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胤禌闷声不响地跪下,宜妃真的要气死了,不就两个格格嘛,“我告诉你不入也得入。你想绝后我还想抱孙子呢”。
胤禌垂着头,声音低沉却透着倔强:“额娘,儿臣并非不愿,只是心中早有所属,儿臣不想委屈了那两位格格。”宜妃气得直跺脚,指着胤禌骂道:“那琪琪格还得两年后才入府,谁家阿哥府中没个侍妾格格的啊,就你金贵啊。”
胤禌抬起头,目光坚定:“额娘,儿子身子骨您也知道,别祸害了人家姑娘了。”宜妃瞪大了眼睛,半晌说不出话来。随后缓了口气说道:“你是怪额娘没给你个好身子吗?”
胤禌连忙摇头,“额娘,儿子怎敢责怪您。儿子只是不想耽误她人。”
这时,五阿哥和九阿哥进来正好听到这话。五阿哥怒声道:“老十一,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可知你这样让额娘多伤心。”
九阿哥也附和道:“是啊,十一弟,咱们皇家哪有你这般行事的。”
胤禌着急解释:“五哥,九哥,你们不懂我的心思。”
五阿哥冷哼一声:“我们不懂?那你随我们到偏殿好好说说。”两人使眼色让自家福晋安慰额娘带着胤禌就往偏殿去。
到了偏殿,五阿哥率先发问:“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若是因为身体原因,大可以先把格格娶进府慢慢调养。”
胤禌咬咬牙:“五哥九哥,我心里只有琪琪格一人,若纳了别人,日后琪琪格知晓必然伤心。”
九阿哥瞪大了眼:“那你现在就让额娘如此难过?再说,琪琪格那边还不知变数几何。”
胤禌握紧拳头:“我相信她,哪怕最后不能在一起,我也不想违背心意。”五阿哥和九阿哥相视一眼,无奈叹气。
室内一片寂静,只有胤禌压抑的呼吸声在回荡。“你可知端敏公主侮辱过额娘。”胤禌一脸震惊,他从未听闻此事,“五哥,这是何时发生之事?为何从未听额娘提起?”
五阿哥面色沉重,“这种事额娘自是不会轻易诉说。当年额娘虽已是妃位,但端敏公主仗着身份尊贵,公然羞辱额娘,额娘只能默默忍受。按说我被皇嫲嫲抚养,她也该给额娘几分薄面,可是...我以前是叫她姑姑的。”之后就只叫公主了。
胤禌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五哥,我竟不知额娘有此心结。不然我.....”当时就该了断这份情。
九阿哥劝道:“十一弟,我们知道你钟情于琪琪格,可你也不能全然不顾额娘的想法。不如你暂且应允下纳妾之事,待琪琪格入府后再作打算。”
胤禌低头沉思良久,缓缓开口:“九哥,五哥,容我再想想。”
五阿哥拍了拍胤禌的肩膀,“也罢,你尽快想出个法子吧,总不能一直这么僵持下去。”胤禌望着窗外,眼神迷茫而纠结,不知该何去何从。
胤禌回到阿哥所后,便独自枯坐在黑暗之中。他深知五哥和九哥说得没错,自己不应让额娘如此伤心,可一想到要接受别的女子,心中就像堵了一块巨石般难受。
夜渐深,胤禌的思绪愈发杂乱。忽然,他想起琪琪格曾送给他的香囊,那股淡淡的香气仿佛还萦绕在鼻尖。他从怀中取出香囊,紧紧握在手中,仿佛这样就能汲取力量。
第二日清晨,胤禌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整了整衣冠前往翊坤宫。见到宜妃,他恭敬地再次跪下。宜妃沉着脸看着他,胤禌诚恳地说:“额娘,儿臣错了。”宜妃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胤禌接着道:“儿臣不该让额娘如此生气,儿臣想好了,愿意接纳格格入府。”宜妃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你当真想好了?可莫要勉强自己。”
胤禌咬着嘴唇,“儿臣想好了,儿臣不能不顾及额娘的感受。只是希望额娘能答应儿臣,善待琪琪格。”宜妃微微点头,“只要她安分守己,额娘自然不会为难她。”胤禌松了口气,“谢额娘。”
此时,胤祺和胤禟也走进来,看到胤禌的态度转变,露出欣慰的笑容。胤禌站起身来,眼神中仍有一丝落寞,但更多的是释然。康熙太后听闻此事也只能感叹一句报应。
