,眼神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满心期待着能得到陛下的嘉奖,仿佛这是他们无上的荣耀。

朱允炆听闻此言,原本微微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脸上如释重负。他轻轻舒了一口气,缓缓说道:“爱卿辛苦了。”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后的舒缓。虽对朱棣的疯癫感到惋惜,毕竟叔侄一场,且朱棣也曾为大明立下战功,但更多的是如释重负。

然而,他却没有看到,在这看似平静的大殿之中,在某些大臣微微低垂的目光背后,隐藏着的是对局势的担忧和对未来的不确定。一场看似平息的风波之下,实则暗流涌动,危机或许正悄然逼近。

这时,徐增寿迈着沉稳的步伐,不慌不忙地向前一步,身姿挺拔,双手抱拳,恭敬地行了一礼,脸上堆满了恰到好处的关切神情,说道:“陛下,如今燕王已然疯癫,情形着实可怜。依臣之见,莫不如放其儿子回去,让他们父子能在燕王临终之前见上一面。陛下您心怀天下,仁爱宽厚,此举正可彰显您的仁慈之心啊。”

他微微顿了顿,目光诚挚地望着朱允炆,观察着这位年轻帝王的神色变化,接着说道:“再者,这样做不仅能展现陛下的仁德,还可避免引发不必要的麻烦。燕王的儿子们若能在身边尽孝,也能安抚燕王那已然混乱的心智,不至于再生出什么事端。陛下您这一善举,必定能赢得天下人的赞誉,让万民更加拥护陛下的统治,实乃一举多得之事啊。”徐增寿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诚恳,每一个字都仿佛经过精心雕琢,言辞恳切,极具说服力。然而,在这诚恳的表象之下,实则暗藏着他不可告人的私心,他心里清楚,这一步棋对于燕王势力的意义重大,而他自己也能从中获得巨大的利益。

朱允炆听着徐增寿的一番话,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思索。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毕竟朱棣的存在始终是他心中的一块心病,即便如今疯癫,也不得不防。但徐增寿的话也不无道理,若能借此机会展现自己的仁德,赢得民心,对稳固自己的统治也大有好处。思索片刻后,朱允炆轻轻叹了口气,微微点头,应允道:“就依你所言,放他们回去吧。此事就这般定了,你等去安排吧。”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决断,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然而,他却不知道,自己这看似平常的一个决定,将会带来怎样难以预料的后果,又将在这风云变幻的局势中,掀起怎样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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