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昭心知也唯有如此,剩余兵士才继续可在余尔哈麾下任职,拱手回道:“那便恭敬不如从命,我身边两名副将莫方悟、萧肃展跟随我多年,小将韩秀木也是我一手栽培,便由我带走。”语锋一转道:“肃展,你与秀木拟个兵士的册子,莫要忘了逐一问询,不愿去北面的可留在大宛城,千万莫要强求。”
余尔哈这才发觉,副将莫方悟并未跟在金昭身边,心道,今日金昭受封之日,莫方悟又如何不在?定然是替金昭办什么极为重要之事。”
丛总管一声欢叫:“好哇!今日两位将军受封,交接之时又极为顺畅,此趟差事也算得圆满!实不相瞒,临来之时圣上颇为担忧,唯恐二位将军因此反目。现今看来,镇北王爷胸怀天下,当真是我朝臣子之楷模。余将军定要以金将军为师,将他带兵之法在镇东国军之中发扬光大!”
金昭暗道你当真是个老狐狸,我价值连城的两匹玉马只换得早一日的讯息,方才你又提及骨连维担忧之事,无非是要告知这昏君对我极为不满。如此看来,此次面圣若是一个不小心,便当真出不了宫了。
想罢举杯道:“丛总管一路风尘极为辛苦,这大宛城不比京师,还望总管海涵。”
“哎哟哟,金将军说的是!这边关之城着实清苦,你看这城中的黄沙,我这张老脸自打进了城便觉得皱极了!”丛总管说罢拍拍那张白皙却肉嘟嘟的面庞叹了口气。
金昭一笑:“丛总管莫要担忧,我这府上倒是有些个深海珍珠,临走之时你带上几百颗,回去磨成粉敷脸便是了。”
丛总管嘴角一翘,哎呀一声:“我可受用不起,我还是替你交与王后娘娘,也算是咱们臣子的一番心意。”
金昭一拍手道:“丛总管说的是,便按照您的意思去办。如此咱们先痛饮一杯!”
几人举杯干了这一杯,而后金昭频频带酒,不一会儿每人均喝了一斤有余。
丛总管已是红光满面,见金昭又要带酒连忙道:“如此喝法老奴可驾驭不了,依我看倒不如令这些个副将舞舞刀剑助助兴,咱们也好歇息歇息。”望了一眼天九道,“这位将军倒是面生的很,便由他练上几招!”
金昭暗道你这是要试试他的底,随即笑道:“此位乃是我新招的副将马青,原本是中原人士,只因看不惯朝廷行事,这才弃暗投明,愿为我西洲国效命。”
天九心道便陪你等演戏又如何?随即起身向丛总管拱手一拜:“末将马青,参见大总管!”
“哎呦!这中原来的将军果然不同凡响,既是愿投奔我西洲国便是好样的,你赶紧练几个拿手的来看!”
天九笑了笑:“此间有些狭窄不便练刀练剑,不过大堂长二十余丈,便露一手百步打香的功夫。”
“何谓百步打香?”丛总管饶有兴致,翘着兰花指问道。
天九自怀中掏出几十个飞蝗石道:“末将便用这些小石,在百步开外将点燃的香头打灭,且不令其折断。”
一旁有人哼了一声:“这有何难?”
天九转头一瞧,讲话的乃是吴嘉贵,只见他抱肩站在余尔哈身后脸露不屑之意。
金昭冷冷一笑:“吴嘉贵,怪不得这几日我见不着你,原来是护送余将军进宫去了。”
“金王爷,方才你曾讲过,不愿去北面的莫要强求。我吴嘉贵受不得冷,只好留在此处仍为镇东国军效力,还请将军成全!”吴嘉贵面上一红,语气仍是不逊。
“这是自然……看来你也会百步打香的功夫。既如此,你与马青比上一比,胜者我出黄金百两!”金昭出筷夹了肥瘦相间的红肉自语一般的道:“此肉两头尖尖,不吃也罢。”随手丢到一旁。
余尔哈见吴嘉贵表了忠心,笑道:“既如此,我也出黄金百两!”
吴嘉贵暗道这两百两金子赚得容易,赶忙迈出一步道:“马将军,咱们如何比试?”
天九又掏出些飞蝗石道:“咱们各五十颗飞蝗石,对面百步各点上五十根香。五十颗飞蝗石打完,谁人打灭得多便是赢了。若是同样多,用时短的算赢。不过折断的不算数,如何?”
“好!”吴嘉贵胸有成竹,由天九手中接过飞蝗石,放在掌心数了数,正是五十颗整。
天九见他盯着自己手中的飞蝗石,随即当着众人的面数了数,吴嘉贵一一看好点点头道:“好!”又看了看天九怀中。
天九心道你这厮当真小心,又将怀中盛飞蝗石的袋子取出抛到酒桌之上。
金昭微微一笑:“来人,点香!”
不一会两个丫环各点了五十根香,金昭一笑:“春叶,你喊个放!他们两个便可出手。”
其中一个胖胖的丫环涨红了肉乎乎的小脸,娇滴滴的喊了一声:“放!”
丫环方一张口,吴嘉贵便反手掷出三颗飞蝗石,打灭了三根香。
天九慢慢吞吞也掷出三颗,只可惜准头差了些,竟只打灭了一根。
众人见了一阵唏嘘之声,吴嘉贵露出不屑笑意,手下飞蝗石打得更是急迫,不一刻三十颗飞蝗石呼呼打出,灭了二十六根香,不过其中有三根折断。
反观天九,他仅仅打了二十颗,却只打灭了十一根。
余尔哈面有喜色,金昭面色渐渐变得阴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又过片刻,吴嘉贵手中飞蝗石还余五颗,对面的燃香尚有九根,天九手中飞蝗石尚有十颗,对面燃香却有仍有十四根。
余尔哈放下心来,如此一来吴嘉贵便胜券在握了,不由得意地干了一杯酒。
吴嘉贵心知赢定了,一手打出四颗飞蝗石打灭三根,手中尚存一颗。
天九轻轻一笑,反手咻的一声打出九颗,对面香头应声灭了九根。
吴嘉贵心下一惊,待要扔出最后一颗,天九却猛然曲臂先他一步打出。那颗飞蝗石发出一声尖利怪鸣,唰的一声在半空划了一道圆弧,到燃香那处忽地转向直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