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这壁画……”
旁边的程千里开口,吸引了阮澜烛的注意。
“这话的应该是当地的风俗,讲的是两个姐妹玩捉迷藏的故事。姐姐藏起来了,不见了,妹妹一直找不到姐姐。”
说着说着阮澜烛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紧接着说道,
“难道这就是人皮鼓的故事?妹妹一直找姐姐……”
在众人关注于壁画时,旁边静静听着阮澜烛说话的徐瑾看起来神态好像越发的不安起来,至少在终焉看来是那样的。
这个徐瑾让她一直觉得不太舒服,不管是见到凌久时喊他阿辉时,还是看到院落里的人皮旗,甚至到现在的壁画……她的行为和神色总是很怪异,但这种怪异很细小。小到让终焉开始怀疑起自己是否有些精神不正常。
“小哥哥,你懂得还真多。”
徐瑾这个人仿佛生来就与阮澜烛气场不合,无论她说什么话,都难以入得了阮澜烛的法眼。
每次当徐瑾张开嘴巴,试图表达自己的想法或者观点时,阮澜烛总会以一种阴柔至极的语调予以回应。
那话语听起来似笑非笑、似讽非讽,让人感觉浑身不舒服,仿佛被一条冰冷的毒蛇盯上了一般。
不过,这也好理解。
它有个俗称,叫阴阳怪气。
阮澜烛轻笑了一声说道,
“你还不知道我的年纪呢,就叫我小哥哥。你芳龄啊?”
“我……25。”
“哦……那我才24,那我叫你大姐。姐?”
徐瑾委屈巴巴的看了看阮澜烛,到底还是没说些什么。
可怜了站在两人中间的凌久时了,左右为难。
凌久时环顾了四周朝着阮澜烛说道,
“那边有声音,过去看看。”
徐瑾见人都要走了,赶忙开口。
“我怕,我在这里等你们!”
……
终焉悄然无声地踱步到正在聚精会神观看壁画的徐瑾身侧。她宛如一个孤独的幽灵,既像是在与徐瑾搭话,又仿佛仅仅是在自顾自地喃喃自语。
“妹妹一直在找姐姐……”
终焉的声音轻飘飘地响起,仿佛从遥远的彼岸传来,透着一丝空灵和神秘。
“远边隐约传来阵阵鼓声……”
她继续低语道,语气越发迷离,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人皮……鼓?”
终焉微微眯起双眼,口中吐出这个令徐瑾毛骨悚然的词汇,仿佛那面鼓是什么神圣的器具,现正隐藏在黑暗的深处,等待着被唤醒……
徐瑾其实早就察觉到终焉的靠近,但她始终不敢与之搭话。
此刻,当她听到终焉那些奇怪的话语后,心中更是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于是,她决定转身逃离这片诡异的地方。然而,就在她刚迈出几步之时,身后的终焉再次开口说话。
“姐姐是真的躲藏起来了吗?”
这句话犹如一道惊天海雷,在徐瑾耳边炸响,令她浑身一颤。
“真的是妹妹在苦苦寻找姐姐吗?”
终焉紧接着追问,语调虽然轻柔,可其中蕴含的质问之意却是如此明显,直刺徐瑾的心窝。
这些话虽是以疑问句的形式呈现,但在徐瑾听来,无疑就是一种严厉的质问。
她根本不敢回头去面对终焉,甚至连脚步都微微一顿,然后便如惊弓之鸟般,不顾一切地狂奔而去,只想尽快远离这个可怕的女人。
而此时的终焉,早在说出那两句问话时,就已经缓缓转过身来,目光紧紧锁定住徐瑾,看着她落荒而逃似的离去的背影。
终焉薄薄的嘴唇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弧度,神情之中透露出一种无比自信且志在必得的意味。
似乎无论徐瑾如何逃避,她都能够找出这人的弱点一般。
“果然……你不是人!”
她望着那个看似与常人无异的身影。
此时,她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的浮出水面——这个Npc已经悄然混入了玩家之中。
传说中,姐姐甘愿代替妹妹承受苦难,而后妹妹一直在苦苦寻找失踪的姐姐。可是如今,身处于这扇门的世界里时,一切都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终焉开始猜起徐瑾所扮演的角色究竟是姐姐还是妹妹。
她知道,徐瑾的出现是给整个局面增添了几分“悬念”。
……
三人缓缓走出了展馆,眼前出现了一条笔直的还算宽敞的路,仿佛是这扇门特意铺陈开来指引他们前行一般。他们沿着这条路,一步一步地朝着那声音的源头走去。
不多时,他们便看到前方不远处坐着一位年迈的老婆婆。只见这位婆婆满头银丝如雪,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她正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专心致志地磨着手中的粉末。从周围摆放着的众多瓶瓶罐罐来看,这位老婆婆应该是个卖药的行家。
再仔细一瞧,那些瓶瓶罐罐之中,似乎都浸泡着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其中有一罐尤为引人注目,里面竟然泡着一颗颗完整的人类眼珠!那眼珠子瞪得浑圆,直勾勾地盯着外面。
程千里冷不丁瞧见这一幕,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但他还算镇定,并没有失声尖叫出来。
这时,那位老婆婆抬起头来,目光扫过面前的三人,然后慢悠悠地开口说道,
“古方奇药,驱病强体,妙手回春,去伪存真。几位,来一方?”
面对老婆婆的推销,为首的凌久时礼貌地摆了摆手,微笑着回应道,
“不用了,老人家。我想问一下,展馆里壁画上,画的是怎么一个故事?”
听到这个问题,老婆婆倒是显得十分爽快,没有丝毫犹豫便回答起来。
“妹妹和姐姐去参加葬礼,妹妹喜欢上了参加葬礼的男青年。回家后,姐姐就死了。你说,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啊?”
听完老婆婆这番话,原本一直沉默不语的程千里突然冒出来一句。
“不要乱喜欢人!”
阮澜烛听到这话之后,一脸嫌弃地说道,
“你那脑子还是别动了,养着吧。”
程千里闻言,顿时气得不行,他狠狠地瞪了阮澜烛一眼,但又不敢大声反驳,只能没好气地悄咪咪地翻了个白眼给他。
然而就在这时,他突然注意到那位老人家接下来的动作,瞬间被吓得脸色煞白,浑身一颤,慌慌张张地赶紧往凌久时身后躲去。
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只见那位老人家颤巍巍地伸出手,从身旁的篓子里缓缓取出了一节看阴森惨白的腿骨。那骨头干干净净,上面未曾沾染一丝一毫的泥土和血丝,有的只有无尽的苍白。
接着,老人家扯着那把充满沧桑感的嗓子,慢悠悠地开口说道,
“客人,来一方我这个药吧。身体虚的人,这一吃就好。”
程千里稳了稳心神,从后方绕到阮澜烛的身旁,看着老婆婆手里的药粉说道,
“祝盟,来一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