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二十八年,大明边陲的八桂之地,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瑶族、壮族数万人愤而起事,叛乱的烽火熊熊燃烧,直烧得朝堂局势紧张如弦,令朱元璋头疼不已。这位历经风雨的洪武大帝,在朝堂之上权衡利弊后,当机立断,任命征南将军杨天文为总兵官,锦衣卫指挥使何清、副指挥使徐英旭为参将,率领九万马步官兵,浩浩荡荡地奔赴八桂,前去镇压这场声势浩大的叛乱。
出征前一日,尚服局内依旧忙碌不停,香玺正全神贯注地投入手中活计。突然,一名小厮脚步匆匆,神色急切地赶来,告知她徐英旭差人寻她,半个时辰后在东华门等候,有要事相商。
香玺手上的动作猛地一滞,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她匆忙收拾了一下,便朝着东华门快步赶去,脚步急促,鞋履与地面碰撞,发出急切的声响。
“英旭!”还隔着一段距离,香玺就远远瞧见了站在东华门的徐英旭,忙轻声呼唤。徐英旭听到声音,立刻转过头来,目光触及香玺的瞬间,眼中闪过一抹复杂难辨的情绪,有眷恋、有担忧,更有几分难以言说的沉重。
他大步走到香玺面前,伸出有力的双臂,紧紧将她拥入怀中,那力度好似要用尽全力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许久都不愿松开,仿佛一松手,就会失去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
“怎么了?有什么重要事情?”香玺见徐英旭只是紧紧抱着自己,却一言不发,心中愈发担忧,忍不住轻声问道。
“香玺,你曾说八桂是你的家乡,对吗?”徐英旭缓缓松开怀抱,双手轻轻搭在香玺的肩膀上,声音低沉,带着几分试探。
香玺心里“咯噔”一声,犹如被重锤击中,脑海中瞬间警铃大作。她暗自揣测,徐英旭突然这么问,莫不是调查过自己?心中慌乱如麻,她不敢正面回应,只能小心翼翼地反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徐英旭沉默了片刻,像是在努力组织语言,斟酌再三后,言辞慎重地说道:“香玺,朝廷命我明日起兵出征,讨伐叛民,我们的目的地正是八桂,而那些被讨伐的叛民,皆是你的同乡!你……会怪我吗?”
“出兵?打仗?”香玺来不及细想八桂的事情,脑海中瞬间浮现的,是徐英旭奔赴战场后可能遭遇的危险,那未知的凶险让她不寒而栗。她的眼中满是担忧与恐惧,双手下意识地抓紧了徐英旭的衣袖,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是的!此去不知归期,快则一两个月,慢的话……实在难以预料,前方更是凶险难测……”徐英旭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对未知的忧虑,那是对生死未卜的前路的忐忑。
“不许胡说!你一定要平安归来!”香玺心急如焚,抬手迅速掩住徐英旭的嘴,不让他再说那些不吉利的话语。她的手微微颤抖,心中的恐惧如汹涌的潮水,几乎要将她淹没。
徐英旭顺势握住香玺的手,眼中满是深情与顾虑:“放心!我并不畏惧打仗,只是担心你会埋怨我攻打你的家乡!”
香玺深知徐英旭的心思,她不愿他背负这份沉重的负担,影响征战状态。于是,她强装镇定,再次编造谎言:“我是说过来自八桂,但其实最初我是从滇国逃过去的。所以,严格来说,八桂不算我的真正家乡!”
“滇国?那你的家乡究竟在何处?”徐英旭轻轻抚上香玺耳边的细发,动作温柔,眼神中却满是好奇。
“在……在阿迷!”香玺脑海中闪过云南边陲那个偏远的小地方,那里人烟稀少,民风淳朴,想来总不会有叛民。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像是在回忆那个遥远而模糊的家乡。
“父母呢?家人呢?他们都还在阿迷吗?”徐英旭闻言一怔,紧接着急切追问。
“我和家人走散了,怎么也找不到他们。”香玺说着,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夺眶而出。这是实话,她与父母走散太久,思念如潮水般将她淹没,那泪水里饱含着无尽的思念与无奈。
徐英旭心疼地为香玺擦拭眼泪,而后紧紧将她拥入怀中,语气坚定得不容置疑:“以后让我成为你的家人吧!我发誓,定会平安归来,等我回来,就娶你为妻!”
“娶我?”香玺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心中矛盾重重。“自己若是哪天真能回到原来的世界,他该如何是好?要不,带他一起穿越回去?”她的思绪如脱缰的野马,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内心满是纠结与挣扎。
“你……不愿意吗?”徐英旭见香玺满脸惊讶,呆愣不语,心中一紧,忙焦急地问道。
“一切等你回来再说!答应我,一定要平安归来,千万要活着回来!”香玺抬起头,真诚地凝视着徐英旭,眼中满是期待与担忧,那目光好似要将他的模样刻进心底。她紧紧握着徐英旭的手,仿佛这样就能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他,护他平安。
平“蛮”战争如疾风骤雨般爆发!八桂等地的叛民得知明朝廷派兵征讨,凭借着对当地地势的熟悉,迅速利用山川林泽的优势,遁入茂密山林。此地森林遮天蔽日,水系纵横交错,山峦连绵起伏,无数隐秘角落藏于其间,这使得明朝军队的行动处处受限,难以迅速对叛民形成压制性攻击。每一次进军,都如同在黑暗中摸索前行,充满了未知与危险,危机四伏。
这天,中军大帐内,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拧出水来。杨天文将军与何清、徐英旭等人正在商讨作战计划。帐篷内烛火摇曳,昏黄的光线映照着众人严肃的面庞,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忧虑与沉思。杨天文在帐篷里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沉重,心绪不宁地低声说道:“大家若有破敌良策,不妨直言!”
