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飞鹰山的人走远,大厅内的气氛依旧凝重。周午转过身,目光复杂地看向伍蕊儿,沉吟片刻后,低声问道:“谷主,为什么?”
伍蕊儿微微一愣,抬起头看向他,眼中带着几分疑惑:“什么为什么?”
周午眉头微皱,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你明知道飞鹰山现在势头正盛,甚至可以说是如日中天,为什么还要如此直接地拒绝他们?若是得罪了他们,恐怕药王谷会面临不小的麻烦。”
伍蕊儿闻言,轻轻一笑,目光中带着几分坚定与淡然:“周长老,药王谷在衡山城立谷十数年,向来以炼丹之术闻名于世,是一代代谷主传承至今,靠的是自身的实力与信誉。我们不是任何势力的附庸,也不会因为谁的威胁而改变自己的立场。
她眼神微微变化,“即便郑岳当年都没能将药王谷吞下,若是飞鹰山真心合作,我们自然欢迎,若是想吞并我们,那我宁可面对麻烦,也绝不会低头。”
她顿了顿,目光直视周午,语气中带着几分深意:“更何况,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的,对吧?”
周午听到这句话,明显愣了一下,随即迅速收敛了情绪,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谷主说笑了,我能有什么办法?飞鹰山势力庞大,光靠我一个洞天境,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伍蕊儿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与笃定:“周长老,你瞒得过别人,可瞒不过我。你身上有一种气息,或者说,你带回来的那样东西,让我很确定,你有能力应对飞鹰山的威胁。”
周午闻言,心中一惊,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谷主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身上有什么气息?我怎么不知道?”
伍蕊儿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与自信:“周长老,你忘了吗?我是药王谷的谷主,和各种药材打了这么多年交道,对气息的感知早已敏锐无比。你回来的那一瞬间,我就闻到了你身上那股独特的气息,虽然很淡,但绝不会错。”她又嗅了嗅,黛眉紧蹙,说道:“怎么还有股花香味,而且感觉好熟悉。”
周午听到这里,心中猛然一紧,脸上的表情险些失控。他没想到伍蕊儿不仅察觉到了他身上的凶兽内丹气息,竟然还闻出了花落的香味。他连忙收敛心神,故作镇定地笑了笑:“谷主,你这鼻子可真是灵得吓人。不过,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误会?我倒是希望是误会。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某种蛇类凶兽的内丹吧,能凝炼出血气这般浓郁的内丹,等阶和血脉应该都不低。”伍蕊儿微微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衣袖,语气中带着几分落寞:“这花香,分明是万花仙谷独有的‘千蝶兰’的味道。这种花,只有花谷主身上才会有。周长老,你今天是不是见过她?”
周午心中一沉,知道瞒不过去了。他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谷主,你果然敏锐。不错,我今天确实见过花谷主。不过,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样。”
伍蕊儿抬起头,目光中带着几分复杂的情感,语气中带着几分质问:“哦?那是什么样?周长老,你什么时候和万花仙谷的花谷主有这么深的交情了?连她独有的花香都沾上了。
周午听到伍蕊儿的质问,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语气也变得支支吾吾:“谷主,这个……其实我今天见花谷主,是因为有一些事情需要和她商量。你也知道,万花仙谷和我们药王谷一直有些往来,这次的交易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伍蕊儿眉头紧蹙,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不得已而为之?周长老,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含糊其辞了?若是普通的交易,为什么不能明说?还是说,你和花谷主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不会已经花谷主……”,伍蕊儿冷哼一声,愠怒道,语气中十分不满。
周午见伍蕊儿越说越生气,心中也有些焦急。他深吸一口气,突然一改之前的神色,脸上浮现出一抹严肃的表情,语气低沉而郑重:“谷主,若是有一天,我突然离去,你会怎么样?”
伍蕊儿听到这句话,顿时愣住了,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语气也变得急躁起来:“离去?你去哪里!周长老,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难道你要离开药王谷?”
周午看着伍蕊儿慌乱的神情,心中一阵酸涩。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如此难以割舍药王谷,难以割舍眼前的这个人。他原本只是奉命而来,执行任务,完成任务后便要返回九溪城。可如今,药王谷早已成了他的第二个家,而伍蕊儿,更是他心中无法忽视的存在。
他沉默片刻,目光深沉,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坚定:“谷主,有些事情,实在是不方便和你讲,你只要清楚,我周午绝对不会做出有损药王谷利益的事情。”
伍蕊儿抬起头,目光中带着几分复杂的情感。她似乎想从他的眼神中找到答案,但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周长老,我不知道你究竟在隐瞒什么,但我知道,你一定有你的理由。我……我会等你。不过,你要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不告而别。”
周午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郑重:“我答应你。”
他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割舍药王谷的一切,还有有关伍蕊儿的一切。他甚至开始思考,等到任务结束,是否可以将药王谷和伍蕊儿一起带回九溪城。虽然这可能会面临诸多困难,但他愿意去尝试。
“谷主,”他轻声说道,“如果有一天,我邀请你和药王谷一起离开这里,去一个更安全、更广阔的地方,你会愿意吗?”
伍蕊儿闻言,转过身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离开这里?去哪里?”
周午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憧憬:“一个比衡山城更繁华的地方,一个可以让药王谷发扬光大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