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清妍嘴角抽动了几下，在四阿哥犀利目光的注射下，她像是被人点了穴一样，彻底僵住了。
“看起来是没写了？”
四阿哥的声音明显冷了下来。
清妍当然听出来了，可她没写也是事实。
于是在现在飞速糊弄一篇字还是算了之间，她光速选择了后者！
之前忘记问四阿哥要他的真迹了，这是个机会。
“回四阿哥的话，是没写。”清妍虽然决定实话实说，可情绪价值也依然给够：“主要是奴婢一直在想要怎么报答你帮着解围的大恩大德呢，就忽略了写字的事儿。”
说完之后见四阿哥又要开口，她抢先：“奴婢知道，写字也算是报答四阿哥您恩情的一种，可奴婢却觉得要感谢就要真心实意的一点，写字这事儿只要想做立刻就能做，而且写字吧严格说起来的话，也是为了糊弄皇上。”
一边说清妍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四阿哥，见他的神色没刚才那么冷了。
她故作委屈的小声嘀咕了一句：“奴婢就是觉得用糊弄人的东西顺便当做谢礼太敷衍了。”
声音不大，但是恰好四阿哥能听到。
于是他嘴角的弧度压都压不住：“不敷衍的谢礼应该是什么？”
“奴婢还没想到呢！”
“那就好好想，爷等着呢。”
听到他这句语气温和的话，清妍忍不住在心里给自己比了一个“欧耶”的手势。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不敷衍的谢礼爷不拒绝，至于礼物糊弄不糊弄，爷自有判断，而每天一篇字，爷不觉得敷衍。”
清妍的脸立刻垮了，犹如脑梗了一样，嘴角控制不住地抽：“字……还……要写？”
“当然！”
望着四阿哥明显愉悦了不少的神色，清妍除了在心里吐槽怎么有四阿哥这种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人。
同时在心里也狠狠骂了系统，设计什么任务不好，偏偏让她攻略四阿哥。
不过她还没骂完，系统就发出了提示：【能听到你心里的话，骂小声点。】
清妍愤然回怼：【知道你能听到。】
然后她心里话的声音又大了点，专门和系统作对。
不过生气归生气，不内耗的清妍还是从这件她并不喜欢的事情里找到了对自己有利的部分。
她问四阿哥：“四阿哥，奴婢的字很不好，是因为没有字帖，不知道四阿哥能不能奴婢写几幅字，奴婢照着写呢？”
直觉她突然这么好说话有点不太对。
可四阿哥盯着她看了许久，也没看出有什么不对劲的，于是就点了点头。
“太好了。”
清妍的语气欢快极了：“徐嬷嬷，香荷，四阿哥要写字，还不赶紧地去准备笔墨纸砚。”
四阿哥皱眉：“你这么喜欢写字？”
随之摇了摇头：“瞧着不像。”
清妍一点也不在意他这话是嘲讽还是困惑，拿到他的真迹，就能卖到钱，只要有钱，什么都能提供的。
哪怕是稀缺的情绪价值也能信手拈来。
“说实话奴婢的确是不大喜欢写字，但是喜欢四阿哥的字！”
四阿哥因为清妍这句她自己都没觉察出来的娇俏愣住了。
正激动和高兴的清妍见香荷和徐嬷嬷还在旁边发呆，她催促：“赶紧啊，给四阿哥准备笔墨纸砚，都愣着做什么呢。”
香荷和徐嬷嬷两人面面相觑。
最后徐嬷嬷被香荷推到前面回话：“回格格的话，院子里没笔墨纸砚。”
清妍在这之前从来没想过写过，毕竟她认繁体字没问题，可是要写，还是用毛笔写，她真不行，所以这院子里有没有，她压根就不知道。
她也没觉得这事儿啥大不了的事儿：“那……徐嬷嬷你去找管家，问他要一幅笔墨纸砚，就说四阿哥等着呢。”
徐嬷嬷得令后就赶紧去忙活了。
“府里有人欺负你？”
清妍听到四阿哥明显沉下来的声音，想都没想地回：“没有啊，四阿哥怎么这么问。”
“那你这院子里怎么连最基本的笔墨纸砚都没有！”
这……还真把清妍问住了。
在她看来，要是吃的、喝的、穿的这些少了，她虽然可以自己准备，可却也才会产生别人故意为难她的想法。
笔墨纸砚……她真不觉得这是基本的需要。
可明显的四阿哥似乎有想为她出气的意思，清妍觉得自己不能不识好歹。
就在她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回的时候，徐嬷嬷就回来了。
清妍诧异：“这么快？”
徐嬷嬷摇头，还没来得及开口，清窈那丫头就出现了，她身后跟着管家和小厮，一个个规规矩矩地捧着笔墨纸砚等文房四宝。
光看那架势，清妍就知道，肯定是些好东西。
“奴婢清窈给四阿哥请安，四阿哥吉祥。”
四阿哥瞥了眼清妍之后，才漫不经心地开口：“起来吧。”
“奴婢谢四阿哥。”清窈站起来之后，回头看了眼跟在她身后的管家和小厮们，示意他们把东西留下：“之前姐姐从来没想过要写字，所以一直也没给姐姐准备笔墨纸砚，今儿个还真是凑巧了，奴婢刚想起来这事儿，要给姐姐送来呢，就在路上碰到了徐嬷嬷。”
听到清窈的话，四阿哥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清妍轻笑，凑巧？
八成她是知道四阿哥来了，所以故意来了这么一出。
想起清窈对四阿哥的心思，清妍不意外也不排斥她为了喜欢的人用的这点小心机。
但是清妍不喜欢她踩自己的那些话，自己从来没想过写字？用她告诉四阿哥？
“姐姐，你生气了？”
“我生什么气。”清妍有点不明白她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是什么意思。
“不生气就好。”清窈说：“也不怕四阿哥和姐姐笑话，其实奴婢的字写得也很不好，不知道能不能被四阿哥指点一二。”
她刚说完，得到信儿的钮钴禄巴图鲁也匆匆赶过来了。
又是一通啰嗦的行礼。
之后他询问地看向小女儿清窈，问她到底要闹哪样。
可清窈不知道是真的不懂她阿玛的意思还装不懂。
和她的阿玛对视了一眼之后，她把一直拿在手里的一沓纸展开，直接举到四阿哥面前，让四阿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