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郁浑身湿透,像个破布娃娃般被人从地上粗暴地提溜起来。
她刚一睁开眼,一道黑影裹挟着劲风扑面而来,还没等她做出反应,只来得及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啪”的一声脆响,鞭子重重地抽在她的脸上和身上,那钻心的疼痛瞬间蔓延开来,
可苏郁却几乎麻木了,因为全身上下本就已经布满伤痛,每一处神经都在超负荷地承受着痛苦。
薛姗姗手持马鞭,“啪啪啪”地抽打着地面,发出尖锐而刺耳的声响,那声音仿佛是从地狱传来的丧钟。她尖酸刻薄地说道:
“这么快就晕了?我还没玩够呢!我先把你这张脸抽烂,减少你勾引男人的罪孽!”她高高举起鞭子,作势要再次抽下。
就在她再次挥鞭之际,薛姗姗却突然兴奋起来,像是想起了什么天大的喜事,要眉飞色舞地跟苏郁分享,若不是现场血腥残酷,恍惚间还以为是好闺蜜在亲密聊天:
“对了,托你的福,我终于要被认回姜家了!我爸爸还会亲自为我举办一场盛大的认亲宴会,
还要在全京城替我挑选最优质的结婚对象。霍骁这种有眼无珠的,我才不稀罕他!”
说着,她高傲地抬起下巴,鼻孔朝天,用一种极度轻蔑的语气命令道:“你,现在爬过来,像只狗一样,爬过来舔我的鞋子,我就歇歇再打你,怎么样?”
苏郁只觉全身剧痛,每一寸肌肉都在抗议,根本无法做出其他动作。她只能用那充满仇恨、近乎嗜血的眼神死死地盯着薛姗姗。
旁边的保镖见状,不耐烦地狠狠踢了她一脚,她的肚子上顿时传来一阵剧痛,仿佛五脏六腑都被踢得移位。
她下意识地蜷缩起身体,痛到几乎窒息,冷汗如雨般从额头滑落。“不爬?那我就不客气了!”薛姗姗恼羞成怒,又是几鞭子抽了过来。
苏郁拼尽全力扭动身体,试图躲避,但是也仅仅堪堪避过自己那张脸,这几乎是她最后的倔强。
幸好薛姗姗并不擅长使用鞭子,挥舞了几下后,发现总是抽不中苏郁的脸,觉得无趣极了。
“隔着衣服不痛不痒,你们几个把她的衣服扒了,顺便让她替你们几个疏解疏解生理欲望!”
薛姗姗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瞬间让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变得更加冰冷。苏郁的脑子“嗡”的一声,最后一根理智的弦彻底崩断。
她像疯了一样拼命挣扎扭动身体,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想要自救。
此时正值冬天,苏郁穿着厚实的羽绒服,湿了水以后变得更加沉重,而且她穿的是长款,为了防风,内外分层都有拉链。
几个保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仅仅拉开了一半。薛姗姗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破口大骂:“你们都是猪吗?
不会拿刀或者剪刀豁开!哦,千万别把人家肚皮豁开,开膛破肚太血腥了,万一肠子什么的掉出来,我会做噩梦的,哈哈哈!”
那疯狂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苏郁只觉万念俱灰,她不知道人生绝望的程度究竟如何划分等级,但此刻的她无疑已经坠入了最深的深渊。
另一边,霍骁正在与欧洲的高管进行视频会议。助理在茶几上替他打开晚餐的盒子。
会议还未结束,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司禹打来的。霍骁不得不暂时终止会议,接起电话。
“你有派保镖跟着苏郁吗?我的人说转身出去拿了一个外卖,苏郁就不见了。”司禹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不紧不慢的态度,完全听不出任何担心,他就像是一个冷漠的旁观者,只是来向霍骁传达一个无关紧要的消息。
霍骁听完,心脏猛地一缩,那一刻,他不知道自己的心究竟有多慌,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脑门。
他直接对着电话怒吼道:“司禹,你个疯子!如果你不想跟我决裂,马上告诉我苏郁的下落!如果她死了,我一定让你陪葬!”
霍骁一直都知道司禹在利用苏郁试探他的底线,逼他打破自己不涉政治的承诺,可他万万没想到司禹竟然如此狠绝,完全不顾苏郁的死活。
司禹嗤笑了一声,那笑声里满是悲凉与疯狂:“果果被车撞瘫痪的时候,我就已经疯了,她去年走的时候,我也已经立好了遗嘱。
霍骁,我只是想让你亲身感受一下我曾经感受过的心痛。苏郁她现在应该还没死,但是人已经被抓走一个小时了,不知道她还能坚持多久。地址,我发你了。”
电话挂断,霍骁看到司禹发来的地址,心急如焚,立刻让李松召集全部保镖去救人。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颤抖着双手拨打苏郁的手机号码,然而听筒里传来的无人接听的提示音,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刺进他的心脏,掐断了他最后的希望。
他冲进电梯,下到地下停车场。来不及通知司机,李松本想开车,却被霍骁一把推开。
他自己坐上驾驶座,李松只好急急忙忙上了副驾驶。车门刚刚关上,发动机便发出尖锐刺耳的轰鸣,车子如离弦之箭般绝尘而去。
“帮我打电话给姜部长,马上!”霍骁一边疯狂地踩着油门,一边大声命令道。
此时,薛姗姗正津津有味地看着眼前上演的闹剧,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沉浸在报复的快感之中。
突然,她的电话响了起来,是她的亲生父亲姜覃打来的。她皱了皱眉头,心里涌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但还是让保镖先暂时停手,接起电话:“姗姗,你是不是绑了那个叫苏郁的女孩?”
薛姗姗自然知道这件事迟早瞒不过父亲,可她不明白父亲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了。
她犹豫了一秒,刚要否认,姜覃部长便直接说道:“要么赶紧收手,带着你的人全部撤走,要么你马上离开那个地方,把她留给下面人处理,快点。
霍骁已经在去的路上,要是让他当面撞见你,不好收场。只要没有当面撞见,以后任何人问起来,你就把事情推到薛家两兄弟头上,说自己完全不知情。”
薛姗姗还想再辩解几句,可姜覃的电话已经挂断。她知道,这是父亲在严厉地警告她。
她满心不甘,却又不敢违抗父亲的命令,只能命令保镖继续,自己则带着一部分人匆匆离开了这个案发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