一时间,帐篷里响起一阵窃窃私语,众人皆被八桂战役的艰难所困扰,绞尽脑汁,却一时想不出良策。这局势犹如一团错综复杂的乱麻,让人无从下手,满心焦虑。
徐英旭却在此时,脑海中灵光一闪,计上心来。只见他猛地站起身,大步走到杨天文面前,抱拳行礼,声音果敢坚定,仿若洪钟般响彻帐篷:“将军,微臣有一计,愿进言献策!”
杨天文见有人主动献计,心中一喜,抬手一挥,示意徐英旭无需多礼,急切说道:“徐参将请讲!”
徐英旭站定,条理清晰,不慌不忙地阐述道:“我们可先采用以夷制夷之策,将叛民的力量分化瓦解。把部分瑶人引入附近山中,使其成为壮人扩张的首要目标。同时,加强对壮人上层贵族的笼络,建立起一个能与我们沟通合作的内部阶层。”
徐英旭的想法与杨天文不谋而合,杨天文眼中瞬间闪过一抹亮色,声音高亢,满是振奋:“之后便可行夷攻夷之计,在双方各部之间挑起矛盾,让瑶壮二族相互攻伐。待他们军心涣散、溃不成军之时,我们再进行招安劝降!徐参将,你可是此意?”
经过一系列周密部署,瑶壮两族内部开始分崩离析,局势朝着明军期望的方向发展,不少叛民纷纷表示愿意停战归顺。杨天文派遣何清前去招降那些因形势所迫而愿意投降的叛民,又派徐英旭带兵追击那些仍在负隅顽抗的叛民。
战场上,喊杀声震天动地,金戈交击之声不绝于耳,如滚滚惊雷,响彻整座山谷。两军兵马如汹涌的潮水般冲撞汇聚,刀光剑影闪烁,血腥之气弥漫在死寂的废墟之上,令人闻之欲呕。远处,尘土飞扬,仿若一阵旋风席卷而来,密集的马蹄声如急促的鼓点,震得大地都微微颤抖。徐英旭一马当先,率领骑兵纵骑疾驰而来,他身姿矫健,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眼神坚定如铁,仿若战神下凡。然而,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在一片混战之中,意外突然降临。徐英旭的战马不知被什么绊倒,他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重重地跌下马背。与此同时,一根锋利的长矛如闪电般向他飞来……
时光匆匆,转眼间已过去快三个月。尚服局内,香玺独自坐在窗前,望着窗外如水的月光,满心满眼都是对徐英旭的担忧。因为牵挂徐英旭,她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每一个夜晚都变得漫长而煎熬。烦乱的思绪如野草般肆意生长,又引出一些难以解释的怪梦,频繁地侵扰着她。
在一个梦中,她看到自己正在修复那枚出土的戒指,随着她的精心修复,戒指上的纹路逐渐清晰。可当她看清戒指的那一刻,却惊得瞪大了双眼,手中修复好的戒指,竟与自己手指上的戒指手表一模一样,内圈里同样刻着两个xx,那正是她名字的缩写。她捧着戒指,满脸疑惑,心中充满了不解与震惊。
另一个梦中,她置身于一座昏暗的博物馆内,自己竟站在陈列柜里,目不转睛地看着一幅画中的女子。看着看着,那女子的面容竟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渐渐变成了自己的脸。她惊恐地瞪大双眼,眼神中满是迷茫与恐惧,仿佛置身于一个诡异而恐怖的世界,想要逃离,却无处可去。
她又梦到了穿越前反复出现的那个梦境……场景与人物依旧如旧,一座环形拱桥上,一男一女相依而立,背后是青山连绵,一潭清泉潺潺流淌。男子温柔地将一枚簪钗戴在女子头上,女子则娇羞地把头靠在男子胸前。这一次,她终于能够走近他们,定睛一看,女子头上戴的簪钗,竟然是古墓里出土的那枚。就在她震惊不已时,女子突然回过头来,看向她的,竟是自己的脸!她猛地从梦中惊醒,冷汗湿透了衣衫,心脏还在胸腔里剧烈跳动,心中的恐惧如浓重的阴霾,久久无法消散。
她还梦见徐英旭手持一只簪钗,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一步步向自己走来。就在他快要靠近时,突然一阵光芒闪过,他的身影竟瞬间消失不见。
“啊!”香玺从梦中惊醒,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担忧,仿佛被一层浓重的阴霾笼罩。她起身走到窗前,望着漆黑如墨的夜空,双手紧紧交握,默默祈祷着徐英旭能够平安归来,那虔诚的模样,仿若在黑暗中寻找着最后的希望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