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桌上的积木变得七零八落,四处散落开来。
有些积木甚至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直地坠落到冰冷的地面上,发出清脆而又令人心悸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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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阮澜烛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内。
“阮哥,您找我?”
她刚才正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追看着心爱的电视剧呢。
可就在这时,一条来自阮澜烛的微信消息打破了这份宁静与惬意,让她不得不放下手中的平板电脑,急匆匆地赶来这里。
“嗯,过来坐吧。”
阮澜烛微微抬眼,示意终焉坐到对面的椅子上。待终焉坐稳后,他开门见山地问。
“最近有去刷门吗?”
听到这句话,终焉心里不禁咯噔一下,一股心虚之感油然而生,额头上也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
别说是刷门了,她几乎都快把这件事情抛诸脑后了。面对阮澜烛犀利的目光,终焉支支吾吾地回答。
“呃……那个……”
阮澜烛见状,心中已然明了答案。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叹一声说道,
“我倒是能把久时带动,你就……”
说到这儿,阮澜烛顿了顿,似乎对眼前这个让人不省心的小屁孩感到有些无可奈何。
“你和久时所面临的都是第六扇门,其难度之高绝非寻常。即便你有着过人的天赋,但如果不多刷门 保持良好的状态——”
阮澜烛语重心长地告诫着终焉,希望她能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哎呀!好啦好啦,我知道啦!我自己心里有数的。要是没其他事儿,我就先回去继续追剧咯?”
终焉满不在乎地回应着阮澜烛。
阮澜烛一脸愁容地望着眼前、满脸不耐烦神色的终焉,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奈之感,最后只能长长地叹息一声。
“《人皮鼓》那扇门,你依靠着王小优才进的,那么对于她所在的那个组织,你究竟了解多少?”
阮澜烛语气低沉而又急切地问道。
听到这话,终焉先是一愣,随后如梦初醒般瞪大了眼睛,猛地一拍脑门。
哎呀妈呀!
我咋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得死死的啦!
从门里出来之后,心里明明一直记挂着要说这件事的!
唉,这脑子哟……
终焉一边自责不已,一边努力回忆着当时在门内从小王优那里得知的有关信息,磕磕绊绊地说道,
“王小优是x组织的。我们认识的熊漆,小柯,唐瑶瑶,黄哥他们都是x组织的。
这个组织里还有个女人叫什么夏姐地位挺高的,在她上面的就是他们老板。
名字不知道反正就是个暴躁狂,说是情绪经常不稳,辱骂员工是家常便饭……还有,还有什么来着。”
终焉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眉头紧皱,双手不停地抓挠着头发,绞尽脑汁地想要回想出更多有用的细节,但似乎记忆就在嘴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急得她想跺脚。
她不禁暗自思忖,自己这些日子以来过得太过安逸舒适,整日里几乎不用思考什么问题,以至于大脑仿佛都要生锈了。
此刻,任凭她如何苦思冥想,却仍然想不起那件事情的关键细节来,最终索性放弃不再去想。
“大概也就是这么回事吧。那个王小优啊,地位卑微着呢。就是个小角色,她知道的情况也就仅限于此。”
说完这话,对方轻轻地应了一声,表示认同。
只见阮澜烛微微低下头,陷入了片刻的沉思之中,随后才缓缓地点了点头,但并未再多言一句。
这时,终焉见气氛有些沉闷,便开口说。
“那......我先走了?”
话刚落音,她转身正要离去,谁知走到一半时,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阮澜烛的声音。
“等等!听陈非说,你在买墓地?”
阮澜烛的语气听起来十分平静。
“嗯,对你给我朋友买的。”
终焉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回答道。
“嗯。你……朋友现在怎么样了?”
阮澜烛继续追问。
“他还没死,不过……也快了。”
终焉淡淡地回应着,脸上看不出太多的表情变化。
听完这番话后,阮澜烛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沉默不语地凝视着终焉,眼神显得颇为复杂。
许久之后,他才再次开口。
“你多多留意,调整自己的心态。”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的,我会处理好的......那么,这回真的没事儿了吗?”
终焉看着阮澜烛,眼中带着一丝询问之意。
“嗯,没事了。”
阮澜烛轻轻摆了摆手,示意终焉可以离开了。
阮澜烛静静地凝视着那扇缓缓关闭的门,终焉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他的眼眸犹如深不见底的幽潭,黑暗而沉重,让人无法窥视其中蕴含的丝毫情感波动。
此刻,他脸上的神情比刚才更为错综复杂,仿佛被无数思绪所缠绕。
终于,阮澜烛轻轻叹息一声,伸出右手揉了揉微微发疼的眉心,然后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无力地靠在了身后的办公椅背上。
这个小屁孩儿的神态着实有些不太对劲,至少与普通同龄人相比显得格外异常。
实在是太过安静了,这种超乎寻常的沉静完全不符合一个十几岁孩子应有的活泼好动。
然而,更令人费解的是,这孩子有时又表现得像是一个贪恋玩乐、不知疲倦的成年人,充满了矛盾和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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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楼下的客厅里。
陈非正一脸为难地望着坐在沙发上的凌久时和程千里。
只见两人各自抱着猫和狗似乎玩得不亦乐乎,全然没有察觉到陈非的异样目光。
陈非不禁无奈又难以置信,喃喃自语。
“你俩……倒真能玩儿到一块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