胤禌回到自己的住所后,便吩咐下人准备迎接格格入府事宜。可他的内心始终平静不下来,常常对着琪琪格送的香囊发呆。
很快,西林觉罗格格和马佳格格入府了。胤禌尽量以礼相待,雨露均沾。
“爷,此次塞外妾身就不去了,等南巡妾身再陪您。”塞外之事已基本稳妥倒是江南那边还得去一趟。
胤禛皱眉:“婉儿忍心让我一人去?”温婉轻笑:“不是还有西林觉罗格格还有周格格陪同嘛,什么时候就您一人了。”
胤禛无奈地叹了口气,“婉儿总是有理。”温婉上前轻轻挽住他的胳膊,“爷,塞外风沙大,妾身怕身子弱受不住,南巡之时气候宜人,妾身定好好陪伴爷左右。”胤禛点了点头,抬手轻抚温婉的发丝,“罢了,就依婉儿所言。”
翌日请安,温婉将此事告知众人:“六月初九就出发了,也没几天,你们二人好生准备,好好照顾爷。”
西林觉罗格格和周格格连忙起身应是,可算轮到她们了。“就是啊,要好好照顾爷,别光顾着争风吃醋。”李庶福晋嫉妒道。
索侧福晋笑着看向李庶福晋,“李妹妹这话说得有些过了,两位格格向来懂事,想必这次塞外之行定会尽心尽力侍奉爷的。”
西林觉罗格格和周格格忙向索侧福晋投去感激的目光。周格格轻声说道:“多谢索侧福晋信任,我们定当不负期望。”
李庶福晋撇撇嘴,刚欲反驳,却听温婉说道:“都莫要再争论了,此次出行,平安顺遂最是要紧。”众人纷纷称是。
“白薇,我们去公主府走走。”胤禛出发后,温婉与温宪就经常相聚。因为上一世温宪死于热河行宫,这一世因为佛尔衮还未满周岁所以没一起去,但温婉还是不放心。
“额娘,我也要去,姐姐们也去。”温婉抱起弘晖,笑道:“好呀,那就一起去。”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朝着公主府走去。到了公主府,温宪早已在门口等候,见到温婉等人前来,脸上满是欢喜。
“四嫂,许久不见。”温宪拉着温婉的手说道。进了屋子,孩子们在一旁玩耍,“四嫂,那个小格格就是六格格海兰?”温婉点点头,“嗯,就是她。海兰寓意爱惜,你四哥也是心疼她。”
温宪看着小格格,眼里满是怜惜,“生母不喜,这孩子也是可怜。”
温婉叹口气,“好在有奶嬷嬷照顾,但愿以后能顺遂些。”
“四嫂,你府上的游乐园能帮我建个吗?府中只有佛尔衮一个人,建个小的他也可以自己玩。”温婉笑道:“这有何难,不过是些小物件的组合,材料也简单。”温宪高兴极了,“四嫂真好。”
“对了,四嫂九月初十是十二弟大婚晒妆,到时候我们约着一起去看吧。”温婉笑着说:“好,到时我先入宫请安后咱们阿哥所门口见。”两人说说笑笑到了午时在公主府用完午膳后,几人都午睡一个时辰后接着玩闹会温婉就带着孩子们回府了。
“白芨、白薇你们带着布尔和她们回去。白芷带弘晖回去,等本福晋回来用膳。乌希哈、海兰,嫡额娘带你们回去。”温婉带着两人回到“静思院”就看到李氏正背对众人坐在椅子上,地上皆是碎片。
温婉制止了丫鬟喊话,就听到李氏声音:“还知道回来啊,给我跪下。”说完李氏转身就看到温婉冷着的脸。
温婉似笑非笑地看着李氏,“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让本福晋下跪。”李氏这才意识到自己莽撞了,顿时吓得瘫软在地,“福晋饶命,妾身一时糊涂。”温婉气场全开,精神力压得李氏低了头。
温婉缓缓走近她,“糊涂?本宫看你是故意为之。”李氏急忙磕头求饶,“妾身不敢,妾身只是见格格们跟着福晋出去,心中嫉妒才失了分寸。”温婉冷笑一声,“嫉妒?你也配。”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李氏大气都不敢出。
“去,把这个院子里的人召集,白薇去请侧福晋过来。”温婉顿了一下,“让布尔和也来,进宝让其她人安分待着,不用过来。”白芨、白薇、进宝领命下去。
不多时,院中的丫鬟太监都到齐了,“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温婉没让起来,李氏这样子一看就不是第一次。也是她大意了,乌希哈白天学习晚上有时还在绣楼睡,还以为是姐妹相伴就没问,海兰也有奶嬷嬷照顾,翠澜不可能背叛,那就是李氏是避着人了?
