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四十六年二月二十,允禛已经有整整两个月没有踏进过后院了。
—王府书院—
“本王的身子如何?那些补药的药性可都有泄出去?”允禛问道。
太医一脸淡定回道:“已经泄完了,王爷大可放心。”
允禛不满意地蹙眉道:“那,那本王的...怎么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老太医懵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便温声安抚道:“王爷,这补药虽说是泄完了,可您的身子到底还是被它伤着了,这一来二去的,自然没这么快好。”
“这样吧!老臣再给您开一张温补的方子,您先吃几日看看。若药性吸收得好,估计过两日就差不多了,若是吸收得差些,那可能就得等到毒性消耗殆尽,才能起色......”
允禛深吸了一口气,压下满肚子的怨念,平等回道:“那就有劳太医了。”
—望春亭—
“贱婢,你是想烫死我吗?连端茶倒水这么简单的事你都做不好,那本福晋留你还有什么用?”因为欲求不满而脾气越发大的宜修也顾不得什么贤良淑德,为了发泄自身的压力,随手抓起桌子上的茶杯就往婢女的头上砸去。
“啊—福晋饶命,福晋饶命。”婢女跪下不断求饶,额头的鲜血顿时染红了整张小脸。
“饶命?本福晋饶了你的命,可谁又能饶了本福晋?”宜修不是没怀疑过她是不是被人下药了,可她看了不下十个大夫,宫里宫外的都说没有任何问题。
有些大夫还跟她说,某些上了年纪的妇人也会这样,解决也不难,只需要找丈夫舒缓几日就行。
宜修不是不想找允禛,而是允禛根本不鸟她。别说找他了,只要在他面前提起后院这两个字,后者便会勃然大怒,然后斥责她,将她赶回后院。
“福晋息怒!”剪秋硬着头皮上前劝道,这段时候她大概也能看出主子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变得这般暴躁的了。
“您好不容易才闲下来,能到这天寒地冻的地方歇口气,可别让一个小丫头坏了您的兴致啊!”
宜修正想说什么却突然打了个寒颤,那略带凉意的衣裳紧贴着她的皮肤,令她的天灵盖都忍不住酥麻了起来。
“嗯......”
剪秋:嗯???
宜修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便立马来了气,她恶狠狠地盯着跪在地上的婢女,冷冷道:“来人,将这个贱婢给我拖下去,然后找个人牙子发卖了!”
剪秋张嘴想说什么,却又闭上了。主子最近心情不好,还是不要轻易招惹为妙。
待婢女被拖走后,剪秋这才轻声问道:“主子,要不奴婢先陪您回去换件衣裳?”
宜修一想到自家房里那好大的一张床,霎时又急又气,她怒声骂道:“回去做什么?一天天的尽给我找事!不回去得死?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我才不要回去!”
剪秋面色僵硬,过了小一会才敢继续出声:“那,那奴婢自己先回去?将您衣裳拿来...您再到最近的望春阁去换?”
宜修合上眼眸,没再说话。
剪秋也不知道她是同意了还是没同意,又低声劝道:“天气寒冷,您穿着湿凉的衣裳,到底对身子不好......”
宜修被她吵得头冒青筋,她强压怒火道:“你既知道穿着湿衣裳不好,那怎么还不滚回去拿?”
“哎!”剪秋得令,立马滚出了二里地。
宜修气得猛喝了一口茶。照她来看根本没必要回去拿,因为那点湿意早就被她火热的身体给蒸发了。
哎!算了算了,不想再提这事了。
“绘春,再给我上杯冷茶!”
一旁沉默得像透明人的绘春一脸痛苦。
不是吧!天寒地冻的,主子居然还要喝冷茶?她是不是应该要劝劝主子?可主子现在这个样子,她根本不敢出声啊!
—梦鹂院,东侧殿—
颂芝:“主子,苏培盛今日就在望春阁里打盹。咱们的人来说:福晋的衣服也被婢女打湿了,说等会要进入望春阁里换。”
年世兰眼冒金光,这是个好机会啊。
“你附耳过来......”
—望春亭—
宜修等了一会,发现刚刚被茶水打湿的皮肤越发酥痒,呼吸也慢慢急促了起来。
该死的,剪秋怎么还没来?她都要被热死了。
“主子,您怎么了?”绘春有些看不懂,主子的脸怎么越来越红了?都在外面吹着冷风了,难道还会热?
“蠢猪!不会说话就闭嘴。”宜修越发地不耐烦,怒骂了一句便起身往望春阁去。
“主子您等等我啊!”绘春莫名其妙被骂,也不敢多嘴,立马就跟上去。
—望春阁—
“你们在外面候着,敢进来我就打断你们的腿!”宜修放下一句狠话,便关上望春阁的大门。
绘春委屈行礼道:“是。”
宜修一入内室,立马脱下了外衣,便直直地往冰冷的板凳上坐。
“嘶!”好冷,但好爽啊!
“该死的,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现在怎么连降火药都不管用了?”宜修坐在凳子上不断冷静自己,可眼皮却慢慢地拉下耷拉。
好困啊!
“主子,奴婢将衣裳带来了!”门外的剪秋高声喊道。
宜修打起精神回道:“进来!”
剪秋应声推门而入,然后就看见自家主子脱得只剩一件里衣在那坐着。
“主子,这天寒地冻的,您若是冻坏这可怎么好?还是快些穿着衣裳吧!”剪秋心疼道。
宜修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骂道:“蠢货,我若真被冻死也是一件好事!”
“出去,我要休息一会,谁敢来打扰我休息我等会就发卖谁!”
剪秋一噎,也不敢再多说,放下衣物便直接出去了。
“真是个蠢丫头。”宜修又骂了一句便起身爬上床榻,盖好被子。
确定宜修昏睡过去后,角落的柜子被底下的周宁海轻轻抬开。
“快点。”周宁海命两个小太监将昏睡的苏培盛抬出,扒光后者然后抬到床上去。
周宁海往床上撒上一点超强的迷情香,然后原路返回。