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凌久时扇风动作戛然而止,那只手就那么僵硬地悬在了半空中。
他眉头微皱,耳朵微微颤动了几下,似乎捕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声音。
那是一阵隐隐约约、断断续续的哭声,而且听起来正是从楼上某个角落传来的。
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劲,凌久时随手抄起一根靠在墙边的木棍,小心翼翼地上了楼。
楼道里静悄悄的,只有他轻微的脚步声和那若有若无的哭泣声交织在一起。每踏上一级台阶,他的心都不由自主地揪紧一分。
终于,经过一番寻觅后,凌久时确定了哭声的具体来源。
凌久时看着那扇紧闭的木门,他紧紧握住手中的木棍,深吸几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紧张的心情,并在心中不断给自己加油鼓劲。
就这样,他一步步朝着那扇门靠近……
眼看着就要走到门边,凌久时伸手将要推开它的时候,突然间,一声尖锐的呼喊毫无征兆地从他身后响起,
“哎!”
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把全神贯注的凌久时吓得魂飞魄散。
他惊恐万分地迅速转过身,由于太过慌张,脚下一个踉跄,一只脚竟然不偏不倚地绊住了另一只脚。
眼看就要狼狈摔倒在地,凌久时拼命挣扎着想稳住身体,可谁知忙中出错,慌乱之中嘴巴一张,竟狠狠地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刹那间,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让凌久时忍不住“嘶”地倒抽一口凉气。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疑惑的看着凌久时痛苦的捂嘴。
终焉缓缓开口道,
“你…这是……半夜不睡练习哑剧呢?”
凌久时愤愤的指着终焉,只是自己咬舌头咬得有些狠了,嘴里都能尝出些许的血腥味。
正当这时,凌久时背后的木门后传来那阵哭泣声。
凌久时和终焉对视一眼,后者没搞明白凌久时眼中的意思。
终焉直接走到门前,凌久时眼看终焉要开门,连忙阻拦道,
“哎!等……嘶——”
凌久时做出了个等一下的手势,转过身去找那个被自己扔出去的木棍。找到之后又呼吸了几口气朝着终焉很是沉重的点头。
终焉:哈???
终焉见人准备好了就直接推开了木门。门后并没有恐怖的女鬼,扑面而来的只有风雪和凄惨的哭泣声。
两人走出木门没有看见人,反而发现是从上方的传来的。终焉和凌久时相视一眼一前一后的顺着楼梯爬了上去。
上去之后看见的是旅馆的老板娘。
凌久时发现是老板娘就有些尴尬,裹紧衣服后就那么安安静静的站在了一旁。
老板娘擦了擦眼泪说道,
“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了。”
终焉没有说话。
气氛安静了一会儿,凌久时不得不开口道,
“哦,没有。是我自己的听力太好了。”
老板娘站在栏杆旁边望着远处说道,
“没有救下那个女孩子,真是太可惜了。”
凌久时很动容,他看着老板娘面露难色很是悲伤,
“您这么难过,肯定不是因为王潇依吧?”
老板娘赞同的点了点头,
“没错。我当年也没有救下我的女儿。如果她现在还在应该和你们差不多大了。”
老板娘提起女儿时神情很是怀念。只是她眼中的思念多多少少带着苦涩和无奈。
看着老板娘思念成疾的双眼终焉愣了愣神。随后她就那么看着老板娘发起了呆。
“抱歉。她是怎么……”
“狼灾。”
狼灾这一词唤醒了发呆中的终焉。只是没过多久她又开始发呆。
凌久时思索了几下喃喃出声道,
“当年的事吗……”
老板娘看着雪景突然上了兴致,
“你看!今晚的雪景多美啊……”
凌久时放下了手中的木棍,往前走到栏杆旁,抬头看着目光所及之处的景色。
“我女儿最爱看雪的……”
老板娘看着站在自己旁边的凌久时,悄悄地往后退着。
凌久时看景看得心旷神怡,
“是啊……雪景很好看。”
眼见凌久时要把手放到栏杆上时两道声音同时响起,阻止了这一切。
“凌久时!”
“久时!”
终焉随着另一道声音的源头望去,发现是阮澜烛。老板娘也是一脸的愤恨模样。
“赏雪赏到哭,可真是不多见。”
凌久时看见是阮澜烛来了便扬起了嘴角。阮澜烛走近凌久时,期间还看了看低头发呆的终焉。
“独自莫凭栏,这可不是个好习惯,容易出事。”
随后又想起什么似的,对着老板娘说道,
“哦,对了。老板娘,这位呢……是我的好兄弟。善良的很,就怕遇到佛口蛇心的人。你可要帮忙好好看看,别被别人害了。”
面对阮澜烛这一番意有所指的话老板娘面色僵了僵说道,
“那是自然。那你们哥俩好好聊聊吧。我还有事。”
说完老板娘就走了。
留在原地的阮澜烛不屑的看着老板娘的背影。
终焉看见老板娘走了便也抬脚就走,结果却被阮澜烛叫住了。
“哎!小屁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