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里面的人给我滚出来!”
和颜阁大门口处,站着一个戴着面纱的妇人,她身旁,站着一个中年男人,此时正对着和颜阁破口大骂。
一时间,门口聚集了很多人。
“大家伙儿快都来看看啊,这就是家黑店啊,卖的胭脂水粉让我家这个脸都烂了,现在找她们来要说法,竟然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可怜了我家这婆娘,虽说以前长得普通,但是好歹还能看,你们看看现在……”
说着,那男人竟然直接伸手扯开了妇人的面纱,看到她的模样,四周顿时传来一阵抽气声。
‘嘶——’
妇人脸上的面纱去掉,落入了众人眼底。
看到的人,不由后退两步。
那妇人的半边脸,竟然已经溃烂…甚至还散发出了丝丝异味。
之前从和颜阁买过脂粉的人纷纷变了脸“什么?你们说是从和颜阁买的脂粉?”
“这…我也从这里买了脂粉,不会…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这样想着,妇人捂着自己的脸,一脸惊恐地看着那烂掉半边脸的妇人,生怕自己的脸也变成那般模样。
她们来买胭脂水粉就是为了保养变好看,要是脸溃烂,岂不是背道而驰?
而且,烂成那样,以后如何见人?
“出来,你们要给我们个说法!”
“对,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不少人跟着他们开始呼喊,试图把和颜阁的人给叫出来。
‘吱呀——’
和颜阁的门被打开,姜绾从里面走出来。
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妇人身上,那妇人见到里面主事儿的人终于出来,心里的火气噌噌地冒了出来。
“你们这黑心肝的,竟然卖有毒的脂粉,赶紧赔钱!”
“对,赔钱!”
“而且,这件事情咱们没完!”
外面的声音依旧叫嚣着,姜绾皱眉。
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妇人身上,那妇人对上她的目光两眼闪烁,但很快,便梗起脖子,大喊道。
“就是你!”
“我就说,怪不得前些时日我来你家铺子买水粉,你那么热情,原来你卖的都是有毒的水粉!丧尽天良的玩意儿,竟然如此没良心!”
妇人伸手指着不远处的姜绾,此刻,因为她一脸狰狞的开口,脸上的肉也一动一动的,尤其是那溃烂的半边脸,竟然还流淌出了丝丝的脓水。
看得让人心生胆寒。
“这位夫人,我确实记得你来过和颜阁。”
“听听,听听,大家伙快都听听,她承认了,就是她们家的胭脂水粉有问题!”
一听到姜绾承认,那妇人眼底闪过一抹笑,这下她们算是逃脱不了了。
果不其然,听到这话,周围的人瞬间一脸骇人,竟然是真的?
“这位夫人,我何曾说过你的脸是因为我家的水粉?”
“你自己方才分明承认了,就是从你家买的水粉!”
“我是承认你从我家买过水粉,但你这脸可不是我家水粉导致。”
姜绾看她一眼,脸上并没有丝毫慌乱。
“我家的胭脂水粉是用草药做成,但每种草药都是经过我个人试用过的,若是有问题,那我这张脸岂不是烂了千百次?”
“这是你家的铺子,为了给你逃脱,你怎么说当然都可以了!”
这话说得不假,四周传出窃窃私语声。
姜绾并没有慌乱,而是一如既往的开口。
“话虽如此,这位夫人,请问你是何时来我家买的脂粉?”
“就,就是前两天。”
“具体哪一天?”
妇人被姜绾的目光盯着,心里慌乱。
“四,啊不五天前,对,就是五天前!”
“五天前?”
姜绾嗤笑一声。
“我还真是狠毒啊,五天就能发挥成如此药效的脂粉,难不成我这生意是不想做了吗?”
就算是往脂粉里下药,有后遗症,五天的时间,这不妥妥地给自己找麻烦吗?
“而且,这位夫人,买我家脂粉的并非只有你一人,可如今只有你一人出了事,这又作何解释?”
“说…说不定你这脂粉是随机掺杂了药粉的,谁知道你有没有别的坏心思?”
妇人越说话,心里的底气越来不足,尤其是对上姜绾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总觉得,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中似的。
“我竟不知我有那么大的本事,能让旁人闭嘴,夫人您竟然也如此倒霉,偏偏选中了一盒有药物的脂粉。”
路人听到这些话,心里泛起了嘀咕。
“对呀,门口只有这一个人说,这里有问题,但前两天这和颜阁开张的时候,可是有不少人来这里买了脂粉,也没见出什么事啊?”
“说不定还真是来闹事的,毕竟这和颜阁虽然是新开的铺子,但这生意还是不错的……”
人群中的声音虽小,但他们的耳朵不聋,也听得清楚。
“…你们不明白,希望胡说,我难道还会拿我自己的脸开玩笑吗?”
这话说得也倒是真的,没有人会拿自己的脸开玩笑。
身后一个小厮慌张地走过来,姜绾低头,听他在耳边说了几句话,抬头看去。
“这位夫人,除了从我这里买烟之外,你还从雨玲阁买过胭脂吧?”
“…那,那又怎么样?”
“那你又怎么能确定,问题是出在我这里呢?”
既然对方先兵,那她也不必客气。
想把这脏水泼在她身上,也得看她答不答应。
“笑话!雨玲阁在这里盘踞了这么多年,岂会做出这种劣质胭脂?你去问问,这街上的大家小姐没有去他们那里买过胭脂,何曾出过问题?”
他们也正是仗着这点儿,才会那么有底气站在这里。
一般人根本不会往雨玲阁身上怀疑。
“是吗?听说前段时间雨玲阁出了新的胭脂,听说也是用草药制作的,不知道那边的胭脂水粉可曾经过大夫的验证?”
“那你们家的胭脂水粉有大夫验证过吗?”
“这是自然。”
听到人群中传来的疑问,姜绾毫不犹豫地点头。
“若非经过大夫的检验,我这胭脂怎敢售卖?若你们不信,大可以去回春堂里问一问,我这胭脂没有任何问题。”
幸亏当时留了个心眼,秦老劝说过她,让他作为担保人。
虽说当时她不想麻烦他老人家,不过这事儿最终还是应了下来。
以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