正想着索绰罗氏带着布尔和到了,温婉收起精神力,没精神力束缚李氏还是瘫软着趴在地上,背后都是冷汗,“给福晋\/嫡额娘请安,福晋\/嫡额娘吉祥。”“起来吧。”温婉敛了神色,将事情跟索侧福晋说了一下。
索侧福晋看向李氏,目光冰冷,“福晋,您打算怎么处置。”显然索侧福晋也想到了这不会是第一次,看着跪着的奴仆,说道:“你们可知?”丫鬟太监赶紧求饶,“奴才\/奴婢不知啊。奴才\/奴婢冤枉。”
翠澜也连忙说话“格格回来都是单独跟李庶福晋待着,奴婢都不知道的。”知道了肯定上报啊,她可不想找死。
李氏也反应过来哭哭啼啼地辩解,温婉不耐烦地打断她,“够了,罚你禁足到爷回来,抄佛经百遍。”李氏不敢再有异议,只得认罚。
“至于你们全部罚俸一个月,翠澜你是贴身侍候的罚俸三个月以儆效尤。”翠澜不敢有异议,只要不是打板子罚钱而已,她松了口气。
“明日把账册拿出来,你不适合再管家了。布尔和带乌希哈回绣楼休息吧,好好开导她,海兰....我带回去。”看着两个无辜的孩子温婉内心叹了口气。
看着布尔和带着乌希哈离开,索侧福晋也行礼告退了。温婉走前再看了眼“静思院”,这名字真没取错。
“姐姐,我……”乌希哈欲言又止,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无助。
“乌希哈,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布尔和安慰道,“我们先回去吧,好好休息一下。”
回到住处,布尔和让乌希哈躺在床上,然后坐在她的身边,轻轻地握住她的手。
“乌希哈,别害怕,以后姐姐陪着你。”
乌希哈听了布尔和的话,心中感到一丝温暖。
“布尔和,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乌希哈说道,“我觉得自己很没用,什么都做不好。”
“乌希哈,你不要这么说自己。你很好,你读书天赋高,写字也好看,还会画漂亮的画,嫡额娘都说你很好的。”布尔和说道,“我相信,你以后会更好。”
乌希哈点了点头“姐姐,谢谢你。”乌希哈说道,“如果没有你,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乌希哈,你不用谢我。我们是姐妹,这是我应该做的。”布尔和说道,“你好好休息吧,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乌希哈闭上了眼睛,她的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感动。今晚之事温婉回去后就写信告知了胤禛,胤禛收到信件很是生气,回信让温婉做得对,他回去后会处置。
隔天此事被皇贵妃知道,她派了赖嬷嬷过来,把《女戒》也给李氏,让她每天跪在佛前一个时辰读直至胤禛回来。
“福晋,刚刚来报五阿哥府上的瓜尔佳侧福晋....格格刚刚生了个小阿哥。”白薇看了一眼温婉:“产房里产婆被五福晋收买了,在没伤害孩子的情况下让她以后不能生了,还有下红之症起码一年内无法侍寝。”
“报应啊。”因果循环。“嗯,让许嬷嬷备份贺礼吧,洗三也不知道办不办?”等通知吧。白薇领命退下。
隔天五阿哥府通知孩子还小,洗三不办了等满月。“白薇,把礼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