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尉灯便凝聚灵力化为信鸽,飞往天音坊请示宗主,而他则带上姬玄鱼与几个弟子,气势汹汹地往凌元宗大殿而去…
凌元宗大殿,宗主正和一众长老商讨大比的事宜安排与规划,忽见天音坊一行人径直走上前来,虽面露不悦,但还是得做面子功夫…
“这不是天音坊尉长老吗,这里是我凌元宗大殿,尉长老来此所为何事?”
尉灯冷笑,“何事?我宗圣女与你宗弟子切磋,却被打成重伤,本命灵器破碎!你们凌元宗就是如此待客的?我看是根本不把我们天音坊放在眼里,此事我特来要个说法!”
宗主闻言微微皱眉,“真有此事?”
“那还有假?”尉灯招手示意姬玄鱼上前,后者捂着脸,边抽泣边擦去眼角的泪水。
“你看!我宗圣女受伤难道还是故意为之不成?”
“是哪一峰的弟子伤了妙音圣女?”宗主看向在座的各峰长老峰主,又将目光移向尉灯,“弟子之间切磋刀剑无眼,受伤在所难免,不过圣女伤成这般确是我宗弟子过失,我让其出来向圣女赔罪如何?”
姬玄鱼低头,仍低声抽泣,尉灯站在一旁面露不屑,“只是轻飘飘的赔罪?你们凌元宗就是这么当东道主的?我要你宗交出那位弟子,交于我们惩治!”
宗主脸色愈发阴沉,“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哼,此事我已禀报我宗宗主,凌元宗若是不想将此事闹大,拂了大家的面子,就快将弟子交出!”
此时正值宗门大比,出了这档子事,宗主也十分头疼,只好先行缓兵之计,能拖到大比结束最好...
“尉长老稍安勿躁,此事或许是个误会,姬圣女可知打伤你的是何人,哪座峰的弟子?”
众长老纷纷看向姬玄鱼,一些好奇,按理来说,能将她重伤至此的弟子一只手都数的过来,难不成是魏圣子?
后者轻纱掩面,抽噎哽咽着,“是天剑峰的弟子...”
在场众人闻言,或惊讶,或恍然,或早有预料,表情不一。
宗主神情飘忽不定,“天剑峰长老在哪?”
此话一出,一个胖乎乎的内务房长老走出,“宗主,您忘了,宇文长老从不参加宗门会议...”
“那就去把她找来!”
内务房长老得令,正要退下,就听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找我何事?”
殿内众人纷纷抬首看去,一位女子翩翩而至,面若桃花,明眸皓齿,一袭飘逸的长发,随风轻轻舞动,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正是宇文绯玥。
她笑得肆意随性,腰间别了个酒葫芦,不顾众人打量试探的目光,径直走到大殿中央,对着宗主微微点头,算是示意。
许多长老心有灵犀般一起恭维起来,“宇文长老别来无恙,许久不见,更胜往昔啊。”
宇文绯玥不知可否,看向一旁的尉灯,轻抬嘴角,“你有事找我?”
后者冷哼一声,”敢问宇文长老,你天剑峰是否有一名弟子名为苏无歇?”
“不错,是我刚收的弟子。”
在座的凌元宗众长老一听,又不约而同抱拳道,“未曾听闻宇文长老又收了名弟子,真是可喜可贺啊!”
就连宗主也露出几分好奇,他可听说宇文长老之前只有一名弟子,其天赋已是惊为天人,这又收一名,难不成也是个天赋绝佳的好苗子?
尉灯眉头一跳,面前这女子什么来头,怎么感觉凌元宗所有人都对她客客气气的?
不过他好歹也是天音坊长老,若是这就被震住了还来作甚?
他提高音量,“就是你那弟子苏无歇,将我宗圣女重伤至此,若是不给个交代,此事你这个作师尊也逃不掉责任!”
宇文绯玥不屑轻笑,“你宗圣女技不如人,受伤了反倒怪起我弟子来了?依尉长老所言,若是我不小心踩死了几只蝼蚁,难不成还得向蚁群道歉不成?”
尉灯听到此话,气的横眉倒竖,刚想发作,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威压降临至他身上,直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暗自心惊,这女人修为远在他之上!
艰难抬头,看向对方,她却是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情,仿佛是一件再小不过的小事...
姬玄鱼在一旁见尉长老面如土色,不禁捏紧衣角,咬牙不甘,鼓起勇气上前一步,“那苏无歇招式古怪,才将我重伤,不像是正道修士,怕是妖族卧底...”
“放肆!”宗主起身,灵力威压瞬间使其跪地不起,“我宗弟子岂容你来污蔑,你可有证据?!”
姬玄鱼唇无血色,艰难抬头,一字一顿,“把苏无歇抓来,一试便知...”说罢已是七窍溢血。
宇文绯玥看向她,嘴角微翘,“我家小苏苏也受伤了,需要静养,你一句污蔑便想让她过来查探神魂,想的倒美。”
“来人,将天音坊弟子请离大殿。”宗主面色阴沉,直接下了逐客令。
......
......
大殿外,天音坊一行人狼狈不堪,尉灯愤然,“这凌元宗真是不明事理,欺人太甚!待我宗宗主来此,我倒要看看他们怎么收场!”
姬玄鱼被一众弟子搀扶着,轻声出言,”只怪玄鱼无能,没有抓到那苏无歇的把柄...”
众弟子虽恼怒非常却无可奈何,“唉,此事还得从长计议,圣女你且宽心,让那小贱人先安稳几日...”
......
......
斗法台旁,在有心人的推动下,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不胫而走。
各宗门弟子三五成群,议论纷纷...
“诶,你听说了吗,今日天音坊弟子带人去凌元宗大殿闹事!”
“可不是嘛,听说宇文长老都出面了,天音坊的人出来的时候脸色都很差...”
“我,我也听说了,听说是那妙音圣女和一个新弟子的矛盾,闹得可大了。”
“我知道,我知道,那个和姬圣女打的弟子好像是叫什么,苏...苏无歇。”
“没听说过啊,这人有这么厉害?”
“兄台有所不知,我听说那苏无歇所用功法邪异的很,更有人说其真身乃是妖兽,是混入凌元宗的奸细!”
“道友慎言,此话可不能乱说,此地还是凌元宗内,小心隔墙有耳。”
“不过说到底,这届大比我看是少不了热闹了,哈哈哈!我们就好好看戏吧。”
“是极,是极...”
几人聊了一阵,又鸟兽四散,忙着将瓜分出去。
天气无常,无人在意。
凌元宗的上空,乌云密布,天空仿佛被一块巨大的黑幕笼罩,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树木在风中摇曳,枝叶低垂,远处的山峦若隐若现,被浓雾紧紧包裹,压抑而沉重。
风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